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老老实实地将方子写在纸上一并呈上去,以示诚意。
与此同时,雪娃和虞豆子两个小家伙也欢欢喜喜地举着糖葫芦往枫叶桥跑去——页叔/爹爹说了,要给闵爷爷送去!
彼时,闵政正坐在桥边的避风亭里看着工匠们施工。
旁边围坐着一圈京城来的官员,皆是领了皇命前来监查工程进度——实际就是走个过场,毕竟,放眼整个朝堂,除了其他二公,还没人敢挑闵政的错处。
两个小家伙平时常在虞家庄园玩耍,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因此,看见亭子里这么多人也不怯。
倒是那些官员,看见小娃娃们就这样大大咧咧地闯进亭子,皆是露出惊讶的神色。
然而,闵政没说话,他们也就一个个闭着嘴,装哑巴。
闵政笑眯眯地看向两个小家伙,“雪娃和豆子是过来找我的吗?”
他在村民们面前从来不以“本官”自称,官员们再次吃了一惊。
虞豆子不懂这些,只欢欢喜喜地把举了许久的糖葫芦递上去,大着嗓门说道:“闵爷爷,这是页叔让我给您送过来的,您尝尝,可好吃了!”
“呵呵,小页又做新吃食了?既然豆子说好吃,那我就尝尝。”
闵政笑呵呵地把竹签接到手里,当着众人的面便往嘴里送了一颗。
“嗯~酸中有甜,甜中带酸,凉凉爽爽,外脆里糯,这味道倒是十分别致。”单从那享受的表情就能看出,闵政的夸奖绝不掺一丝吹捧。
这倒让官员们好奇起来——到底是怎样的美味,能让新晋永安侯如此赞赏?
一个地位看上去有些高,同样上了年纪的官员对小家伙们说道:“只给他送,就没有我们的吗?”
雪娃眨眨眼,乖乖巧巧地把腿上的小竹篓递出去,礼貌地说道:“爷爷给,这里有。”
那位官员露出和蔼的笑,“哈哈,多谢,来,诸位……”
亭子里的官员们多多少少都分到几颗,吃完之后无一不是连连点头——不管心里怎么想,至少面上表现得十分满意。
虞豆子顶着小胸膛,得意地说道:“页叔说了,吃这个有好处。”
“哦?”闵政笑眯眯地问,“有何好处?”
“呃……”虞豆子挠挠头,完了完了,糖葫芦吃得太多,忘干净了!
旁边传来一个软软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说道:“爹爹说,山楂可消食,冰糖可开胃,唔……极佳。”
“哈哈,原来如此。”
闵政笑得开怀,旁边的官员也跟着夸道:“真是个聪明的小家伙!”
雪娃羞涩地笑笑,捏着衣角小声说道:“谢谢夸奖。”
“哈哈哈……”一亭子穿红着紫的大官们不约而同地发出畅快的笑声。
闵政笑眯眯地想着,回头便给陛下写封私信吧,毕竟吃人嘴短呀!
第112章 【皇帝的心胸】
苏页在熬糖醮糖葫芦的时候, 虞峰带领着村民们把辣菜头、水萝卜种了下去。
实际上, 从时令来说,这时候种已经有些晚了,只不过今年气候异常, 天气冷得晚,降水也不足, 直到立冬都不见一粒雪。
好在,正值冬日, 田里最多种些冬小麦, 需水量小, 虞家村庄园除了小麦还有大蒜等作物,用水渠灌溉便好。
苏页特意留出来十亩地, 专门用来种菜,除了供给一冬的吃食之外, 剩下的会全部做成酱菜, 送到宫里去。
是的, 自从中秋小宴过后, 虞家村酱菜坊正式成为皇宫酱菜的“供应商”。
尤其是太后娘娘, 最喜欢虞家村酱菜那股咸甜适中的口感, 虽然御膳房也拿到了酱菜方子, 可做出来的成品就是和虞家村的不是一个味。
苏页想来想去,只能归功于虞家村的水土。
且不说苏花大娘她们不怕苦、不嫌累, 每次都推着水车去打山泉水, 单说虞家村的土质——冲积平原上的黄土地, 种出来的菜蔬总会有些不同吧!
辣菜头和小白菜杂交而成的种子也种到了试验田里,苏页也不清楚最后会不会长出卷心大白菜,只能说,碰运气吧!
与此同时,霍达也带着制糖方子到了京城。
萧珩嘴里含着一块甜津津的冰糖,毫无形象地坐在台阶上。
霍达盘腿坐在他对面,皱着眉头看着手中薄薄的纸。
看了没几行,他便扔到一边,不屑地说道:“我道是什么好东西,不就是个破糖方子么,还封上不让我看,切!”
萧珩连忙捡回来,一边吸溜一边说道:“这可不是‘破糖方子’,要是真能做出这种品质的糖,随便往邻国卖一卖,建行宫的钱可就有了。”
霍达撇了撇嘴,依旧气哼哼的——反正,就是有种被排斥在外的郁闷感。
萧珩瞥了他一眼,笑道:“你这可就不识好人心了啊,人家特意把方子封起来,是为了把你从这件事里择出去,你不承情不说,还在这生闷气。”
霍达想不通,“不就是个糖方子嘛,有什么好择的?”
萧珩晃晃脑袋,猜测道:“兴许是有其他事吧,你那兄弟不想连累你。”
霍达皱眉,“能有什么事?”
萧珩翻开另一页纸,指了指上面一行字,沉吟道:“你说,玄机会不会出在这上面?”
霍达瞅了一眼,“七、八两峰?我去过,确实长着许多山楂树,看上去没什么问题。”
“你带人搜过了吗?”
“没仔细搜,就转了一圈。”
萧珩“嘎嘣”一声将糖块咬碎,边嚼边说:“早不买晚不买,偏偏在清山的时候买,总觉得苏页的目的不太单纯。”
霍达由衷地点点头,“确实,那个双儿比汉子还精,指不定又想到什么赚钱的好营生。”
萧珩啧啧两声,摇头道:“倘若真是赚钱的营生,事情反倒简单了。”
霍达挑了挑眉,不明所以。
兄弟两个正说着话,只听“吱呀”一声,厚重的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甲衣、身材高大的男人逆着光,从殿外一步步走近。
萧珩扭头一看,脸上顿时带了笑意,“今日不是休沐么,怎么还过来了?”
对方看到他的样子,不仅没被他的笑容感染,反而眉头一皱,声音严肃,“风寒刚好,怎么又坐地上?”
萧珩还没说话,霍达便没好气地反驳道:“表哥又不是弱不经风的小娘子,坐地上怎么了,轮得到你指手划脚?”
樊铭没理他,面无表情地把萧珩拉起来,拎小鸡似的放到了柔软的坐榻上。
萧珩始终都是笑呵呵的,在靠垫上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再次问道:“这个时辰过来,是不是樊相有何嘱咐?”
樊铭摇头,“不是父亲,是闵大人。”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笺交到萧珩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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