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二月十六,六月就知道,林殊白肯定是越早吞掉自己越好,当初他说明年完婚的时候,她就猜到了一定是年初,那二月,自己还未满十四呢,这个色。魔!
不过林母的一句“不行”,让六月和林殊白皆是一愣。
“不能这么仓促,这成婚看着热闹,讲究很多,要准备的更多,就说月儿的喜服,就要请最好的绣娘过来量身定做的,如果仔细着秀,就要三四个月,你问问你两个嫂子,这喜服,何时仓促来的。”
听了林母的话,大嫂赶忙接话:“殊白,看你这猴急的样子,母亲说三四个月都是短的,想我嫁你大哥那会,喜服足足绣了半年呢。女人一辈子就这一次,可仓促不得。”
二嫂也忙搭话说:“这看不出来,我们这三弟平时做事稳妥的很,可到自己的婚事就犯起了糊涂,我们六妹可不准你唐突了。”
见一家人的态度,林殊白自知自己的奸计不能得逞了,只得应道:“母亲和大嫂二嫂教训的是,那日子就由母亲选一个吧。”
见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中,婚期拖后了,六月也松了口气,她总觉得未满十四就嫁他了还是早了些,不过她又想想,自己这也不小了,两辈子加起来都比林殊白大了,心里边也就不再挣扎。
“说这也是巧了,上个月我去呈露寺的时候,那慧参法师同我说,明年八月初六是个好日子,宜嫁娶,当时我觉得怎么他闲来同我说这些,如今看来是大师早有预料。想来也是天定,那就明年八月初六可好?”
能推后半年,六月已经很是知足,乖巧而害羞的在林母身边点点头,林殊白自也是无可反驳,也颔首应是。
林震也觉得很开心,这半年虽然事情多了些,但是能听到自己的小儿子和小女儿的婚事定下来,心中甚是高兴,命厨房好生准备些酒菜,庆祝一翻。
虽然晚饭的时候大家都很开心,久别重逢加上婚事定妥,每个林家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就连外面洒扫的丫鬟仆妇们都是开心的议论着。
不过林母还是看着家中的几个男人,并未准许他们多喝,还命身边的大丫鬟,去准备红包,林家上下,人人有份,更是让着一院子的人欢腾的不行。
晚饭后,林母拉着两个儿媳和一个女儿去西厢房说话,三个儿子则是同林震去了书房。
林震的书房一如往常熏着佳楠香,让人觉得舒服而凝神。这佳楠香,可谓是香中极品,林震常年在书房中燃着此香,可见林家的雄厚财力。
无论是林震还是林家的其它子女,从来都是在生活细节中追求极致,反倒是大面上看不出如何富贵,低调的让外人低估了林家太多。
先开口的是林震,“殊白,为父最后一次收到你的回信,是七天前,不知现在京都局势如何?”
“回父亲,月儿的身份被皇后知晓了。不过父亲不必担心,王瑾已递消息出来,皇后选择按兵不动,就等着镇南王明年的大限。”
林震眉毛微不可差的皱了皱,“月儿的身份怎么被只晓得?”
林殊白将琉璃的事情大致的讲了一遍,包括皇上对琉璃的处置。
这时候开口的是老大,“这皇家中的人,心思就是歹毒,还好六妹长在我们林家,没去那个吃人的地方。”
“大哥放心,虽然月儿不会认那皇上,但是看得出,他对月儿及她的生母是真的有感情,所以并不会让月儿受伤。这皇后按兵不动也是这个道理,如今她母族实力大不如从前,不敢贸贸然碰了皇上的逆鳞。”
林震认同的点点头,对于皇后的实力,他还是知道个大概的,这些年确实被打压的越来越羸弱。
林殊白转头看向老二说:“二哥,你那怎么样,虽然皇后不敢对月儿做什么,想来对我们林家的手脚应该还是动了不少的。”
“殊白放心,本来我们林家明面上的铺子就不过半,她手长,但毕竟不是做生意的。几次交锋下来,我们亏得不多,老主顾还都在的,动摇不了什么,何况大哥调了很多人手给我,你无需担心。”
也是,他二哥的能力他是不会怀疑的,做生意这件事,好像就是刻在骨子里的,不知道怎么会有人对这事儿如此执着。
林震还是不大放心征西军的事儿,这不臣之心的人,手里有兵权,总是不太好的事情。
林殊白知道自己父亲担心什么,开口说道:“父亲放心,征西军那面,镇南王那里早就开始渗透,加上我们暗中控制的那四人,其实皇后手中的牌已经不多。”
“那就好”林震回到。
“放心吧,父亲。其实到现在无非是皇上想将铲除皇后及其母族的伤害降到最小,明年春闱,将是对他们的最后一击,如果不是我们不想太多暴露自己的实力,其实早就可以收网了。”
林震颔首:“这终究是皇权的争斗,我们只能从旁协助,不能占主导。祖宗的教诲还是要谨记的,我在如是,等我老了,去见林家的列祖列宗了,你们也要给我记住,切不可忘记。”
三个儿子齐齐点头应是。
林震接着说:“这样也好,明年春闱过后,也就什么事儿都过去了,你与月儿也能安心成婚。这些年我们都看得出你的心思,所以从未催过你的婚事,如今定下来,也让你母亲安心。只是月儿的娘家要谁来,你心中可有打算?”
“回父亲,月儿不想同皇上的关系太亲近,所以我通过镇南王也把意思转达到了。我想着就请周子墨、镇南王、大皇子和淑贵妃几人,父亲看如何。”
“嗯,可以,淑贵妃来总算有个女眷,只是他们来,最好不要声张。”
“父亲放心,儿子会周密安排,月儿的意思他们懂,所以来了就已周子墨的身份过来,其余不会多说。”
“那样便好。”
父子四人一直谈到月上中梢,才各回房中休息。虽说婚事推得远些了,但是从现在开始,月儿就是自己的未婚妻了,林殊白只这么一想,都能笑出来。
☆、第四十七章
昨日,林母并未久留几人说话,想着六月舟车劳顿,定是歇息不好的,早早的就遣了几人回房歇息。路上不觉得,真的到了家里,六月身上的倦意也显了出来,所以,从母亲那回来,便梳洗睡了。
回到汴州还有个好处,那就是林殊白那个色。魔在父母的眼皮子底下,是不敢如何的,这让六月的这个觉睡的更踏实了。
许是睡得早了些,回来的第一觉六月起的很早。她推开窗子,看着夜雾慢慢淡了,颜色也逐渐变白,像是流动着的透明体,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
屋子外面,原是浓厚得对面不见人影的晨雾,这时已经消退,变淡了。慢慢得势的阳光里,白蒙蒙的雾点子,一阵一阵地翻腾,飘散,好像沙沙有声。小院的小树和院墙都在雾里显出模糊的形象,六月隐约能看见已经早起的收拾的婆子和仆妇。
还是家里好,人多和气,就连早晨起来,都觉得清新的多。不同于京都林府的冷清,也不同于靖王府的严肃,总之,这才是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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