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玖下颚紧绷,一种嫉妒的情绪令他想杀人。他翻过照片的背面,下面写了一行小字。
XX年X月X日,21点05分,陆离说他戒酒了,被我抓了现行!
署名是桃谷。
琼玖猛然想起了那间地下室,桃夭……桃谷,姓氏一样,如果是那个冷冻喰鬼,长得也跟那个女疯子相差无几,这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桃夭一直在抓教授,陆离也为了某些目的接近乔啡……有些答案呼之欲出,琼玖觉得有什么东西压着他的心脏。
他才刚以为自己可能得到了什么,可是事实却转身给了他一耳光!
陆离在想办法复活桃谷。
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人?!!!建立美食家庞大的信息网,就是为了给爱人复仇,进入二十四区以身犯险,全都是为了爱人……
有些想法一旦冒出,便滋生成参天大树。琼玖苦笑着抹了把脸,忽然觉得自己的执着是如此的尴尬可笑。
夜风透过破碎的窗子吹了进来,好似把那间地下室的阴冷全部砸向琼玖。
很多人也许过了个安宁甜美的夜晚,但琼玖没有;
陆离也没有。
旭日东升,银白的光线仿佛刀锋的寒芒。
陆离微颤着掀开卷翘的长睫。他眼前一片空茫之后,才看见了一张苍白的脸。
这张脸眼下还渗着青黑的眼圈,此时更显得病态诡异。
“……你在搞什么?”
陆离的嗓音带着操劳过度的轻哑,殊不知这令坐在床头俯视他的人更加恼怒。
“你心甘情愿被那么对待的,是吗?”
“你在说什么!”陆离挣动了一下把他跟床缠绕在一起的锁链,脚上某人扣的也叮当作响,陆离深呼吸一口气才按耐住荒诞的怒火:“罗粟!你给我解开!”
罗粟的态度冷硬:“你先回答我。”
陆离从他眼底看见了让人触目惊心的执拗,两人对视半晌,陆离无奈道:“你问的什么我没明白。”
“我说。”罗粟一眼不眨的看着陆离,一字一句的说:“你是心甘情愿被九区的军长…那么做的对吗?”
“……”陆离脸上有复杂的神色掠过,接着质问道:“你敢给我偷窥?”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罗粟陷入躁狂的状态,一头红发衬得他眼也仿佛燃着两簇火苗:“你是陆离!高高在上的陆离!!!你怎么能允许有人那么对待你?!!!”
陆离比他更想躁狂,陆离特么也想那么对待琼玖,可是琼玖答应吗?!不答应躲开也就算了,还被抓住了……
但这都不是当前有空来琢磨的问题,当务之急,是罗粟。
“呼~”陆离叹了口气:“这事我以后再与你说,乖,先给我解开。”
“解开让你去与他苟合吗?”
尼玛苟合这个词怎么听着这么想杀人呢?!陆离怒道:“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目前还没想好。”罗粟阴鸷的眼睛盯向陆离:“我没想好,你就不能离开我眼前。”
“你们全他妈有病?”陆离骂道:“有病!!”
“有病也是你逼的!”罗粟点烟的指尖都在抖,明显是到了一个极度的情绪里:“你既然没有爱别人的能力,为什么就不能检点一点!?”
陆离心道,你特么要检点点也不至于我一勾搭就上了我的床了!但这话他不能说,他怕把这个病人气得恶化。
“你近两年回本部的次数太少了。”罗粟这会儿盯着陆离眼眶都有点发红,不知是爱还是恨:“我想见你一眼比登天还难……你每次需要我,结束就走,从不与我过夜。
我只能跟着到你那儿……”罗粟每次都会跟在陆离后面走到他自己的住处,然后心惊胆战的承受被发现的风险,守着陆离过夜。
陆离此时真的恨上了自己,怎么特么就招这种人,骐骥算一个,粘人又麻烦,还他妈一肚子的自以为是。
“我一直如此,不与人过夜你是知道的。”陆离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有安抚的味道:“你比别人都要了解我。”
罗粟真的被他说得话安抚了一瞬,不过也只是一瞬:“可是你与琼玖过夜了!”
陆离:“……”这脸打得也是快。
“这次回来我就发现你有了变化。”罗粟颤着声音问道:“你对冒犯你的琼玖……动心了吗?”
陆离顿了半晌,眼底语气都没有情绪:“没有。”
“你撒谎!”
陆离:……尼玛那你问我有什么意义!你都不信!
罗粟忽然笑得阴气森森:“不过就算你真的喜欢上琼玖也晚了。”
陆离眉头一蹙:“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你没有动心吗?为什么还要关心这些?”
陆离:“……”你是打脸狂魔吗宝贝儿……
“琼玖现在应该早就看过桃谷的地下冷冻室了。”罗粟昨晚又是怪癖复发的去了陆离那儿,没成想看见了整个让他难以接受的过程,琼玖追出来的时候,他一咬牙,便有了这个主意:“他应该也看见你那张照片了,他不傻的话一定猜到了很多,甚至没有的都被他想到了。”
陆离这时那点耐心彻底被消费光了,再看向罗粟的时候已经是阴狠的压迫:“看来你是不打算走回头路了。”
“我从跟了你的那一天就没打算回头!”罗粟先是被陆离的目光惊了一颤,最后反倒被压迫得歇斯底里:“我其实最想说的是,我在你的住处是留了你的位置线索,可一整晚过去了,琼玖却一直没来找你!”
“……”陆离双眼闭了半晌,之后平静的开口:“罗粟,你现在若不杀我,你定会死在我手里。”
罗粟一愣,笑得与哭无异,只是那双沉黑的眼睛流不出一滴泪水:“琼玖那样的男人忍得了一次被耍,可现在明知道自己是你无数踏脚石的其中一个,你有‘至死不渝’的爱人,还会来找你吗?”
陆离冷笑,再看罗粟已如看死人一样。
“只有我会永远守着你。”罗粟半跪着亲吻陆离被捆绑的手背:“能为你做到舍弃自我,甚至生命的,只有我!”
陆离仿佛在罗粟的身上看见了骐骥的影子,如果说陆离这个人,此生,有没有对一个人有过愧疚,那便是骐骥。
可能死者永远是活人心中的‘朱砂痣’,所以在陆离看来,罗粟跟骐骥相比犹如糟粕与金玉。
尤其是陆离明知道骐骥当时不会吻过来的情况下,罗粟却是让骐骥死在他眼下的罪魁祸首。
骐骥死前就如他最后说的,任性了一回,使了一个心计,让自己在陆离的回忆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之外,还小小的离间一把他与罗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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