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线犹如超声波一般,空气不再流动,所有暴露在外面的人全部被感染。
凛冬已深,末日爆发。
桑尤说完,气氛沉重的静谧半晌。
卫风沉默许久才又开口问道:“这是你说的那一半事实。”
桑尤点头。
“那另一半你的猜测呢?”
“我觉得你也应该猜到了吧。”桑尤叹了口气:“这件事的最大受害者是所有人,但最痛苦的莫过于苇杭。”
苇杭很爱他的妻子。
妻子肚子里流逝的,还是他的孩子。
“他妻子在射线被放出的时候七窍流血而死,他在极度痛苦之余封存了他妻子的尸体。”桑尤看向卫风:“我猜,苇杭一直在利用被他妻子资助的学生做实验。”
卫风额间青筋隐现:“他想让他妻子的生命用另一种方法延续。”
桑尤点点头:“他的那些被资助的助手应该都成了失败品。”
“所以,你想说。”卫风深吸一口气:“乔啡是唯一成功的那一个。”
“恐怕是。”
扶苏这会儿对卫风的敌意已经变成了怜悯:“而最近喰鬼无故暴动,如果事情如桑尤所想,恐怕是苇杭做了手脚,在引,诱喰鬼替他寻找那孩子。”
卫风倏地站起身:“苇杭怎么可能控制那么多喰鬼?!”
桑尤即愤怒又无奈:“罗盘在他手里。我怀疑他琢磨明白了罗盘上的文字,参透了一些奥秘!”
“罗盘必须毁掉!”
桑尤也站起身:“当然!我找你就是要把这些告诉你!
我们务必凝聚最强的力量把这件事稳妥解决!”
卫风狠拧长眉,转身就走。
桑尤出声询问:“你要去哪?!”
卫风一顿,掏出手机点开了乔啡给他发的那条短信。
“S大暴,乱,有些危险,不过我答应你,我一定尽全力回到你身边。”他攥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在即将捏碎手机的最后一刻找回了理智。他点开追踪器,发现显示乔啡位置的小点在迅速的往一个方向移动。
身后的扶苏也放下电话:“扶桑说,有个怪物把那孩子带走了。”
卫风的眉宇瞬间迸发出滔天的杀意,身周冷气凉入人心脾。
*
乔啡在一片混沌中醒来。
睁眼的一刻,模糊的视线聚焦,他看清了坐在他床边的人。
“苇杭。”
仿佛是喰鬼爆发七年后的那次重生,只是再见苇杭却一丝亲近也无。
“你醒了。”
苇杭的变化很大,仿佛比对乔啡来说那空档的七年还要大。
“这次你不能再离开我了。”执着七年的成果弃苇杭而去,他多的是愤怒与扭曲,只是再见面,苇杭的双眼仿佛穿透乔啡看着他的爱人:“我把你复活,你就是我的。”
乔啡闭了闭眼:“我属于别人,遗憾的是那人不是你。”
苇杭冷笑,他的五官本非常温和,这次再见多了几分悍气,这么一笑眼尾一条笑纹,竟显得十分邪恶。
“辰良之与我说过。”苇杭靠向椅背,带着婚戒的手指夹着一颗烟:“是二十四区的领袖。”
乔啡闭上眼,显然没有再开口的打算了。
他刚才试过,发现自己全身毫无力气一般,仿佛身体回到了人类的状态。
苇杭探过上半身,逼近乔啡,乔啡甚至能感到他呼吸的气流,乔啡不禁警惕的试着再次牵引身体里的力量……
苇杭好像猜到了他的小动作:“没用的。”他捏住乔啡的下巴,迫使乔啡睁开眼:“我给你注射了松弛剂,你现在比较起一般人还不如。”
乔啡咬牙,愤恨的大眼直直瞪向苇杭,苇杭一笑,松开了钳制:“你该饿了吧?我听辰良之说你可以跟平常人一样饮食。
我对你真的很满意,你不仅延续了我妻子的力量,还是我最成功的杰作!”
乔啡有一种荒谬的想法涌上心头:“你当初给我换的是你妻子的血。”
“果然聪明。”苇杭站起身,拿了一些食物走回来,他摇起乔啡的床首,舀了一勺杂粥递到乔啡嘴边:“我喂你吃。”
乔啡紧抿起唇,一脸冷硬的态度闭上眼无动于衷。
苇杭压低声音,威胁道:“你若不吃,我会想别的方法喂你。”
他说着捏开乔啡的下颚,乔啡痛苦的挣扎,苇杭拿着的一勺食物全都撒到了床上。
苇杭忽而暴怒,甩手砸了几个碗碟,乒乒乓乓一阵响动。他掰开乔啡的嘴巴,强迫乔啡给灌了一口。乔啡沉着脸色一声不吭。
看着少年因愤怒而逼红的眼睛,苇杭疯魔般抓着他的肩膀:“你身体流着我妻子的血,支配权不属于你!”
乔啡推拒的颈间暴出青筋:“你绝对疯了!”
“如果不是我妻子你不知几岁就在街上乞讨。如果没有我,你早在七年前就被咬死了!”
“不他妈因为这点恩情,我早在变成喰鬼的时候就把你杀了!!”
苇杭阴笑摇头:“可惜你没有下手。”
乔啡深呼吸一口气,无奈道:“你抓我肯定有目的,你究竟想做什么?”
苇杭缓缓站直身体,一双眼汹涌的掀起巨浪。
乔啡紧攥双拳,也同样紧紧盯着苇杭。
就在这时,门被吱呀一声打开,辰良之走了进来。
他看着一地狼藉,神色却是僵硬的麻木。
半晌,苇杭一声训斥,辰良之才张开了他那张可怖的嘴巴,来自泥土十八层深处的嗓音响起;
“教授,车已经备好。”
苇杭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襟:“去车上等我。”
辰良之没再说话,看也没看乔啡一眼,转身离开。
有了这个插曲,两人的情绪都稳定了一下。
苇杭眼角瞥向乔啡,以长辈的语气说到:“你要懂得对我的妻子报恩。”
“我有我自己的方法。”乔啡攥拳:“我会查出迫害她的人,不会让她白白送死。”
“呵~”苇杭露出一个血腥的笑容:“那些人早已得到他们的惩罚。”
“……你干什么了?”
“让他们把曾经对我妻子做的事承受一百遍一千遍。”
乔啡很多事情并不知情,不知道他的恩人究竟为何而死,但从教授的口气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下场。
乔啡深呼吸口气,决定以理服人;“可我虽已成混血,但我并不真的是你的妻子,我有我自己的思想,我跟以前是一样的,我就是乔啡,只是乔啡而已。”
“所以,我还有些程序没有走完。”
乔啡下颚紧绷,心中大概猜到教授的所谓‘程序’一定不是他承受的起的,便快速地打量一下四周。
苇杭拽过乔啡:“我们现在要去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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