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容一边说着,一边抱着云璃月大步向寝殿而去。
“这是白天!”云璃月皎洁的脸庞挂着红晕,有些无力道。
“白天怎么了?”纳兰容脚步不停道。
“被下人们看到了不好!”云璃月的声音更弱了!
“放心!谁敢多言,本王便用尚方宝剑砍了他!”纳兰容满脸笑意的凑到云璃月耳边道,脚步依旧不停的向寝殿的软榻而去!
“我还……”云璃月剩下的话语被纳兰容的唇全部堵上,软榻上悬挂着的烟雨色的床幔随着纳兰容的衣袖一甩,也垂了下来,将两人完全遮掩!
五皇子府。
纳兰夜又将自己关在了书房之中。
朝堂上纳兰博的话如今还历历在耳,二皇子被立为太子,他应该替他高兴的,可是为何如今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平阳王、正阳王、宣阳王,为何到了他这里便成了闽西王?同样是母亲早逝,宣阳王又被晋为宣王,又赐了尚方宝剑,还要代天巡牧?为何到了他这里,便是早去封地!
为什么?为什么?
纳兰夜提起酒坛一饮而下,一股炙热顺着咽喉流下,可是却熨不平他心中的不甘,酒一坛坛的饮下,却麻痹不了他的心?
醉眼迷蒙间,忽然一段话便突然响起在他的耳边,你是纳兰沧的儿子!你是太后嫡亲的孙子!你叫纳兰明!……
或许,那个戴着斗笠的老者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否则,为何从小到大,纳兰博都不正眼看他一下,为何从小到大,纳兰博都不曾关心他?为何从小到大,纳兰博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一丝厌恶?
原来,自己是乱臣贼子!原来如此!……
随着手中酒坛的落地,纳兰夜也昏睡了过去……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 勾破披风
十一月初二。太子纳兰皓在太子府设宴,一来庆贺自己得立太子之位,二来也笼络一下群臣!
“准备好了吗?”纳兰容看向子衿问道。
“好了!就等小姐了!”子衿猫了一眼正在挑选披风的云璃月道。
“璃月,这些都是要送给纳兰皓的?”纳兰容顺手拿起桌上的礼单看了看道。
“是啊!如今他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礼节自然要周全一些了!”云璃月将纳兰容的披风递给他道。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纳兰容回味着云璃月的话,“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说我呢?要不,咱们把尚方宝剑带上?”
云璃月不由得嗔了一眼纳兰容道,“咱们是去赴宴,又不是去打架!”
纳兰容低低的笑了起来,从子衿手中接过云璃月的月白色、银线勾边的披风,为她系好,又伸手牵住她的手,附在她耳边悄声道,“谁若欺负你,不用尚方宝剑,我自然也有办法让他人头落地!”
“对了,昨夜忘了告诉你,李太医已经将明惠长公主体内的水螅给弄出来了,不过如今她身子也弱的厉害,所以,让她继续留在长公主府休养上三五日,然后再送去白玉寺!”纳兰容想起那一地的鲜血,明惠长公主岂止是虚弱的厉害,一条命几乎都去了一半!
“黄丽霞还没有找到吗?”云璃月一边随着纳兰容向外而去一边问道。
“都找了!那几位的府上我都悄悄的让人去查了,也没有见到!有可能逃出京都了!”纳兰容一个打横将云璃月抱上马车道。
太子府。
太子府的门前已经停满了马车,府中的下人们穿戴一新,在门口迎接着前来的各位宾客。
一看到宣王的马车,一个小厮已经向里飞奔去通报太子了。
待纳兰容和云璃月下了马车,太子纳兰皓与太子妃杜芊芊已经迎了出来。
“宣王、宣王妃快里面请!”杜芊芊上前热络的向两人道。
“璃月见过太子、太子妃!”云璃月向两人福了一礼道。
“宣王妃太客气了,咱们之间还需要这些虚礼吗?”杜芊芊满脸笑意的看向云璃月。
这礼,云璃月可以行,她却不能受啊!不然,惹得宣王不高兴了,那代天巡狩可不是白说的?还有那尚方宝剑,可不是摆设?
“走!我带你去看看平阳王妃,雪儿如今有了身孕,平阳王可宝贝得不得了!”杜芊芊十分热络的挽住云璃月的手臂,引着她便向后院而去。
纳兰容看着她们二人的背影消失在影壁之后,这才看向纳兰皓道,“恭喜太子!”
“宣王客气了!咱们里边去吧!平阳王、正阳王都在!”纳兰皓忍住自己的不满,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想的,都立他为太子了,又给宣王弄了一个什么代天巡狩,还赐了尚方宝剑,这不是存心让他与自己唱对台戏吗?
云璃月随着杜芊芊去了后院,与前来的王妃,还有一些朝中的夫人打过招呼之后,便转身去了后花园。
“你们在这等着吧,我想一个人走走!”在那两边满是藤蔓的抄手游廊入口处,云璃月对子衿和心儿道,刚才一番应付下来,她觉得头昏脑涨的厉害,想一个人静一静、透透气。
刚在一个凉亭中立定,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便听到有人在她身后阴测测的开口道,“宣王妃倒是好兴致!”
云璃月转身看了一眼立在自己身后的一袭暗灰色的双龙戏珠纹锦袍的纳兰夜道,“闽西王怎么会在这里?”
“云璃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宣王就是夜流云了?”纳兰夜盯着云璃月的眼睛问道。
“我知道与不知道,与闽西王不知有何关系?”云璃月神情清冷的看了一眼纳兰夜道。
“哈哈哈!”
纳兰夜忽然大笑了起来,“那璃月你的意思就是你是知道了!难怪,父皇一给你们赐婚,你便同意了?云璃月,我究竟哪里比不上宣王?”
纳兰夜很是不甘的看向云璃月,“就因为他身受父皇喜爱吗?就因为他有钱有势吗?”
云璃月心中叹息一声,却不愿与他再多讲,“闽西王若是无事,璃月便告退了!”
说罢,云璃月不等纳兰夜说话,便转身径自向外而去,只是她行走的身形忽然猛的一滞,偏头看去,却是她走的太急,身上的披风被旁边藤蔓上的尖刺勾住了。
云璃月用力扯了扯,却依旧没有拉动披风!
“还是我来吧!”纳兰夜的声音忽然又响起。
云璃月听到纳兰夜走来的脚步声,手中更是猛的一用力,只听“刺啦——”一声,那月白色的披风上,勾边的银线便被扯断,而披风也被扯出一个大口子。
“不劳闽西王了!”云璃月口中说着,脚下不停,一转身便出了缠满藤蔓的抄手游廊。
看着云璃月匆匆离去的背影,纳兰夜的眸光闪了闪,一丝嘲讽的笑意忽然浮现在他的唇角,
太子府的正厅。
纳兰容无趣的看着这来来往往向太子献着殷勤的人,一转身,身影便掩映在绿树之后。略一犹豫,便向后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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