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唐斯年,是他碰不得的瓷器。
“如果哪天你改变主意了,到楼下找我。”琼玖说完,便大步一迈,泰然的走了。
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陆离的眼睛倏地比外边的夜晚还要黑,他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才从沙发上站起,冷漠地对青年道:“你先回去。”
陆离从不跟骐骥过夜。
乔啡坐在车里,车开得很快,两边的路灯飞速倒退,窗子吹进猛烈的风。
乔啡被风吹得更晕了,只感觉没一会儿便被人从车里抱了出来,直到最后被砸到床垫里,他都是蒙的。
卫风抱着双臂站在床边,盯着乔啡看不出情绪。
乔啡缓缓睁开眼,眼里竞像未醉酒一般清明:“教授,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只是一开口便知道他其实是醉着的。这时他的左眼已经全是眼泪,右眼像枯涸的河床:“陆离,你为什么背叛我?谏七……”乔啡打了个哭嗝,委屈又可怜:“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嘛?!!呸呸。还有卫,卫风……”
卫风静静的听着。
“你……”乔啡忽然哭得很大声,话在这里断掉了,卫风耐心的等下文。
结果这一等等了好一会儿,乔啡哭累了才又说道:“咳,不好意思刚才有点激动。请各位同学不要焦躁,耐心听我说怎么缝合伤口复原的更快,更好,也更高效!”
“……”卫风提醒道:“说到卫风了。”
“哦对。不好意思跑题了。”
“……”
“卫风相对于其他人给完甜枣,又给的大棒,我,嗝……”乔啡又被自己的猥琐吓哭了:“我竟然喜欢这一‘棒’。哇……”
“……”
乔啡的唇感到熟悉的温热,接着便是一个湿滑的舌钻了进来。卫风吻着吻着把咸涩的泪都含进了嘴里,他睁开眼,又把少年眼角的剩余舔掉。
“你就给我浪吧。”
乔啡哭着哭着哭累了,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睡梦里还皱着个小脸。卫风伸出指尖在他眉心按了按,捏了捏他通红的鼻子,乔啡哭出惯性,睡着了还时不时抽搭一下。
卫风手肘支着枕头,长长的眼睫下露出笑意。
——算了,今天看你这么可爱。
第21章 真 纯
早上,乔啡还是先醒的,他虽然除了脑袋因为宿醉有些疼之外,感觉精神还不错,好像站在空旷山顶抒发过郁结后的感受。只是稍一回头看见卫风的脸的时候,昨晚的记忆便瞬间回笼,乔啡的脸嗖地转回原位,红了个透彻,僵硬的躺在那儿一动不敢动。
乔啡睡觉习惯侧躺,这会儿卫风正在后面抱着他,那只漂亮的手自然的垂落在他身前。
乔啡过了好一会儿才把自己从无边的窘迫里救赎出来,小心翼翼的呼出一口气。结果精神稍一放松,心就活泛了。他伸出指尖与卫风的碰了碰,小小的兴奋一下过后,又没忍住得摸了摸。卫风的掌心有茧,尤其当这双手抚摸他的时候,视觉上会有一种很苏的效果,可体会到的,确是又痒又疼的战栗。
他小心翼翼的攥了攥自己的手,听着后颈绵长的呼吸,最终鼓起勇气分开手指,分别插,进卫风那只比他大了几号的手中。手指的关节缓缓弯曲,就像他与卫风十指相扣一样。
乔啡看着眼前的情景,忍住不偷笑出声。
只是下一刻他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那只原本放松的手忽然用了力,两人真的变成了十指紧扣,身后的呼吸喷洒在后颈上,乔啡缩缩脖子。
“醒了?”卫风的手臂收紧,乔啡被他紧箍在胸膛里:“小流氓。”
“……”乔啡觉得这绝对是他经历过最尴尬的事。
“让我瞧瞧你。”卫风稍支起身体,结果乔啡把脸一埋,只露出了绯红的耳朵。
“哟~不好意思了。”
卫风干脆翻身扳过身下人的肩膀,把他的脸从枕头里掏出来的时候,他的眼睛还是紧闭着的,卷翘的睫毛止不住的颤。
还是可爱。
“你再不睁眼我可欺负你了。”
这时卫风已经双手重新插,进乔啡的十指之间按在脸侧。乔啡知道此刻男人肯定正在看着自己,他想掩饰自己心跳的巨大声响——实在太难为情了。
没过两秒,乔啡就感到卫风的呼吸逐渐逼近,他觉得越来越热,仿佛下一刻就要融化。就在两人快要碰触的时候,乔啡逼自己睁开了眼。
男人的脸近在咫尺——狭长的眼睛带着初醒的朦胧,嘴角勾着揶揄的笑意,头发可爱的翘起……
乔啡倏地又侧开脸,颜色更红,话说的断断续续:“我,我饿了,饿。”
卫风轻咬乔啡的耳垂:“我先喂你一次。”
“……”
晨光铺洒在床上,被子里是朝阳都羞红了的景色。
直到气温升高,有人半死不活,眼泪都快哭干了,才堪堪停止。
等乔啡真正离开了那张床,已经又变成了破布娃娃,是被人抱出来的。
楼下客厅,于归黑着脸正坐在沙发里。
物极必反,乔啡的窘迫已经达到了极致,伴着昨晚的酒劲儿,这时反倒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架势,竟然打起了招呼:“()嗨,早上好,这场景似曾相识啊~”
已经快中午了,于归没好气:“是啊,陌生的只有你的脸皮啊。”
“……”
厨房里之前陆离送的饭菜已经没了,这会儿于归是又来送饭的,乔啡感慨:“陆离真好~”感到身旁男人的目光,乔啡又乖觉的补充:“……可惜我不领情。”
于归:“……”那你还吃。
看着腮帮吃的一鼓一鼓的少年,于归松了口气,想起昨晚乔啡醉酒的架势,他真怕这人儿又陷入什么困苦的囹圄中去。
其实于归不知道的是,乔啡早在与卫风十指相扣的那一刻便想通了,其实他想要的东西如今不正在自己的手中吗?不管卫风对他到底是执念还是什么,他希望这执念是一个好的契机,而不是自乱阵脚的毁灭。
卫风带着浅笑,戳了一下乔啡的脸颊,终于把目光赏给了于归:“你来送饭为什么还不走?”
于归是想走的,但他确是有些事要跟卫风说。
一想到人家在床上体会着温柔乡,而他却苦逼的操持这些事,他就想吐血,于归忍了又忍,才能让自己心平气和的说:“在城郊发现了岳麓的踪迹。”
“怎么回事?”
“扬帆在一件衣服上闻出了岳麓的味道。”
乔啡插话:“什么衣服?”
“一件带血的血衣。”
“岳麓的血?”
“并不全是。”
乔啡念到,果然:“岳麓在引你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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