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上下留了一大桶,知府那自也是留了的。这个法子还是六月上一世从师父的那些书中看到的,那是一本很珍贵的医术,想来也是很好用的。
这一天大家在惴惴不安中入睡,六月实在是心慌,不知道迎接她的会是怎样的景象。
辗转难眠,她又像小的时候,偷偷的拿了把伞,跑去林殊白的房里。
林殊白看到是六月来了,问道:“怎么了?担心明天么?”
“三哥,六月还是不放心。”
看着六月穿的很单薄,林殊白赶紧下床,把六月抱进里被里,这还是六月长大后,他们第一次这么睡,说真的林殊白真的觉得有些不自在,虽说六月才十三岁,但是发育的也初见“规模”,这让季殊白这个二十岁的男人想不紧张都不行。
六月则是没有这么多心思,只是单纯的担心这明天,可是不知怎么的,嗅着林殊白怀中熟悉的味道,竟然不自觉的睡着了。
林殊白也不是那淫邪之人,看见六月睡熟,又帮她拉了拉被子,也睡了。
许是这两日着实疲累,又或是在彼此的怀中睡得更安稳,第二天起得却是比旁人晚。
不出所料,这一天依然是大雨倾盆,而附近来避难的灾民也蜂拥而至。姜绰起得早,听见知府差人来报,就赶紧来林殊白这屋叫人。
谁成想,自己没敲门便进了屋内,却看见季殊白的被窝里正露着六月的小脑袋。看着这一幕,他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虽然才短短的几天,但是他发觉自己越发的喜欢这个叫六月的丫头,然而,他竟看见她躲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睡得香甜。
直到林殊白一个滚子把他请了出去,他才从呆滞的状态中醒了过来。他早知道六月并非林震亲生,而是后来收的义女,但是今天看到这香艳的画面,还是让他心神为之一振。
六月是看见了姜绰的反应,然后微微觉得尴尬,又开始思考这样是不是不妥,就在思绪中林殊白揉了揉他的头说:“乱想什么呢?”然后又叫了丫鬟给六月换了衣裳。
其实画面也没有何其香艳,两个人穿的也很严实,只是在封建礼教严苛的古代,看着是有那么不太对劲。
林殊白先出了房间问姜绰出什么事儿了,姜绰只是简单的说灾民涌来了。
听见这话,六月赶紧从屋里出来,拉着林殊白就往门房处跑。
一行三人乘马车去往城门口,其中气氛略微有些尴尬,但是这个时候面对大灾,大家也就没在捉摸这尴尬的事儿。
城门口知府已到,看了三人过来,知府便询问怎么处理,林殊白说:“知府大人,此时我们要先安抚住灾民的心,让他们知道自己有地方避雨,有米粥果腹,有草药能治病,这样他们心里有指望,就不会乱”。
汴州知府连声说是,赶紧随着几人来至城墙上。
汴州城下一片泥泞,却无人关心,只见几千名百姓都在奋力的推着城门。他们的眼神有些赤红,仿佛前方摆满了可以果腹的食物,这样的场景,不由得让知府心中一惊。
此时的姜绰,却显得比知府要冷静的多,用他还算雄厚的内功,对城下的难民说:“汴州的百信们,我是姜宁侯的孙子姜绰,站在我身边的则是汴州的知府大人。皇上通过钦天监知道我们汴州要有雨灾,特发下赈灾的银子和帐篷。现在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避雨的雨棚、果腹的粮食、干爽的衣物和治病的草药,只要大家不乱,我们一定会平安度过去这场雨的。”
听见城墙上的声音,推城门的百姓停下手中的动作,像发声处张望。
“你们涌进汴州城是没有用的,进来了又能怎样,还是没粮食,没衣服,没有救命的药,难道你准备去城内百姓家抢吗?你们是大魏的子民,而非强盗!”
城下百姓严重流露出木然,是啊,他们进去了又能有何用,不一样等死吗?
“所以,我们向后退一些,让送物资的车可以出城。你们想想,如果你们退后,但并没有物资送出,你们还不是可以照样的围上来吗?官府是不会派兵镇压,如果想要你们的性命,我们在城墙上放箭岂不是来的更快。所以还请父老乡亲们相信圣上,相信知府大人,一定会让你们平安的度过这场大雨的”。
真的有救了吗?皇上还是在意他的子民的是吗?百姓如是想着,他们是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总不能真的去城里抢。
想到这里,城下的人纷纷退后,直到撤到百米之外的距离,城门终于开了,城门开了之后,一车车物资也随之而出。
还好大魏的百姓是淳朴善良的,既没有人趁机涌入城中,也没有人上前抢夺物资,而是期盼和感激的看着一车车物资运了出来。
首先出城的是雨棚,而城上的姜绰则是再喊:“这是给大家避雨的雨棚,如果现场还有些有力气的男人,可以跟着官兵衙役们一起建雨棚,以便我们早些进去避雨”。
话音一落,便有衣着褴褛的男人走出,帮忙搭雨棚。每搭完一个,便按着老人和儿童优先的原则进去一批,直到三个时辰过去了,所有人都进入了雨棚避雨。
第二批出来的是粮食和姜包,县衙在帐篷中支起了三十多口锅,一大半煮粥,一小半煮姜汤,姜汤好的快,也没用太久的功夫,就保证每人都喝上了一碗。
有热水下肚,这些年民的情绪才稍显安定。直到忙活到晚上,每个灾民都保证喝上了两碗粥,这样才算真的安抚下这些人。
这时候稍感安心的灾民们则是齐齐感念皇上圣恩,称赞知府大人爱民如子。
可是六月这边就没有这么乐观了,她带着十几位大夫,开始为难民中生了病的人就诊,可是她发现生病的人太多了,多到让她觉得惊心。虽然浸了药汁的手帕已经发到难民手中带上,但是依然觉得不容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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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面对着如此之多的病人,六月连震惊的时间都没有。她根据每个账中情况的不同分配分配了一些有经验的大夫,自己则是钻进了状况最差的那个。
这里有咿呀学语孩童的啼哭,有年岁迟暮老翁的呻吟,还有些因为在大雨中受伤,却没有的到救治导致伤口感染腐烂的而神志不清的男男女女。
她初步的看了一下账中众人的病情,结果真是不容乐观,虽然他们之前为此准备了很多草药,但是还是不够对付现在这么复杂的情况。
叫来身后的郑拓,附在他耳边说:“派人回城去买些人参来,这些人状况太差了,需有人参吊着才行,快去快回。”
郑拓回了声是,就撤出帐子。
她先是给账内众人吃了管伤寒的药丸,那些因大雨接连淋了几天生了重病的老人妇孺,也只能等郑拓的参汤熬好了再说,于是开始处理那些伤口溃烂的灾民。
一记银针插入眼前这个头发蓬乱男人的后颈处,男人便失去了直觉,拿过准备好的工具,六月认真的刮掉他腿上的烂肉,每一刀下午都是那样的触目惊心。虽然男人始终未醒,但是从他额头渗出的汗珠,就能看出他此时正在承受何种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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