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想先去见锦瑟一面的,但在得知她已经守在林素衣的床前时,寒朝羽也只得抿唇一笑,沉吟片刻后暂时先转身去了秦若临处,他毕竟是枭雄之辈,眼界不凡,因此不会太过于拘泥于后院争宠的小天地,在他看来,林素衣可以做的他都能做,可他能做的这位林公子就未必了。而他对于锦瑟的重要性也不在于这一朝一夕,总能被她所注意。
秦若临看到寒朝羽回来的时候着实是松了口气,如今他正身在孕期的关键时候,很多事情有心无力,又不敢轻易的完全信任柳侍玉等人,这种时候这位寒皇子的回府不咎于让他轻松了许多,更可以让他卸下一些担子来。
“寒侧君这几日辛苦了,府中有了你我方才能安心不少。”秦若临穿着宝蓝色交领锦缎长袍,腰间束着镶红包石的腰带,挂着一枚光泽温润的玉佩,安静地坐在那儿,整个人就如同那玉佩一般温润如华。他看着寒朝羽对着他微笑点头,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优雅自如,宛然入画,虽无对方的英武俊美,却是锦绣天成,自有一股无人能及的俊雅端方的姿仪,清俊儒雅。
素袖清衫,清茶玉盏,寒朝羽谢过秦若临亲自递来的茶盏,目光若有似无的划过他的腹部时微微一凝,玉面煌煌如华,一双眸子深不可测,微微一笑间更隐隐地带着不怒自威之感。
“正君不必客气,你我都是为了伺候妻主,而且我听说如今后院的侍寝规矩也算是重新立了起来,总算也是一桩好事。”
不谈也罢,一说到这,秦若临就又想叹气:“话虽如此,可妻主的个性你不是不知道,这侍寝不过是表面文章罢了,否则我也不必愁了。”
寒朝羽顿时无语了,也难怪多年来外面的人总是隐隐的怀疑自家的妻主有病了,这在自己的府里面对着一堆如花似玉的后院夫君们她还能如此不动声色,也实在是太把持得住了吧。
于是在说到自家的妻主时,两个男人一时都有些苦恼。女人不风流不喜纳侍是好事,可如今亲王府里的男人们都是明媒正娶的,都已经进了门了且每一个都是身份尊贵的良家公子,就算心里有些吃醋,可两个男人毕竟都是出身大家,心知肚明对贵族女子来说这该尽的妻主责任还是要尽的,锦瑟长此以往下去必然会惹得后院人心不稳,惹出更多类似司马琴这样的风波来。
这几日虽然寒朝羽人不在府里,但他该得到的消息却是一点都没有少,更是持续派人关注着王府里的各处动静,因此他也早就知道了司马琴的所作所为,对于锦瑟的处置更是不置一词,他知道自家的妻主是个心软的,可手软到这个地步还是太少见了一些,不过既然她已经做了打算,他和秦若临自是不好再插手。
“说起司马公子这事……”秦若临也着实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不足为虑!” 说到这个不知好歹的司马侍君,连寒朝羽的眼角也开始染上了一丝寒意,“不过是个蠢人罢了,府里少个男人也是个好事,又是他主动求去的,自是和我们不相干,正君也不用在意。”心里却开始琢磨着是不是要借用手中的势力给司马家一些不大不小的教训,可顾忌着锦瑟是个重姐妹之情的,寒朝羽也有些犹豫不决。
话锋一转,寒朝羽又道:“不过妻主如今整日里留在林素衣那里也不像个样子,正君有了身孕怀的乃是嫡子,妻主也理当过来探视。”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杯盏,语气淡淡嘴角微扬,“对待我们的亲王殿下有时候着实也不能太软和了,正君本就有辅助匡扶殿下之责,有些事也该提点一下她,便是再宠爱林公子,这该有的王府规矩也不能忽视了,免得平白落人口实,更惹出麻烦和乱子来。”
