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些刀枪剑影,内宅的阴私手段更厉害,以前明澜是不敢说,现在是不得不说。
沐礼点头道,“上回她和伯府长房相互勾结传递消息,去伯府找你要债,我就起了警惕之心了。”
有警惕就好,当年她就是一点警惕之心都没有,才被人算计的一败涂地,重活一世,处处警惕,才有了长房和二房撕破脸皮的局
面,否则真是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沐礼时刻记得自己受了伤感的事,望着明澜道,“你要不要去给老夫人请安?”
“不想去。”
沐礼轻咳一声,把丫鬟叫进来道,“去告诉老夫人一声,就说我伤寒严重,表姑娘来看我,怕带了病气去见她,改日再来给她请
安。”
沐礼从来不逼明澜做不想做的事,他知道明澜不喜丁氏,也不喜老夫人,但她们偏偏是长辈,尤其是老夫人,上回明澜来找他,
没有去给她请安,当着父亲的面都数落明澜不懂规矩了。
今儿若是去,必定会旧事重提,沐礼可不想明澜受委屈,未免落人口实,还是先解释一番吧。
这些事,明澜倒不在乎,只是沐礼一阵阵咳嗽,她听得不忍,道,“我带了雪梨来,冰糖炖雪梨吃了对咳嗽好,你多吃点儿。”
明澜提到雪梨,沐礼就抬头看雪梨,再一听冰糖炖雪梨,他就默默把眸光从雪梨身上挪开了。
雪梨脸颊一红,第一次觉得雪梨这名字不大好,差点就被表少爷和冰糖一块儿炖了……
屋外,传来敲门声,小厮唤道,“大少爷。”
“进来。”
门吱嘎一声传来,小厮推门进来,瞧见明澜在,连忙福身请安。
沐礼一边咳嗽一边问道,“可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小厮点头如捣蒜道,“穆王府在彻查宋三姑娘和顾大少爷一事,查到什么还不知道,不过丹阳郡主浑身起红疹,请了大夫进府,
最后还请了太医。”
一般先请大夫,再请太医,就意味着那病棘手的很,大夫治不好,要劳烦医术更高超些的太医。
沐礼对穆王府没好感,下毒的是赵家,这事就算查出来,最后不是不了了之,就是找个替死鬼,不过就是装个样子出来给大家看
的,毕竟人是在穆王府出事的,不给个说法,往后还有人敢去参加穆王府宴会吗?
至于丹阳郡主起红疹,他就更不会放在心上了,他是运气好,明澜最后喂了他点血,否则他也会因为碰到明澜的衣裳和雪梨还有
楚离似的脸上起红疹。
雪梨站在一旁,恨不得拍手叫好,往姑娘衣裳上撒药粉,心思歹毒,活该自作自受。
明澜嘴角也勾了勾,那天在药铺,她把衣裳换下来后,本打算丢掉的,毕竟衣裳上有毒,万一叫人碰到了就不好了,楚离没让她
碰,只吩咐暗卫说衣裳哪里来的送哪里去。
她当时也没有多想,只当是要暗卫把衣服丢穆王府去,没想到最后倒霉的是丹阳郡主。
这毒是下在衣裳上的,而且当时换衣服时,她的衣服号大了不少,最后丫鬟单独给她端了一套新的,估计是怕那一套下了药的衣
服和别的衣服放在一起,牵连到别人。
这样的情况,说丹阳郡主不知情,她绝不相信。
也是她粗心,竟一点都没有疑心,好在她的血能解百毒,否则真不知道要遭多少罪,死多少回了。
只是请了大夫,又请太医,让明澜有些不解,难道暗卫换了毒药?
这……倒是有可能。
正走神呢,外面又进来一小厮道,“大少爷,又有人送锦盒来了。”
沐礼咳嗽着,提到锦盒他就有些无精打采,自打沐阳侯府粘贴告示之后,前来送锦盒的就多了,尤其是张贴告示的头两天,侯府
门前简直是门庭若市,比西街菜市场还要热闹几分。
告示上明明写了是找锦盒,尺寸和图样都画的清楚明白,可送来的却不止锦盒,大箱子都有,更有送猫送狗的,这也忍了,可送
夜壶,那真是忍无可忍。
侯府管事的一时没忍住,打了那送夜壶的三十板子,那些想浑水摸鱼来碰狗屎运的人才少了大半。
第二百九十一章 尽责
可就是这样,也依旧没有锦盒的消息,赏金从一万两增加到了两万两。
沐阳侯府如此大张旗鼓的寻找锦盒,不免惊动了百官,早朝时,皇上也听闻了,当众问沐振。
沐振虽然恼了沐婧华,可到底还是他女儿,家丑不可外扬,沐婧华吃明澜的醋,妒忌她,是他教女无方,只得撒了点小谎,说府
里下人办事不利,失手将锦盒抛出侯府外,赶去找的时候,锦盒已经不见了。
除了抛锦盒的丫鬟是沐婧华指使的,其他都是事实,可是却没人相信。
一个小小锦盒,都需要张贴告示,悬赏两万两来寻找,府里的丫鬟得胆大到什么程度才敢随意抛出侯府之外?
这分明是没说实话。
沐振很无奈,他说的就是事实啊。
有大臣好奇锦盒里装了些什么,沐振也没有撒谎,说那是沐太夫人留给明澜的遗物,可惜,还是没多少人信。
沐太夫人死了多少年了,有什么遗物早该交给明澜了才是,需要等到她长大到都快要出嫁了吗?
而那些相信的人,则觉得锦盒是给明澜的添妆,但扪心自问,曾外孙女出嫁送添妆,肯定不会送两万两之多。
沐振不想解释,左右说了也没人信,干脆三缄其口,这事也就没人议论了。
不过街头巷尾倒是不少人想挣那两万两的赏金,是以每天都有不下百人来送锦盒,之前是全天都看锦盒,但侯府要忙着准备沐婧
华出嫁之事,没那么多时间,便在告示上添了一句,下午送锦盒来才看,上午侯府拒不搭理。
沐礼咳嗽,明澜就道,“我去看吧。”
沐礼叹息一声,明澜就转身走了。
侯府门前,排了队伍,粗略的看也有五十多人,个个手里拿着锦盒。
管事的站在那里,几乎来一个,瞥一眼就摆手了。
这么多天,那锦盒什么模样早印在他脑海里了,做梦都梦到过几回。
明澜迈步出侯府时,一中年男子手里拿着的锦盒让她眸光一动。
那人手里的锦盒和画上的一模一样。
管事的看了都激动了,那人笑道,“这是侯府要找的锦盒吗?”
明澜快步走过去,管事的就道,“表姑娘,您看是吗?”
是不是,她也不敢确定。
但这锦盒看着像极了,只是当初张贴告示是因为锦盒上镶嵌的宝石被人抠了下来,这锦盒完好无损啊。
虽有疑惑,但明澜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没准儿是当初表哥想错了呢?
她快步走过去,从男子手里接过锦盒,随即脸上的笑容缓缓散去,道,“不是。”
男子眉头一皱,道,“当真不是?这锦盒和画上看着一模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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