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尤恍然一愣,眼睛一眯:“你之前说的是真的!你吊起我的胃口,离间我跟扶苏,就是为了军部总军长的位置!”
“你有句话说错了。”卫风纠正:“离间你与扶苏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桑尤哑口无言,卫风说的没错,是他先对卫风动情了。
“我无法确定你对军部感兴趣的目的。”
卫风笑着回答:“为了你。”
卫风的眼睛里仿佛住一个催眠师,尤其在他专心的看着一个人的时候…桑尤的指甲陷进掌心,疼痛提醒他不要被卫风牵着鼻子走。
“你把我当傻子。”
“你不是傻子。”卫风想,我是为了能让你一无所有,而不是想要你,他缓缓靠近桑尤,温热的身体还带着水汽:“傻子早就被我掏空了,哪还有资本与我周旋,害我伤脑筋?”
“那你到底……”
“我都听够了你的问题。”卫风说:“我就是对军部感兴趣了,但是攻略的过程才最有趣。”
这男人难道,只是为了好玩?桑尤不想再聊下去,他觉得再聊下去他就快失去自己的思想了。卫风的每一句话都隐隐带着引导,桑尤觉察到了却无能为力。
只有闭上嘴。
“…你很厉害,卫风。”桑尤靠向椅背,失了力气:“你是我遇见的唯一一个到现在也摸不到头绪的对手。”
因为他根本想不到自己是在卫风那里犯了最严重的罪。这是他最大的毛病,他认识不到自己做的是错的。他认为苇杭事件他是逼不得已的,是无辜的,也许有间接导致的嫌疑,但险些杀了卫风的不是自己啊!
他也不想要那样的结果啊?他也很痛苦,他同是苇杭事件的受害者!
桑尤忽略掉当时是因为自己忽然对乔啡出手,才造成了那般结局,不然准备妥当的事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后果。可这些桑尤都认知不到,即使有,他也会自动屏蔽自己犯的错,
——所以,他更认知不到是他让卫风失忆失控,失去所有,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身处何处,又因为什么…他永远不知道卫风当初暴走的状态有多么恐怖,桑尤知道的只有自己是无心的,是无辜的就够了,他已经非常愧疚了。
“昨晚我以为你走了就是真的不会回来了,我想着要么就这样算了吧。”桑尤又缓缓开口:“我开始只是情不自禁的被你吸引,从没想过以后会真正和你怎么样,我想象不了,因为扶苏为我做过的太多了。”
“但……”
事已至此,桑尤发现自己正在失去…扶苏虽然那样刨白自己,可两人中间有扶桑横着,扶桑再也不可能接受他,所以他与扶苏是注定回不到过去。何况…他更想要的,没有比自己看似最孤独的时候看得最清楚。
当他独自一人坐在大宅里,脑子里只有卫风鲜活的身影。
桑尤自怜般的叹了口气。
“卫风,关于军部,我可以满足你的需要。”桑尤说:“不过你的筹码现在不是罗盘了,是你自己。”
卫风的眼皮跳了一下:“你想要我?”
“我让你拥有扶苏的权利,但你要跟他一样,与我是情人关系。”
“……”卫风向后退退身子:“感觉你在给我软饭吃,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你能接受就可以这么理解,你不能接受,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卫风气乐了,桑尤把自己那点龌龊的奢求说的跟施予一般…不过,这也的确是桑尤的风格。
“看来昨晚让你想了很多,也整理了一下自己。”卫风戏弄道:“不过有点可惜,我怕是有一段时间看不到你丢掉羞耻心,求我吻你了。”
桑尤脸色有点苍白,估计这在他一生当中,都是最难以忘怀的情节。
“因为你知道用利益,用权势钓我了。”卫风说:“真不可爱。”
“那你…”
卫风打断,反问:“我若是不同意出~卖~自己呢?”
“你得不到军部的权利。”
“你就不怕我利用罗盘,从你手里抢过来。”卫风说:“也许没人比苇杭天才,钻的明白,但起码,不止我一人知道它如何启动。”比如看过苇杭操作的乔啡,还有时涧。
“我想要的东西,就是想要。”卫风继续说:“你不喜欢文明的方式,我就对你暴力点儿也可以~看你受不受得了。”
桑尤闭上眼睛:“就算血流成河,你也不愿意跟我做情人,对吗?”
“关于这点。”卫风故意顿了一下:“我没有拒绝你。”
桑尤压抑住自己剧烈的心跳:“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不是说过了同意你追我。”卫风说:“我只是不喜欢别人强制我罢了。”
“交易…”
“自然有。”卫风说:“我说过的话就算数,军部的权利给我,我自然就给你罗盘。”
桑尤忽然笑了起来,卫风看他,他简直要笑的直不起腰:“我就知道你总有办法对付我,本来拿你自己交换就是我的奇思妙想~哈!”他开始就知道结局了不是吗?桑尤坐起身,笑容蓦地消失:“谈判才刚刚开始啊,卫风。”
卫风也敛了戏弄,淡色的瞳仁看着桑尤。
“彼时交易过后,我拿到罗盘,你有了权利,你说我会不会担心你将罗盘再从我手里夺回去?”
卫风实话实说:“你担心的不无道理。”
“所以。”桑尤眼里划过一丝诡异的光,“我需要一个定心丸。”
“请说。”
“我需要确定你失忆是否真实。”桑尤说:“我们开诚布公的说吧,这个交易信任的支点是你必须是失忆的,不然所有的都是扯淡。”
卫风蹙眉,沉默两秒后缓缓开口:“你总这么说让我觉得我失忆前,是不是你还对我犯了错。”
“事实时涧应该与你说了,就是那件事。”
桑尤说着盯着卫风的表情,企图看出他会有什么波澜。
但没有。
没有失忆的卫风是爱乔啡的,而桑尤曾经确是想要夺走乔啡,企图伤害乔啡的,所以,如果卫风没有失忆,这必然是卫风这种人坚决不会容忍的点。
虽然桑尤不认为他有错,他是被逼无奈,但他不傻,他知道若是失忆前的卫风不一定这么认为。
卫风沉下声:“你需要我怎么证明。”
桑尤说;
“我需要给你做一次手术。”
“手术。”
“对。”桑尤回答:“抛去时涧,我还有一些合作的顶尖医生,虽然他们做不到时涧苇杭的程度,不能起死回生,但做一个简单的开颅手术,是没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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