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在林府的日子也算是井井有条,不知道是不是埋葬了村里人祭拜了爹娘的原因,六月再也没梦到过他们,日子过得也算开心。
记得刚入林府,林夫人就吩咐了下人照着六月的身材定制了好些衣服,本想秋装夏装都准备着,还好被林殊白拦下来。
“母亲,月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现在准备了,到时候长个子了还是穿不了的。”
林夫人恍然大悟,怎么忘了女儿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提前做衣服是不行的。不过既然别的季节的衣服不能做,这冬装着实做了不少,这让六月很是不好意思。但是林夫人美名其曰“六月这么漂亮的可人儿,可不能随便几件衣服敷衍着”。
林殊白倒是打趣道:“什么漂亮的可人儿啊,就是一个年画里的娃娃”。
气的六月满院子追着他打,林母看着这种其乐融融的场景,心里别提多幸福了。就连一旁的大嫂,都觉得有了六月的日子真的有趣多了。
除了这些,林夫人的疼爱还表现在她的投其所好之中,知道六月喜欢钻习医术,竟是不长时间内搜罗了好多医书,还专门腾出了个小院子给六月,放书、放药材,还有个专门的药室,为六月专心研究药材药理所用。
六月自然是很感动,也是很喜欢,除了陪母亲和嫂嫂聊天,同林殊白斗嘴,剩下的时间几乎都是埋头在药室里,研究她的那些宝贝。
林夫人其实挺不能理解,一个还不足九岁的小娃娃,怎么就这么喜欢做大夫呢,更不能理解的就是,她知道六月竟喜欢制毒和解毒,这段日子又有一些小动物死在六月手中,这真的是另林夫人大为汗颜。
她也劝过,可是见自己的小女儿这么喜欢,也就只能作罢。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开心又满足,六月照例的开心着,照例的经常想念子墨,不知道他此刻在做什么,照例再一不小心下毒死了一只又一只的小兔子。
这样的安宁终于在十二月的中旬打破了,林殊白竟然说,春节过完就要逼着自己学武。她从来都觉得学武是个十分累人的东西,有那些时间和经历,还不如多研究研究药理呢。
林夫人也帮腔说:“女孩子家家,不学那些打打杀杀的东西。” 她这么说纯属是因为六月不喜欢,但内心还是希望六月会些防身的本事的,毕竟如果万一出门在外遇见坏人呢,虽然知道自家女儿腿上开溜的功夫了得,也保不齐哪次被手快之人逮了去,受了欺负。
别看林夫人温和恬静的样子,但是说起武功她也还是拿的出手的,就连她的大儿媳,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所以除了这句话,林夫人也没再说别的,六月只有乖乖的屈服在林殊白的淫威之下。哦,对了,自打有了父亲母亲之后,六月也有了自己的姓氏,现在她叫林六月,和那个道貌岸然的林殊白一样,都姓林了。
日子就这样一溜烟的过,还有一天就到春节了,这是第一次和林府上下的人过春节,也是第一次没在碾家村过春节,心情虽有沉重,但还是开心多一些。
这个夜有点失眠,自己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就偷偷的裹着一件大氅跑去了林殊白的房间。看见像小猫一样的六月钻进自己的屋子便问道:“怎么不睡觉,跑我这胡闹?”
六月扔下大氅,很自然的进了林殊白的被窝,她还小,上一世也没什么男女之防的概念,所以现在在别人看来惊掉下巴的举动,在她看来是那么的自然。
林殊白自然不会多想,而且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跑过来胡闹了,就问怎么了。
“三哥,明天就过年了,这是六月第一个不在村子的年。”就只这一句,她就没再继续说什么。
林殊白把她抱的紧了些说:“虽然今天不能在村中过年了,但是有三哥,有父亲母亲,有大哥大嫂,明天二哥也回来,这么多人陪着,六月不会孤单。明天三哥带月儿去放孔明灯,一个为村里人祈祷,一个祝福子墨能过得好”。
六月嗯了一声,然后说道:“还要再放一只,祝福我们一家人能幸福快乐”。
林殊白的一只手揉了揉六月的小圆脸,点了点头。六月的脸又在他手掌里蹭了蹭,就睡着了。感受六月由规律的呼吸,没多会林殊白也睡着了。
林府的二少爷在六月来到林府后回来过一次,这个二哥给她的印象不像大哥那么憨厚爽朗,也不想林殊白这样清逸脱尘,而是从骨子里透出的那种商人的精明摸样,但并不让人厌烦,也觉得很是有趣。
第二天早晨,丫鬟进屋送洗漱的东西,看见林殊白的被窝里还躺着个自家的小姐,却也没什么惊奇。
那是因为她们已经见怪不怪了,还记得碧玉第一次见着的时候,差点没把手里的盆子扔了出去,好生受了三少爷一个大白眼。
而六月斋那边没见到六月,丫鬟彩云也气定神闲的带着六月的衣裳来了林殊白这里。至于林家老爷和妇人也并没有什么反感,就好像稀松平常一样,这些做下人的自然不会多嘴说什么。
彩云是六月身边的贴身侍女,性子也算相投。林府主子向来随和,丫鬟也不似旁的那般没朝气。这个彩云也很喜欢六月,这个小姐性子随和自不必说,同林府其他人一样没什么架子,更难得的是特别有趣,让他们六月斋的一行下人日子也好打发了些。
洗漱过后,林殊白带着六月去前厅吃早饭。到的时候父亲和母亲还未到,倒是几个晚辈到齐了。二哥刚回来,也在外面给六月带了些新奇的草药,六月开心的那叫一个心花怒放,赶紧着丫鬟收好,几个人便坐下来闲话家常。
没过太多时候,父亲牵着母亲的手也来了前厅。林家和这大魏朝的其他名门大族不同,林震并没有妾室,只有林夫人这一房妻子,这些年也是疼爱有加,一点不像结婚二十几年的夫妻。
而大哥林殊成也是一样,只有大嫂这一个妻子,同样很是恩爱,这倒是让很多别人家的女子羡慕不已。
几个孩子起身相迎,林家老爷和妇人也没让孩子们多礼,便一起坐下用早饭。饭桌上林夫人又不免唠叨了下老二,说了些早点娶妻的话。
林震没有问儿子生意上的事,一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不适合说,二也是因为老二林殊扬都会定期汇报,他并无需过多询问,对于二儿子做生意的本事,林震还是相当信任的。
早饭后,林殊白带着六月和林殊成夫妇去街上闲逛。
汴州城内张灯结彩,每家每户都挂上了大红灯笼,贴好了对联,偶尔有街上的铺子里的小厮出来放几只爆竹,为这个春节增添些喜气,还有一些和六月一般大小的孩子,拿着稍小些的灯笼满街追闹着,喜庆极了。
这时的六月才觉得,原来这样的人来人往中,她自己也并不孤单。
晚上守岁的时候,林震和林妇人为府中的每个人都发了不小的红包,丫鬟小厮们很是开心。在子夜时分,全家人一起出门放起了孔明灯,六月为村里人放了一盏,为子墨放了一盏,为现在的家人放了一盏,而其大人的孔明灯上也都写着阖家欢乐,这样一个热热闹闹的新年才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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