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战盯着他看了半晌：“我还没想好，至于杀你就算了。”
楚辞不知道当时怎么眼拙，觉得岚战是个磊落的人的。军火贩子又怎么磊落的起来？刀尖上舔血的人物…不过是碍于卫风，这几年装习惯了吧。
看他眉宇间的戾气又怎么是一个脾气不好就能形成的。何况手拉手并不是说团灭就团灭，哪个旮旯生凑出来的野军。
楚辞呼了口气：“世界真的小。”
岚战笑了一下：“是，你命也是真的大。”
“…”楚辞默默的收好酒杯，去了吧台的另一面。
岚战本来觉得楚辞对他明示暗示的挺有趣，这会儿没有了他还有点不习惯：“你酒调得不错。”
楚辞没吭声。
岚战皱了下眉：“再给我调一杯你刚才给自己喝的。”
楚辞依然没吭声，以前总眉飞色舞的小表情也没了，听话又默默的调了一杯酒。
岚战有点不高兴，拍拍旁边的座位：“坐过来。”
楚辞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了很多跟手拉手的人相处的片段，看着眼前的“凶手”，楚辞为情燃烧的心忽然变成一把怒火。
“你生意没了教训一下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把人全杀了？”
岚战沉了脸，默了好一会才说道：“那你们这些雇佣军为什么会因为钱去杀人？”他眼里墨色渐深：“是我这先死的人。”
楚辞的唇抖了一下，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都不是什么好人，又何必纠结。”岚战一口干了杯中的酒：“我忽然想好怎么让你赔我的生意了。”
“…怎么赔？”
“说是赔…倒不如说我现在想让你占我点便宜也无妨。”岚战起身走入吧台，逼近楚辞：“不过这便宜怎么占我说了算。”
岚战高大的身形把楚辞圈进了吧台的凹角，楚辞看着他的眼睛有些畏惧，不过，更多的竟这一阵子压抑的情愫。
楚辞很不想承认他又愤怒又吃惊又畏惧的情况下，竟然来了反应。
岚战垂眼看见，笑了，他的大手握住楚辞已然立起来的地方，隔着牛仔裤捏了一下：“是不是我一靠近你你就忍不了了？”
楚辞被他捏一哆嗦，一张身经百战的老脸竟然红了。他顿觉窘迫，条件反射的捏了回去。
这只是楚辞的本能反应，他真的没想到他手里的东西竟然…长…大…了。
他艰难的吞咽一下，再抬头看向岚战的时候，岚战额上的青筋都绷出来了。
这会儿楚辞心中就只剩下了一句话；
完了完了，我要如愿以偿了…
第90章 捉鱼
楚辞正处于水深火热之时，卫风的车队已经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CQ是众座大山延绵围起的一座大城，曾经是很多背包客趋之若鹜的旅游城市。它的云雾萦绕山间，徘徊在大楼顶端，是真正的“仙城”。
这里在几十年代遭受过战争的洗礼，七年前最繁华的CQ也不过是灾后重建的模样。重建后的CQ保存了当时战争留下的防空洞和泥砖砌成的炮垒，也有很多清明节要献上小白花的烈士墓。
CQ虽隶属北方，但因为地势关系，也有罕见的盘山路。车队盘山而去，穿越大雾，绕到了山城后方。
杨帆率先从车上跳下，远眺一会儿，回首对卫风说道：“往哪个方向走？”
于归凑了过来：“哎！那是哪儿？”他说着指了指远处一个山尖，山尖上隐约挺立着一座残垣断壁。要知道于归可是唯一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但他从没把车开过这么深，也从没见过这儿。
此时一看，因具体的建筑构造并不清晰，它朦朦胧胧隐入雾中显得更是神秘。
于归来了兴致：“我们就去那吧。怎么样？”
“随意吧，都行。”
几人又回到了车上，上车之前，卫风的脚步顿了一下，回头又瞥了一眼于归指给他的地方。
之后车队又缓缓行驶了一段路，到了一处结了薄冰的河流。
“没路了。”
卫风看了一眼车窗外的天色：“在这休息吧，明天天亮我们步行上去。”
其他人都没什么意见。
陆离披着一件羊毛大衣，跃到一座碎石堆上。这儿离CQ市里不算近不算远，也没有那么浓的雾了。此时山间只萦绕着袅袅薄烟，偶尔能看见血红的晚霞。陆离半眯着长睫看向此行的目的地。
乔啡下车伸了个懒腰，走到了陆离的身后：“在看什么？”
陆离回首的时候眼里有墨色隐现：“没什么。”
“你认识那个地方？”乔啡指了指山尖上的残塔。
陆离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说不准，只是有些在意。”
两人沉默半晌，乔啡噗嗤一声乐了：“觉不觉得现在有点似曾相识？”
陆离愣了一下，随即也是一笑：“你是说咱们刚来二十四区，途中休憩的那一次。”他想到什么回头看了一眼：“不过这次狠盯我的不是于归了。”
乔啡顺着他的目光，看见琼玖跟卫风站在一棵枯树下聊着什么，只是眼睛都偶尔向这边看两眼。而于归，正站在河边的一颗大岩石上，桃夭正怂恿他跳河。
乔啡：“……”桃夭真是坑夫的一把好手，若不是在场的不是进化者就是喰鬼，她这么撺掇，非冻死一个。
岸口的老板娘也来了，据说是卫风付了几天酒吧的酒水钱才舍得来的。这会儿来都来了，跟桃夭坐在一起，看着于归的苦瓜脸，放声大笑，一点都没看出心念着生意。
卫风正往乔啡这边瞄，结果被无缘无故瞪了一眼，不禁挑眉，嘿！怎么个意思。
乔啡没好气的转过头，心里吐槽卫风是个败家老爷们，一边跟陆离说话也就没留情：“影帝，咱们不是拍杂志来了，你又不怕冷，干嘛穿得这么气派？”
“……”陆离翻了个白眼，拢拢衣襟：“懂不懂什么叫应季。”
“啧。”乔啡略嫌弃。
陆离也啧了一声，招呼琼玖：“我昨晚上做的柠檬蛋糕呢？”
琼玖一愣：“车里呢。”
“拿来。”陆离没好气：“我要喂鱼。”
乔啡立即怂了，眨着星星眼，对着陆离两手的拇指食指相对，做出假意拍照的手势：“哎呦我天，这人从画片上走下来的吧，贼特么俊。”
陆离似笑非笑的抱着双臂：“有多俊。”
乔啡深吸一口气：“天上有地上无，帅的惨绝人寰，路人看了撞树，车子看了进河，飞机看了pia pia 落地，我再一看……”乔啡做出难以形容的赞叹表情：“没给我帅晕了。”
陆离一双桃花眼都被夸弯了，捏了捏乔啡的小尖下巴：“小嘴儿真甜。”
“给我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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