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唐斯年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那你为什么不住进来?”
“这是卫风的内部,也是那对兄弟的家。”琼玖探身靠近唐斯年:“你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谁欺负你了?”
唐斯年把头转向另一处,他不相信琼玖的借口,因为他进出别墅区根本没人阻拦,怎么住在这儿就不行了?好蹩脚的解释。
琼玖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了唐斯年的别扭从何而来,轻笑一声,扳过他的下巴:“这么想跟我在一起?”
唐斯年不知是因为怒气还是因为什么,脸倏地变红。唐斯年长得斯文俊秀,平时一身冰寒的伪装,此时伪装褪去,微抬着头看着琼玖的样子欲拒还迎,就像是一个邀请。
琼玖眼底一沉,探身凑了过去,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人的唇已经碰在一起。这就像一个闸口,开关一但打开,里边十年间求而不得的执念顷刻间砸向两人。琼玖蛮横的把人按躺在沙发,加深了这个吻,唐斯年只能做到软弱无力的挣扎几下。
眼看着事情好似就要脱轨,唐斯年挣扎道:“别在这儿,会有人来。”
琼玖的手一顿,浑身有些僵硬,接着他忽然暴躁的站起身,双眼直直的盯了唐斯年半晌,怒道:“有人来怎么了?谁敢说什么?”
唐斯年完全不理解他的怒火从何而来,蹙眉看着他抿紧薄唇。
琼玖上前抓住他的肩膀,唐斯年很疼,但隐忍不发,琼玖的眼睛让他觉得陌生。
“为什么不说话?!你要跟我在一起,我对你这么做你又抗拒!就他妈我刚才吻你你都没有回应!事到如今你在拿什么乔?”
“……”唐斯年脸色更红,嘴唇动了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我他妈在问你话!!”琼玖把唐斯年逼到墙角,眼眶猩红。
事情转折的诡异,唐斯年终于怒道:“我……我说有人就是怕被看见而已,这毕竟在别人的家!!你说我没有回应!你到底让我有什么回应。”唐斯年这辈子只跟琼玖接过吻,每次还都是被强迫的模式,说什么回应:“即便是我有心想做……我也得会!”
“……”琼玖一身的怒气仿佛霎时被抽离,他懊恼的闭了下眼:“对不起。”
“你总问我考没考虑好跟你在一起,这句话应该问问你自己。”唐斯年几日的郁结吐出口,却没有任何畅意:“你对我的感情,到底是哪一种?其实只是求而不得的执念罢?!!”
语毕,唐斯年捏捏眉心,转身上楼,声音平静却十分无力:“你想好了再来找我。”身后传来砰的碎裂声响,他顿了一下,最终又迈出了脚步。
扔下一室狼藉,琼玖浑身萦绕着黑气大步走出别墅,雨势越来越大,琼玖粗犷的五官被雨水冲刷,他仿佛浑然未觉。此时他的脑袋里纷乱的闪着一个人的影子——这人不是刚跟他亲密接触的唐斯年,而是一个被他放走的人。
刚才为什么怒火无端的窜了出来?这会儿一旦冷静,原因呼之欲出。他把心心念念的人压在身下,十年执着的人,如今就在手中,却没挑起任何情,欲。心里想的缘由都爆发在唐斯年身上,冷静下来却发现,一切全因他自己。
他好像得了一种病,一种非陆离不想上的病!!
琼玖眉心系成一个死结,暴怒的一脚踹向道旁的梧桐,两人合抱的枝干骤然发出清脆的声响,庞大的身躯砸向大地!
一但有了爱,到底和性是能分开的吗?
答案就在心底。
琼玖离开别墅之后,唐斯年迎来了今天的第二个客人。
不过气氛跟之前完全相反,没有那么多情绪,开始的时候甚至陷入一种莫名的沉寂中。
唐斯年首先打破了僵持:“你找我什么事。”
“倒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乔啡扯扯嘴角:“我作为你成功的‘实验品’,可是你好像一直很讨厌我。”
冰川一般的脸上,出现一道尴尬的裂痕:“现在不会了。”而且成不成功他现在也没法判定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复活了一个混血。
“……”乔啡拿不准他之前的敌意从何而来,但他有个事还是一直想搞清楚:“你之前和教授是什么关系?”
唐斯年眉心一蹙,显然没想到乔啡会问出这么个问题。
乔啡也觉得自己的问题有歧义:“我是觉得教授跟琼玖因为我把你作为条件,有点不寻常。”会有教授可以把一个助手随便当条件处置的吗?
唐斯年有点窘迫:“我之前以为我自己倾慕教授……”
乔啡一愣,忙睁大眼摆摆手:“不不不,如果是隐私我就不问了。”
“……”唐斯年想到什么又补充道:“我曾被教授资助过学业。”
乔啡忽然激动的站起身:“是被教授还是他的妻子?”
这个问题问的唐斯年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本是他的学生,有次无意中看到了我的资助资料,只是当时就被教授撞见了,我就问了他。”
“他说是他做的?”
唐斯年点点头。
乔啡惊觉唐斯年也许跟他一样,是被蒙蔽了:“你知不知道教授有多少个像你这样的学生?”
“有一些吧。”唐斯年努力回忆:“有时候听他跟别人聊天别人会提起。”又换助手了,之类:“只是自从我在他身边,就没再见过别人了。”
“你知道那些学生都去哪了?”
唐斯年搜索了一遍记忆,发现什么都没有,好像从来没听教授自己主动提起过任何一个:“不知道。”
乔啡听到这儿,忽然有种荒谬的想法,那就是在教授妻子死后,教授利用被资助者的报恩之情“帮”他做研究。而唐斯年是其中那个最幸运的,因为他被琼玖盯上了,反倒好好的活到现在?
这不能怪乔啡脑洞太大,因为联合自己的遭遇,他没办法不这么想。
清冽的声线打断他的思维:“你为什么问起这些?”
唐斯年的疑惑让乔啡想起了自己的初衷,他露出一个类似心软的笑容:“我其实就是想打听一下有关教授妻子的事。”这是他从小埋在心里的恩人:“我是在她的善意下才活的与旁人没多大差异的。”不然他一定在爷爷奶奶去世那天开始就辍了学,挣扎在温饱与残忍的生计中。
然后又何来K大的天才学霸,又何来卫风这样的男人,恐怕连相遇的契机都没有。
唐斯年被他的神色触动,因为经历有些相似产生了共情,连带着语气都软了一些:“她也许偷偷的看过你,因为据我所知她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乔啡笑笑:“当然。”之后他深吸了口气,对唐斯年感激的道谢:“谢谢你。”
“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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