秦若临如今也不是软糯的性子,自然明白寒朝羽的意思,他先前之所以故意无所作为也是因为想要先坐稳了这一胎,何况上一回他跪在林素衣的院外已经隐隐惹恼了亲王,自是不能再得寸进尺。不过如今寒朝羽回来了情况又能有所不同,寒朝羽毕竟曾是西塘的嫡皇子,气势身份都非普通男子可比,锦瑟也对他素来都是敬重三分,秦若临知道锦瑟的性子,若是他腹中的孩子再加上素来强势的寒侧君,这份量就足以引起锦瑟的重视了。
两人亦是相视而笑,对联手制住锦瑟的决定就这样心照不宣愉快地定了,就这样,原本还预备赖在林素衣院里的锦瑟又被自家两个最厉害的腹黑夫君给请到了正君院里。
寒朝羽虽然背地里和秦若临两人再一次达成了共识,整个人私下里气势凛然,威严赫赫,可当着锦瑟的面他还是放低姿态,笑吟吟地道:“这一回府就听了正君的喜讯,都还没来得及恭喜妻主呢,这怀胎十月可不容易,妻主可要多多照顾体贴正君。”
而秦若临的脸上也露出了和平日一般的温和笑意:“寒正君也是多日未见妻主,妻主也要好好地陪陪他才是。”
看他们两个互相捧场相处甚欢的场景,锦瑟无言之余不由地又想起了当日在秦若临院外看到的寒朝羽飞檐走壁一闪而过的仓皇身影,心里的某种念头顿时更强烈了,看着这两个玉树临风言笑晏晏站在一起也毫无违和感的美男子,她默默地开始想杨过应该怎么办?不是他和寒朝羽才是一对欢喜冤家么,结果什么时候这位寒皇子变了心的?
她这里沉默着不说话,两个男人暗暗地对视一眼,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说起来林公子的病可好?若是水神医这里有什么为难的,我可以让我的手下遍寻名医来为林公子看看如何?”
秦若临亦是点头:“我已和宫中递了牌子了,让太医院的院判大人协同几位名医来给林公子把脉看诊,只是她们着实没什么本事。”说到最后他甚至语气不忿地抱怨道,“真是一群庸医……”
看着这两个一脸关切的男人,锦瑟深深的觉得自己败了,自家的男人们这幅通情达理,简直都是心机BOY的感觉怎么破?
暂时将这种诡异的感觉丢在一旁,锦瑟终究也是心里挣扎了几天,一腔为难和苦水没人诉说,如今被两个俊美尊贵的夫君连番安慰下来,对她来说也总是有些效果的,只是心情总难免有些郁郁,嘴角更是带着一丝苦笑:“没事,他这病也不过暂时的,总能医好的,你们也不必过于担心。”
只要自己和这些后院的夫君们做做运动,岂不就能让林素衣恢复健康吗?锦瑟自嘲着想着,却不知道她此刻因着没有过于收敛自己,结果那每一流转一凝眸,多如湖光滟潋,无法穷尽其中魅惑,让人身不由己地沉溺其中。
秦若临正在孕中,因着男子孕中对妻主的渴望愈加强烈,此刻难免就面色绯红有些呼吸不稳了起来,而寒朝羽本就多日未见锦瑟,此刻更是全身上下都涌起了些难耐的热意,好在这两个男人都不是泛泛之辈,越是这种时候反而就越是冷静,一举一动莫不矜持从容。
一把握住了锦瑟的手,寒朝羽竟是直接将她拉到自己和秦若临的中间坐下,遂低眸浅笑道:“我看妻主这两日操心林公子,人都瘦了一圈了,不若现在这正君院里好好地用顿饭,等用过了饭,我和正君一起陪着妻主去看看林公子,瞧瞧他是否住着有什么不便,人手可够使唤,总要安排的更妥当细致一些才能便于他养病不是?说起来这养病就是得清净,妻主这一回回的总是去打扰他,反倒是让他无法安心养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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