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意思就是佟落纱所为了?”宁洛歌在一旁眼眸一沉开口道,“可是佟落纱早在七天前已经死了?莫非宣王妃的意思,这是她的鬼魂所为?”
宁洛歌的语气满是嘲讽之意,不过她所说的却也是事实,佟落纱七天前就被封在棺木中为明惠长公主陪葬了,怎么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刚才孙公公说王嬷嬷善于针线,那你可看出缝制这布偶的人是精通针线呢?还是不会针线呢?”云璃月不理会宁洛歌的嘲讽看向王嬷嬷继续问道。
这布偶根本就不是她做的,若是有人栽赃嫁祸,想来若是不会针线之人,也不会蠢笨到自己动手,所以,做这布偶的人,必定是个精通针线之人!
王嬷嬷将那布偶仔仔细细的又打量了一番,这才开口道,“虽然这布偶缝制的针脚时大时小,各不相同,接缝处也缝制的歪歪扭扭,初看来,的确像是不会针线之人所为,但实际上,老奴敢断定,做这布偶的必定是一个精通针线之人!”
一说到自己所熟悉的事物,这王嬷嬷脸上的那份胆怯也没有了,而是流溢着另外一种光彩,“因为只有精通针线之人,常常做针线的人,才能拿捏准手劲,每一针扎针的力度、拉线的力度都相差无几!”
王嬷嬷将那布偶举起,指点着那些针脚道,“这每一针的针脚虽大小不一,但是针孔的大小却都是出奇的一致,而且所有针脚用力的力度也是完全相同的!”
云璃月向王嬷嬷福了一福道,“多谢王嬷嬷的这番教诲,原来针线之中还有如此多的学问!璃月受教了!”
王嬷嬷连忙侧开身子摆手道,“王妃严重了!老奴不敢当!不敢当!”说话同时,她的脸“倐”的一下红了,但是那浑浊的眼睛却清亮了起来。可见,被云璃月如此夸奖,她是真心高兴的。
“父皇、母后!”云璃月看向皇上和皇后道,“璃月若说针线不好,那都是抬举自己,其实,璃月根本不会什么针线,刚才平阳王妃已经替璃月证实了这一点。”
“这布偶所用的交织绫云璃月弄不到,这缝制布偶的针线也不是璃月的,上面的字迹也不是璃月的,这些难道还不足以证明这布偶不是璃月所为吗?”
“的确可以证明不是宣王妃亲手所制!”柳幻雨在一旁开口道,只不过她说道亲手时,故意咬字咬的重重的,那意思就是,不是你亲手所为,但是你可以吩咐下人去做?
云璃月不理会柳幻雨别有用意的话,转向皇上和皇后道,“若是父皇、母后也是如此认为,那璃月可以让身边的贴身婢女,甚至整个公主府的奴才们都做一些针线活,我想以王嬷嬷多年对针线技艺的浸淫,应该能够看出与这做布偶的人是不是同一个?”
“不必了!”皇后忽然开口道,“本宫相信此事与璃月无关!”
“母后圣明!”云璃月福了一礼赞道。
“那既不是你所做,你将它藏在惜云殿做什么?”一旁的柳幻雨犹不放弃道。
“唉!”云璃月长长叹息了一声道,“璃月今日一早便和宣王去了白玉山,宣王领旨去了花旗镇,璃月又游玩了一会才下山,连府门都没入!闽西王妃,璃月还想问一声,这若是在惜云殿,你又怎么会发现的?”
“璃月!对不起!”莫樱染这时提着的一颗心才放心,向云璃月道歉道,然后细细的将今日下午她们去公主府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哦?那璃月很是好奇?是谁提议众位嫂嫂今日一起到公主府去看望璃月的?”云璃月黑黑的眸子一闪,将目光在几人身上滴溜溜的打个转道。
这明显是设计好了的,肯定是有人事先得知那小花园中埋有这布偶,然后在出来的时候,故意设计让莫樱染跌倒,装作无意发现木匣子。
“我也是一片好心,想着宣王刚刚离去,你府中又没有什么姐妹,怕你一个人寂寞,才邀请她们一起去看你的!”柳幻雨有些心虚道。
“哦!原来是闽西王妃的一片好心啊?可看你刚才的架势,璃月差点误以为那人偶是你所放,故意陷害璃月呢?”云璃月不屑的看向柳幻雨道。
“云璃月,你什么意思?”柳幻雨当即怒起道。
“够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纳兰博终于开口了,“今天的事情你们可都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谁是什么品性?朕心里清楚,皇后心里也清楚,想必你们各自心中都清楚吧!”
纳兰博慢慢的从圈椅上站起身子,慢慢道,“从今日之后,胆敢有随意再污蔑宣王、宣王妃之人,一旦查出,等同谋逆!”
纳兰博的这句话说的极慢,但是却仿若在每个人耳边骤然响起的炸雷一般,随意污蔑,等同谋逆?这皇上也太偏心了吧!
可是即便她们心中再不满意,也只能躬身道,“是!”
“这布偶之事,就此作罢!谁若再提起,可别怪朕不讲情面!”
正文 第三百五十九章 抽丝剥茧
纳兰博又瞥了一眼那扔在地上的布偶道,“还有,今日之事,谁若敢泄露分毫,哼!散了吧!”
云璃月却忽然向纳兰博福了一礼道,“父皇,璃月有要事回禀!”
“璃月留下,其余人散了吧!”纳兰博招手让云璃月走进道。
“是!”众人齐声应道,一边向外退,一边眸光闪烁的看着走向纳兰博的云璃月的背影,心中各自揣测,云璃月要和纳兰博说什么?
等到殿中无人的时候,纳兰博才指了指他旁边的红木圈椅,“璃月,坐!今日之事,她们一闹过来,朕就知道你是被陷害的,可是朕却一直没有出声为你说话,你心中可怪朕?”
云璃月摇了摇头,皇上虽未出口帮她,可是从始至终也没有指责她一句。
“好孩子!”皇上叹了口气,“你与容儿在一起,父皇很高兴!但是,目前朝中的局势你也看到了,你与容儿必不能独善其身,所以,父皇想看一看,你自己能不能护得了自己周全,若是你今日做不到,过两日,朕便会将你送去容儿的封地,让你远离这漩涡!”
云璃月一阵错愕,可是瞬间又想起,纳兰容所说的,皇上曾经暗暗的为他所做过的种种,心中不由一阵感动,眼圈也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多谢父皇!”
“是父皇要好好谢谢你,你比当年你母亲聪慧、勇敢了许多,有一个这样的你,在容儿身边,父皇很开心!”纳兰博难得的露出一副笑容,“对了,你刚才说有事要告诉父皇,不知何事?莫不是想念容儿了?”
纳兰博看着云璃月发红的眼圈,故意打趣她道。
云璃月摇了摇头,“不是!”接着,云璃月就仔细的将楚思思失踪,她收到的威胁信,云遥的四处寻找,还有今日白玉寺的情况详细向纳兰博讲述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那死了的两名女尼身上都带有浪花的印记?”纳兰博向云璃月确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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