“好,那就快些把婚事办了吧,正巧前两日霍荆也找我看日子,他们定在九月十三,你们就九月二十六吧,这两日都是好日子。”
玉明川与路青对视一眼,这个时间确实刚刚好。
他们应该会在十月出发,九月成婚的话,后面不会太赶。
韩硕听说爹娘都来了,兴高采烈的从屋里跑出来,知道他们要成亲,别提多开心了。
“这样我叫爹就叫的名正言顺了!”韩硕得意的笑着,最近他每次跟人提起玉明川,都是说他爹,可同窗总是提醒他,那已经不是他爹了。
他心里可是难受了很久。
“瞧你那点出息!”路青捏了一把韩硕的脸蛋,没小时候那么有肉了,到底是长大了啊。
“嘿嘿,我就是这点出息,有个这样的爹多好。”说着,韩硕还冲玉明川眨了眨眼。
玉明川无奈一笑,近来教这小子武功时,他可是没少让他去讨好路青,天天左一声右一声爹的叫个不停。
还让他把那些提亲的都轰走,他一个都看不上,天天拍他马匹,说只有他才配做他爹。
虽然这行径看起来很蠢,可他却还是很受用。
这个小子学起东西来,也非常快,悟性很好,又肯吃苦,将来怕不是池中之物。
也难怪,有个这样的娘,这怎么可能会是个平凡的孩子?
是的,将来他跟路青的孩子,也一样不会泯于众人,将成为这世上最夺目的明珠。
二人一起回了邬堡之后,就将这个消息发布了出去。
距离九月十三没多少天了,众将士也从河仓城那一场惨事之中慢慢恢复了过来,一方面由方继明带着人挨个排查嫌犯,一方面姜风继续推进羌人部落的收编事宜。
刚到九月时,就有数百羌人从祁连山中迁居到北大河,多数是得了姜风的承诺。
也有不少人不想离开山中,他们已经过惯了在山间草原间自由自在的游牧生活,不想安定下去种田,姜风也没有为难他们,只是将各个部落留下的人,聚集到一处,挑一个像样的城寨,将他们一并安置了下来。
也同样给予了大量来自北大河的先进“技术”,让他们不再像一群野人一样生活。
这些人自然对姜风很感激,而每个部落,都少不了一群好战份子,这些人,则都被编入了玉明川的队伍,只是依然放在山中,没有带回北大河而已。
路青则忙着搞“基建”。
现在北大河的居民,已经多到几千户了,俨然已经有一个城池的规模。
所以,她在带人造城墙。
没有将所有的居民区都包进去,不过在邬堡以北五里处开始,将整个邬堡围起来,这样可以节省不少时间和成本,万一发生战乱,老百姓到城中躲避,空间也是绰绰有余的。
同时,还有不少农民去了北大河边铺路,这条路沿着北大河向南,一路深入祁连山,将山中的部落与北大河连接了起来,也方便两边的往来与行军。
路青还找工匠们规划了北大河上的大桥,只是现在不建,等他们走了之后,那些工匠闲下来,或许明年可以开动。
总之,路青就是把她能想到的各种事宜,都过了一遍,也安排好了相应的人,即便他们不在,北大河也能正常发展向前。
虽然不知道要多久,她希望等她回来时,北大河能比现在更繁华,更适合居住。
这边的动静闹的不小,自然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路青的身份,没用半个月,就传遍了整个凉州,对各地的震动极大,尤其是那些流民。
他们有太多人的家人被石虎的大军蹂躏过,如果路青杀了石虎是真,那就是他们的大恩人啊。
于是,有越来越多的流民纷纷涌入北大河,要拜见路青,还有大量青壮,要求加入玉明川的队伍,随他们一起打回中原。
这可是在张寔的地盘,在他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情,还得了。
就在路青马不停蹄的在邬堡周围建城墙时,张丹带了三千精兵来到了北大河。
原本张丹已经打算去宁州(今云南)外祖家了,却不料突发了这件事,他又驻守张掖,离北大河比较近,张寔就直接将他派过来处理此事。
这事能怎么处理呢?
张寔一向广收流民,全力安置的,总不会把这些流民怎么样,那就只能从玉明川这里下手了。
所以,张丹过来的第一天,就是找玉明川谈判。
谈判内容不外乎就是让玉明川不许征召凉州的流民,这些都是凉国的子民,不过是借他安置一下,并不属于他。
玉明川对此并无异议,表示他并没打算征召凉州流民,那些要加入他们的,至今都没接收,让张都督无需担心。
然而,他们这样打着太极,老百姓却不乐意了。
就在张丹与玉明川谈判时,由那些准备随玉明川出征的青壮,以及他们的家人,自发组成了数千人的大队,将他们谈判的小院围住了。
张丹带来的精兵以为要发生民乱,赶紧提前将院子围起来,生怕这些百姓变成暴民。
还在院子里的玉明川自然得到了消息,他却什么也没做,依然坐在桌子边,喝路青给他准备的果茶。
这次他特地没有让路青过来,就是不想路青跟这个小子碰面,他还特意强调了一番九月二十六要跟路青成亲的消息,问张丹要不要来喝杯喜酒。
第209章 李良离开
却没想到,张丹竟然满口答应了,还说九月十三霍队率的喜宴,也不能少了他那份。
这让玉明川就像吃了个苍蝇一般恶心,他还以为张丹会因为对路青的心思,而不去参加婚宴,没想到竟然如此爽快的答应了,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过这事先放放,眼下是要看这些流民想做什么。
这些流民自然没有围攻张丹的队伍,他们也不是这些精兵的对手,只是黑压压的在院子外跪的一大片。
见张丹一出来,纷纷磕头,说让张都督高抬贵手,放他们去抗胡,为死去的亲人报仇。
反反复复,都是这几句,一句要加入玉明川的军队的话都没说。
这一点,其实早被玉明川和路青在被窝里就想到了,张寔据守凉州,做的就是自保,并没有东征的打算,这也是玉明川不愿意被张寔招安的主要原因。
可他就算不东征,也是尽力扩大军力,以抵御胡人的入侵的,自然不希望这些流民跟玉明川走。
现在这些流民要去抗胡,那凉州根本就没办法满足他们的意愿,而他们要是直接要加入玉明川的队伍,凉州又肯定不会同意,那该怎么办呢?
于是,那俩奸诈的夫妻,就在被窝里商量了这样一个对策,让工匠们跟百姓说好,只说抗胡,不说跟谁,不能连累玉都尉与路先生。
说明了其中的利害,这些百姓自然言听计从,所以,现在就是,只求情,不提玉明川的半个字。
凉州一向对流民和善,现在他们有这个要求,你是满足还是不满足呢?
如果不满足,那失了民心,如果满足了,他凉州又没有东进的打算,只能让这些人跟玉明川走,这才是最头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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