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可知侯爷叫大家去了内室是为何?”六月见子墨好久也不回来,声音中透露出了一丝焦急。
“这个我还真不知,不过我猜应该是朝堂之事,六月无需太过担心。”
这时姜绰也忙完手中的事儿,进了屋说:“我刚才见,有宫中的人过来传话,父亲同他们走的是后门,估计是进宫了。”
“进宫?”六月一脸疑惑的看着姜绰。
“嗯,应该是进宫了。”
“姐姐,那月儿告辞了,我怕王爷担心,还是先回王府,估计子墨哥哥出宫后应该也是先回家的。”
“今天确实不早了,我也不留你,就让哥哥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有离让,没关系的。”六月赶忙回绝了姜楠。
“小六月,你就这么讨厌我,就不肯让我送你回去”姜绰一脸无辜的看着六月。
“你太吵了,我怕头疼。”六月对着姜绰做了个鬼脸,赶忙拉着离让走了。
这次离让出奇的没隐去身影,而是同六月一同进了马车,这让六月有些好奇。
“你不用过于担心,三少爷的能力你应该相信,此去本就是小事,我猜应该是事情成了,牵扯出朝中一些事情,皇上叫这些人去商量对策。”
六月不可思议的看着离让,“你懂朝局?”
“不懂,但是这么简单的事儿,还是看得明白”,离让干脆的回答。
既然离让都对三哥这么有信心,自己也不能怀疑三哥的实力,想开了,六月的心思就跑去了别处,然后没头没脑的问:“你有这么好的功夫,还有这张惊为天人的脸,为什么要做暗卫?”
六月是真心想不通,听三哥的描述,他觉得离让这人明明都可以开宗立派了,加上这张妖孽的脸,一定可以娶一个貌美的夫人,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却为何偏偏只做了林家的暗卫。
虽说林家的实力强横,但她可没有信心能驱使离让这般的人物,但他就偏偏的这样的守卫着自己,真是想不通。
“不知道”离让不带任何感情的回答。
不知道?他自己竟然不知道,这人是不是除了武功高,颜值高,其实智商就是负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做暗卫?
看着六月的迷茫,他又补充一句:“可能是宿命”,然后就又身闪出马车,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满脑子疑惑的六月和彩云。
“小姐,宿命是什么?”彩云不解的问。
“宿命?”六月愣了良久,什么是宿命?她的重生算不算宿命?她
“那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直到很晚,子墨才从宫中回来,回来的时候他没有先去同镇南王汇报,而是来了六月的院子。
“睡了么?”
“子墨哥哥,月儿没睡,进来吧。”
“怕小六担心,先过来同你说一下。今日皇上紧急招我们入宫,是因为你三哥那的事儿成了,小六无需担心,林殊白已经到了江南,准备参加明日的武林大会。”
听见子墨这么说,六月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不过我还是惊讶于你三哥的手段,本以为会牵连出一些京中官员,没想到那赵家的大公子连皇后和赵国公都供了出来,真不知道你三哥都用了什么样的刑罚。”
三哥用刑,六月怎么也想想不出,三哥那清逸脱尘的模样是怎么用刑的,
“明日武林大会结束,你三哥就回京了,我还要去父王那汇报,就不多陪你,天色不早,你早些歇息。”
六月乖乖的点了点头,三哥就要回来了,真好。
另一面的林殊白已经赶至了江南,这几日的颠簸真是有些疲乏,置于子墨说的用刑,却不是多么的血腥,林殊白一直觉得,无论是谈判还是审讯,皆是攻心为上。
那日审问赵大公子,林殊白也只不过用了些小手段。
他只是将赵公子结结实实的绑在了柱子上,固定住全身,就连脑袋也不能动弹一点。
林殊白起初的询问只换来赵公子的嘲讽,但接下来他做的事情就让柱子上的人不淡定了。
他只是从靴子中掏出了个寻常的匕首,在其手臂上轻轻一划,而后命人取了个铜盆,随即,血滴在铜盆中的身音就传入监牢众人的耳朵。
“赵公子也许不知,我曾看过一些医书,那书上说,如果让人的血液一滴一滴慢慢的流,竟然能坚持十二个时辰不死,可就不知道,当人一点点等待死亡,是什么感觉。”林殊白说话的声音不大,刚好能让赵公子听见。
可就是这句句话,就像是从地狱中传出的索命之声一样,一点点攻击着柱子上人的内心。
说真的,作为赵家的嫡长子,他的心性较一般人要成熟的多,族中的兄弟没一人能及得上他的。如果今天眼前的人想一刀斩了自己,他可能咬咬牙就挺了过去,但是这种感受着死亡一点点逼近,回想往日生活中的美好,竟让他生出了强大的恐惧。
看着眼前人的挣扎,林殊白也不如何着急,只是随着滴血的声音数着数字,那数字就像催命的符咒一样,紧紧的攥着赵公子的心。
约莫一个时辰,赵公子的脸色越发苍白,林殊白叫来手下的人,端过铜盆,放在了赵公子的眼前。
“赵大公子看看吧,这是一个时辰你流的血,真不知道要吃多少补药才能补的回来,按着书中的说法,你这还能流十一个时辰呢,你慢慢感受,感受血液一点点从身体流出,感受死神一步步的逼近。我去睡了,如果有什么想说的,叫他们喊我,我随时都在,哦,对了,止血的药我已经准备好了,叫我的时候我会带上。”
说完林殊白转身出去,没走多远,又回头补了一句:“虽说这血能流十二个时辰,但是流的时间久了,只怕你的右手便废了。”说完这句话,林殊白便再也没回头,直到走出了牢门。
“少爷,你说这赵公子能再坚持几个时辰?”郑拓好奇的询问。
“我觉得最多再坚持两个时辰,虽说这人心性照常人坚定,但是这个世界许了他太多的美好,他是不愿就这么的离开。他清楚,这次饶了他,他不一定能活着走出这监牢,但是如果,这次就这么去了,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可是如果他说了,那赵家不就完了”郑拓继续追问道。
“这就是你与他的不同,这种人家出来的公子,大多都太过自私,在自己的利益同家族放在一起,家族便不算什么。你也知道,赵家大夫人早亡,而赵家的老妇人又宠爱幼子,虽说赵老爷很欣赏这个大儿子,但也是因为这大儿子能撑得起赵家,其中有多少父子情分,就不得而知。所以我断定,他定会因为自己的生死而弃了赵家。”
“既然他这么怕死,我们就用极刑,不是来的更快。”
“不然,极刑虽吃的苦头多,但是他因为心中有赵家这个盼头,依然可以咬牙强撑,我说过,此人的心性较一般人坚定。其实如果你给他来个痛快的,可能用生死相逼,他也未必能说一二,但如今的法子是让他一点点感受死亡,却又能回忆起活着的好处,便最容易让他开口”。林殊白自信,他没有看错赵公子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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