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良人_杏雨花【完结】(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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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六月没成想,堂堂的姜宁候府,当今圣上的皇舅,怎么就教出这么个纨绔的孙儿,真是气死她了。

  晚饭的时候,六月也是匆匆吃了口就回了六月斋,林震和夫人以为六月是忙着捣鼓她那些东西,没顾得上吃饭,便吩咐下人,给六小姐准备些夜宵。

  林母真的是疼极了六月,只要是六月的事情,没有什么是不上心的,这让六月觉得既幸福又觉得亏欠,毕竟自己从来到林府后也没能为这位母亲做过什么。

  晚上的时候,六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不知道是天气闷的还是肚子饿的,总之就是失眠了。

  正当她烦着的时候,门外有敲门的声音,她想起来晚上母亲吩咐了丫鬟给她准备夜宵,以为是送贴身丫鬟彩云,就应了声进,自己也没起身。

  可是等了好一会,也听彩云出声,就转了个身看看是怎么回事。结果一转身,就看见林殊白站在自己的床前,盯着自己看呢。

  看见是他,六月赶紧捏着鼻子说:“三哥怎么来我屋了,我说哪儿来的这呛人的脂粉味呢。”

  说着她便起身装模作样的推了推林殊白。

  “三哥,你知道六月是大夫,这鼻子还留着闻草药呢,要是被这脂粉味熏的不灵了,以后我们大魏朝会少位名医的”。

  林殊白看着她没好气的说自己,也不恼,只说:“早间的那身衣服我都换了,还有什么脂粉味,看你晚上吃的不多,给你带点好吃的。”

  想了想,林殊白有解释道:“今儿是那姜绰非拉我去那地儿的,没扭过他,才去那里坐了会,刚好就那时候有个年糕凑过来了,被你瞧了个正着,你该不会觉得,你三哥的眼光有那么差吧”?

  六月听他这么说,觉得三哥眼光是不该那么差,而且他用年糕形容那女人,这倒是让她觉得开心些了。想来也是,喜欢他三哥的女人真的是可以站一长街,他连撇一样都没有,那青。楼是什么地方,林殊白自是看不上的。

  六月自顾自的分析完,觉得舒畅多了,起身接过林殊白手中的夜宵,大口大口的吞了下去。

  有时候林殊白真的拿她没办法,他是喜欢她的,那种想娶她为妻的喜欢,这是自打这丫头长大,他心里便认准的事情。不然,怎么会当他已经二十岁了,仍未有婚约,而林母还从未着急此事,因为,她们都在等六月及笄。

  只是,这六月是个小孩子心性,谁都不知道她知道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就只是一味的喜欢赖着林殊白。但今早她就那么轻松的说要三嫂的事情,这也让林殊白的心里暗自沉了一下。后来,他想可能六月还小,还不是很明白这些。

  不过,他看到这丫头因为自己去青楼招惹姑娘的事情同自己生气,心里又觉得好了很多。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吃完了一碗燕窝,林殊白宠溺的给她擦了擦唇角,有那么一瞬间,林殊白好想在她那如樱桃般红润的唇瓣上吻一下,只是他压抑下了这种冲动。

  把碗放好,林殊白在六月的床边坐下,像以往一样从后面环住了六月的腰,然后轻轻的和六月说:“姜绰这次来,可能是因为京都局势不稳,他从小就讨厌那些纷争,约莫是出来躲清静的”。

  六月听了林殊白的话有些惊奇,然后转过头看他说:“京都局势不稳,六月怎么觉得三哥有些担心呢,这和我们又什么关系吗?”

  林殊白心里微微颤了一下,这丫头真的不知道这么回头有多暧昧吗?她的额头就停在自己唇边不远的地方,只要稍稍向前一移,就能吻上她的额头,又是让林殊白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压抑住自己的冲动。

  此时六月又转过头听林殊白说。她才十三岁,正是对感情懵懂的时候,只是知道自己喜欢同三哥亲近,而且小时候自己也没少钻三哥被窝,长大后自己觉得那么做有些不妥。

  林殊白回答说:“京都局势,关系着天下民生,像我们林家这样的商贾,自然是希望天下太平些,不过说起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又这么样抱了六月一会然后轻声说:“天色不早了,你早点说吧”。

  “嗯,那月儿睡了,三哥也早些休息”,说完六月又钻回了被窝,林殊白帮他掩好了被子,吹熄了灯,也在他被子旁边躺下了。

  六月有点吃惊,虽说没什么好难为情的,只是大了以后三哥就没再和自己睡过。于是开口问:“三哥不回房睡么”?

  “嗯,三哥看六月睡了,再回去,我还有些事情要想,和六月一个屋子不闷”。

  听林殊白这么说,她也没再问,嗯了一声就睡了。

  没过多久,便听到六月均匀的呼吸声,林殊白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好,无论未来发生什么,他都要守护好这个家,守护好眼前的这个丫头。

  他伸手为她抚了抚额前的发丝,还是没有忍住的在她额头吻了一下,然后轻手轻脚的离开了。临出门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林殊白觉得自己像是个小偷,偷偷的亲了人家姑娘,虽然这个姑娘是天天粘着自己的月儿。

  汴州城连绵三日大雨,雨珠子哗啦啦的往下砸,好像一点也想停止一样。今日父亲将林殊成、林殊白、六月以及那个小侯爷姜绰都叫到了前厅。

  这几天最郁闷的就属姜绰,本来觉得京城烦闷来汴州散散心,结果刚来的第二天就开始下雨,除了在林家给自己准备的院子蹲着,就没有什么事儿能做。难得今天林震叫他过来,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林震看一众人到齐,也没同姜绰寒暄,直接开口说:“汴州的雨已经连下了三日,看样子是要成灾,根据小厮和伙计们的上报,各家的庄稼已经被雨水毁的七七八八了,而且我看这雨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估计着不会乐观”。

  六月看父亲忧心,但也明白父亲说的是对的,接着说:“父亲,月儿也曾看过些天象的书,虽不能与钦天监比,但也是看得明白的,这雨若没有十日是断断不会停的。”

  林震听到,面色大惊:“当真如此?我是猜到了这雨还会接着下,却不想会下那么久,月儿你可确定”。

  六月认真的说:“父亲,月儿虽说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但是八成还是可以确定的”。

  “好,那就不能多做耽搁,没想到我们汴州一个春汛都平安无事,却要在这个时候遭了灾。不过时间上还来的及,我们先规划一下,应该怎样应对”。

  说完这些后林震想了想又说:“现在周围的州县里还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此时的当务之急应该准备足够的防雨的帐篷,干爽的衣服和被子,以及赈灾的粮食,想来未来几天如果大雨不停,一定会有灾民向汴州城涌来”。

  林殊白接过了话:“如果雨势不停估计再有三日,就会有灾民来汴州城,到时候如果齐齐涌进汴州城,那城内势必会大乱”。

  几个人齐齐点头,六月又补充说:“父亲,不仅如此,大灾之后必有大难,如果灾民死伤太多,灾后一定会出现疫情,如果疫情进城,那后果就会很严重”。作为大夫,六月对疫情的认识比任何人都认识的更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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