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一消息,六月心里更是焦急,她的子墨哥哥还没有找到,她不能走,如果走了,她的子墨哥哥要去哪里寻她。
所以无论士兵们怎么驱赶,八岁的六月就是不肯离开,生生抓着一根柱子不松手。实在没办法,一个士兵一把抱起六月放到城门外,可是谁也想不到,这个小孩子的轻功如此了得,她又越过城墙跳了进来。
此时的士兵竟然开始有些崩溃,但是依然拗不过这个执着的孩子,命令总是需要完成的,甚至他们有想过要不要打晕她,让随行的衙役带上。
正在此时,之前城郊的邻居开口了,因为平时街坊邻里的不少都受过子墨免费看病的照顾,此时也不忍心看见六月执着如此,便说到:“小六啊,你别这样,既然城中的尸体没有你家兄长的,那就说明他还活着,如今城内开始清人,纵使是你哥哥回来,他也是进不去找你的,没准是你哥哥跟着先前撤离的人先一批出了城了”。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子墨哥哥不会丢下六月一个人先走的。”六月哭喊着回答。
那个妇人摇了摇头说:“小六,婶子知道你和你哥哥兄弟情深,但是这个年月,很多事儿都是自己不能做主的。许是他之前就被强行带离了这里,不然怎么能怎会寻不到呢。听婶子的话,还是和官老爷们去北面的州县,兴许到了那边还就遇上了”。
六月沉默的听着那位妇人的话,觉得或许是真的,不然怎么会寻不见,兴许就是被迫去了北面,想到这里,六月放弃了挣扎,才随着衙役们离开。
临走时,六月拿出了前段时间绣的荷包给守门的士兵,乞求的说:“如果有人回来寻一个叫六月的,就把荷包给他,让他去北面的州县寻我”,她泪眼婆娑的看着那个士兵,士兵终是不忍,用力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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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号开始,坚持双更,早八点晚八点各一章~
☆、第五章
这面六月终于随着镇上的官兵向北面的州县迁徙,那面的子墨已经昏迷了两天还为转醒。此时的镇南王刚好收到京中的八百里加急,催促他南界的事儿稳定之后速速回京。
近两日来,战事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控制,要不是之前探子提早收到线报说燕国内乱,无心顾及边界,此时大楚或有蠢蠢欲动的可能,他也不会提前出兵,赶在战事刚刚爆发就抵达南界。
稍微思索了会,镇南王吩咐手下,带领部分兵马折返京都。在下属就要离开之前,他又吩咐了一句,让把那个受伤的青年带着,虽然下属摸不到头脑,但是还是照着做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镇南王第一次看到这个青年或者说这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就有说不出的好感。他想带他一起回京,身为镇南王,大魏的护国大将军,或许是戾气太重了,虽然家里有几房妻妾,却是落得个无子无女。
难得有人能让他这个铁打的镇南王看着顺眼,他就想把这青年带在身边。镇南王思索着,现在战事紧张,那个小城的人死伤过半,剩下的居民也被潜派到北面州县的不同地方,像他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想找到亲人,也不太可能,所以他更坚定了带他在身边的决心。
回京的路上一路换马驰骋,到达京城也不过十几日左右,而子墨也是在要到京城的时候方才醒来,起初镇南王以为这个年轻人真的伤了脑子醒不来了,也问了随行的大夫,诊过脉后也说并无大碍,才放下心来。
子墨刚刚醒来嘴里就不停的叫着六月,这些天昏迷过去做了无数个梦,有烧焦的村庄,有尸横遍野的小镇,最多的就是六月一个人光着脚丫满街的跑,一边跑一边喊着子墨哥哥,她喊的是那么的无助,光着的小脚上也满是伤口渗出殷红的鲜血。
他一遍遍做着这个梦,像是咒语一样狠狠地揪着他早已疼的不行的心脏。直到醒来,才发现是个好长好长的梦。
醒来,他发现自己在一辆疾驰的马车中,起初他以为又是自己在做梦,可是一动身子腿上传来因长时间未曾运动而产生酥麻感觉,让他确信这不是在梦境。
他努力的喊着有没有人,喊着六月的名字,好一会马车才停了下来,一个身着魏国战袍的年轻车来到他的车前,询问他的情况。子墨不知道怎么描述,只是一遍一遍机械的重复这“六月在那儿”。
骑马的年轻人被他念得有点厌烦,开口道:“我不知道六月是谁,只知道你已经昏迷了十多天,我家王爷怕你一个人在边境会有性命之危,所以带着你到京城。至于你说的六月,不知道是不是永远的留在边境上那个小镇子了,还是随着镇上的居民迁移到北部的州县”。
京城?他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响,响的他整个头都生疼。虽说他没去过京城,但是至少在别人的口中听过,说那里很远很远。
其实确实是很远,他们一路日夜兼程也要走个十四五天,如果换做一般的马,只在白天行路,三十多天也算是快的。
子墨一时无语,骑马的年轻人看他不说话,径自放下帘子,又催促一行人赶路了。
现在他竟然离他的六月那么远,远到不知道自己要怎样走回六月面前。为什么世事总是对他这般的无情,他的六月还好吗,是不是还在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一直哭着在寻他呢。他的心狠狠的抽痛,痛到觉得呼吸都要大口大口的喘。
不行,他不能留六月一个人,即使是死,他也要和她在一起,因为她还那么小,还那么怕孤单,他想起来起初要自己一个人采药时六月委屈的泪水,那晶莹的眸子里全是畏惧和害怕失去。
他现在竟然真的留她一个人,那怎么能行。想到这里,他想起身离开,即使走上一年,也要回去寻回六月,绝不留她一个人。
可是身体却不听他的使唤,因为太久没有运动,加上最近也只是有人喂了他一点米汤,怎么还有力气起来。于是他只能任由身子无力的瘫软这,一遍一遍的叫着六月的名字。
一遍一遍被他叫着的六月,此时已经来到边境往北的一个小城,小城的名字叫江城,因靠着一条江水得名。
南界的居民并没有被分在一个地方,而是分散在几个不同的州县。这样被分配到的州县,也不会因暴涨的居民而倍感压力。
来到江城,起初是住在临时安置的居所里,但是日子久了,很多部分的人也都找到了营生,最后剩下的几人,就被县衙的衙役打发出去了。
虽然出来的时候六月身上也是带了银钱的,只是他一个八岁的孩子独自去住店或者租房恐怕没人会租给她,有过破庙里被叫花子们驱赶的经验,六月也没有去庙里寻住处,只在附近的林子里找了个安静的地儿,做了个简易的容身之所,算是安顿下了。
所谓简易的容身之所,其实就是一颗魁梧无比的大树,六月在树上面搭了一个可以供她躺着的地方,而树枝和树干上则是撒了她随着带着的驱虫蚁蛇鼠的药粉,以防晚上熟睡时被突如其来的动物攻击。
六月都不知道这十几天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白天满街问有没有人见过子墨,夜晚就回到林子休息浅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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