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笑话她道:“瞧你那傻样,才娶了一个就弄得你鸡飞狗跳的。那一看就是娇滴滴的公子哥儿,换我就看不上,我家里如今都抢了五个了,一开始谁不是整日里寻死觅活的,如今还不是个个都是服服帖帖的。”
众人顿时鄙视地切了一声:“那你脸上的那几条血印子哪儿来的?还服服帖帖……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就见另有一人接话道:“是啊,我看这抢回去的男人长相如何还是其次,关键是不能太泼辣,我要求不高,长得水灵脾气温柔会做饭洗衣暖被窝就可行了。”
一时间,几个人就着该抢什么样的男人,及抢回去该如何对付的话题做了热烈的讨论,时不时还你推我桑的,然后乐得哈哈大笑。
突然就有一个人对着另一个人推了推:“喂,过去点,你的脚踢到我了。”
“哪有,我都离开这么远了。”被推的指指自己,两人互视了半晌,忽然齐齐朝后看去。
只见一堆草堆中,正笔直地伸着一条腿,斜横地插在两人中间。
顿时把那两人吓得一个激灵,跳起来大喊道:“鬼啊~~”然后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纷纷提起了家伙,虎视眈眈地看着那径自蠕动的草堆。
“吵死了,想要睡个觉,耳朵里却净是你们的噪音。”草堆动了动,然后慢慢地,慢慢地,爬出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
首领亦也微微诧异,这么长时间了,她竟然都没发现这里有一个额外的人。锦瑟则也正看着她犹疑地思忖着,莫非…这个神奇出现的老人会是个传说中的高手?她刚这么想着,就见那老妪动作蹒跚地被一旁放着的两根干柴给绊了一下。
于是,锦瑟立马就觉得自己想多了。
“干嘛的?为什么躲在草堆里,嗯?”有人喝了一声,那老妪却仿佛没看到这伙盗贼的恶形恶状,只是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自己裤腿上的草屑。
“能干嘛,我在这里睡觉不可以?这破庙是你家开的?”老妪不慌不忙地看了她一眼道,那女子忽然间就好像怔住了,一声不响地站在原地。
首领已经站起身,她提起了手中的刀,看着老妪道:“请问前辈是哪路高手?大家都是混饭吃的,还请报个名号。”
“高手你个头,我一点武功都不会你看不出?”那老妪好像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反唇相讥,还白了那首领一眼,锦瑟不由佩服,这一点武功都不会还可以说的这么傲然,就好像在说自己是绝世高手似的,这可绝对不是平常气度啊。
“你们这些小家伙,一点都不知道敬老,我老人家在这里睡觉睡的好好的,你们却又是打架又是吵架的。就没把我放眼里是不是啊?”面对着一群五大三粗的强盗女人们,这老妪居然毫不害怕的一个个指着鼻子看着她们的眼睛教训了一番,“娶男人要靠抢的,你们可真有出息。”“抢回家了居然都还搞不定,真是本事。”一个个数落过去,最后她连首领女子都不放过,“还有你,还强盗头子呢,身手好你去行侠仗义呀,做大内侍卫啊,你干么做歪门邪道?你抢几个男人回去暖被窝你人生就圆满了?出息!!”
锦瑟对她的佩服之情顿时如滔滔江水一般,她骂完了这些人后,却忽然变了个脸,对着锦瑟绽开一抹和蔼的笑容,“还有你,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锦瑟对视着她的眼睛,只就觉那双深邃的眼眸似乎有一种奇异的吸引力,仿佛连心神都要被摄了去,顿时心里一惊,不假思索地回道:“我叫玉锦瑟……”
刚一说完,险些没跳起来。她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她的真名??
“别慌别慌,她们都被迷住了,一时半会可醒不过来。”那老妪仍是对着锦瑟笑眯眯地道,就在锦瑟思索着被迷住了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她却已经走到了锦瑟的身边说道,“咱们走吧,待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先离开这里再说。”
锦瑟这才注意到,破庙里气氛有些诡异的安静,好像除了火花劈啪就没有了其他的动静。现在回想想,仿佛从刚开那老妪开口教训她们时,就没有一个人回嘴过,如今也都只是一个个傻站着,睁着眼睛失去了焦距,仿若傻子一般盯着不知名处发着呆。这是中邪了?
再联想到刚才自己不知不觉就说了真话,她霎时震惊了,转头发现那老妪依旧还是看着她,眼睛里满含着笑意。
“前辈到底是何方高人?”锦瑟戒备地问道,她被老妪带离了破庙,走了许久才到了一处山脚下的溪边竹屋,看似简陋然而屋前成片修竹,屋后又是一片芳兰树木,坏境却是颇为清雅。此时雨水方停,山间弥漫着一股雨后的清香味道,让人心旷神怡。
“老人家不是坏人,再说你也是个女人,怕我做什么。”老妪笑道,客气地请锦瑟入内,她知道这种情况下锦瑟定然是不会信任她的,却也不急。锦瑟被她引进屋内坐下,待老妪点了几盏油灯四处一看,便见虽然只是小小陋室竹屋,内里却还是布置得甚是清雅,足见主人品位不俗。
“我最近与一侄女暂住这里另有要事,平日里并不与人来往,原本我与人在庙中有约,若非今夜遇见了你,我也不会出手。”老妪说道,锦瑟心头的不解更甚,“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她正襟危坐,神色依旧带着一丝警惕。
老妪又笑了,耐心解释道:“年轻人,别害怕,我若是要害你,刚才就用同样的手段对付你了。”
“什么手段?”锦瑟问道,“莫非前辈果真是什么隐世的绝世高手?”她半信半疑,一瞬间产生了许多联想,但那老妪只是摇着头笑而不语,见锦瑟始终疑惑不解地望着她,老妪忽然又注视着她,眸中精光闪烁:“你觉得我刚才对付她们的手段如何?兵不血刃,刀不见血,这本事你羡慕不羡慕?”
锦瑟老实地点点头,不由自主地回答道:“羡慕,却不知道是什么手段?”
老妪见此,得意地笑了,又问:“想不想学?”
锦瑟仍是点头,骤然间又清醒过来,顿时骇然起身,指着老妪道:“你…你又对我做了什么。”
刚才无论点头还是回答,她似乎都是毫无防备的就将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和盘托出,如同之前在破庙里说出自己的真名实姓一般,顿时对这老妪的手段忌惮不已。
反观这老妪,看着锦瑟的眸中直闪过惊讶甚至是赞叹:“难得难得,居然可以这么快就从老生的摄魂术之下清醒过来。我没有看错,你果真是个好苗子。”
“摄魂术?”锦瑟听到了一个新鲜的词,“这个是什么武功?“
那老妪摇头,正色道:“摄魂术并不算是什么外功,年轻人,你想学武?”
锦瑟点点头,无奈道:“我如今在江湖上行走,没有武功实在是感觉身无所傍,更别提保护别人了。”
“你这个年纪根骨已成,要练外功早就晚了,这辈子不可能做什么高手,何况你这身子骨像个读书人,身娇肉贵的也不适合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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