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咸蛋的价钱太高了。
普通的百姓乐意拿出一文来卖下一小块的花糕,可是却绝对不舍得花下大几文去买一个蛋,哪怕这个蛋的味道再好,他们也舍不得。
所以,哪怕一枚咸蛋挣到比一块花糕来的多,却想要像卖花糕那般,肯定是不行的。
这次,他便只打算让林宝成为首的几人,先尝试的跑两天,看看效果如何。
“生意肯定会好的。”林其宽慰着,他也只能够宽慰,比起庄辛延来说,对于做生意这点他并不是很了解,只是他却知道,哪怕村子里的人卖不出去。
家中做好的那么多咸蛋也是能够卖出去,毕竟袁掌柜和施聿这两方的人都是抢着想要。
庄辛延附身过去,在他的嘴上印了一下,两人相视而笑。
……
只是,现实却没有那般的好。
林宝成几人,也是尝到过咸蛋的滋味,确实很不错。
可是听到鸡蛋的咸蛋六文一枚拿货八文卖出去,鸭蛋的八文一枚拿货十文卖出去,都是惊叹的张大了嘴,可是不免都是起了一份雄心。
这个生意如果做的好,可就比花糕挣钱多了。
于是,个个都是挑着扁担外出去。
结果,早上多少挑出去的,夜里多少挑回来。
五六个人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卖出去。
这一下,都是傻了眼。
可是也并不是不能够想明白,毕竟咸蛋这么贵,就是镇上的人也不一定愿意花钱买一个,哪怕就是夸得天花乱坠,也未必有人愿意花这么贵的价钱去买。
不少人就是退了心思,打算着干脆就只做花糕的生意。
倒是林宝成有些急,几口将饭扒空,就朝着庄家而去,进了门他就说道:“哥,咸蛋的事你可想想法子呀,我今跟老顾客夸着咸蛋好吃,个个都是不相信,如果便宜的话我还能送些给他们试吃,可咸蛋怎么送得起啊,毕竟这一枚咸蛋可是顶了一斤的猪肉呢。”
连林宝成这个卖咸蛋的都觉得贵,买的人更不用说了。
庄辛延却是没有急,他顺着炭糕的毛说道:“私人买不下,为什么不去试试铺子?”
“铺子?”林宝成显得有些疑惑,可随即他猛地拍了拍,说道:“我说呢,哥的法子就是多,我怎么就没有想到酒楼呢。”
可不是么,要说什么东西的吃食卖的最贵,自然是酒楼了。
就是随便的一个青菜就是十几文,更别说起的,一枚咸蛋的价钱对于酒楼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事,而且酒楼里卖的好了,这样一来,镇上有钱人家想必也会知道,如此能做有钱人的生意自然比百姓来的强。
林宝成越想越兴奋,如果面前的人不是庄辛延,他甚至都想跑上前抱上一抱。
可也防止不了他兴奋的就是蹦了几下,声响大到令本睡着的炭糕都抬起了头。
如果说这两个月来最大的变化,那便是炭糕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伙食好的缘故,三个巴掌大的炭糕这个时候长大了不少,皮毛乌黑亮泽,极其的顺滑,然而就是模样再好,也改不了它小时候的毛病。
特别的爱睡觉。
尤其是与林其待在房间里面,一边烧着炭火一边呼呼大睡。
炭糕迷迷糊糊的探了探头,像是没瞧见什么能引起它主意的,又埋头在庄辛延的双腿中睡了。
林宝成像是解决了难题,脸上的愁容不在,他对着房间里的另一人说道:“二哥,你什么时候去瞧瞧林东,昨日他肚子里会动了,可逗了。”
可惜,这在庄辛延面前就是显摆,他还没说几句,就被庄辛延挥着手般的赶了出去。
林宝成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或者说,早就已经习惯成自然,被嫌弃般的赶着离开,可不就是常态么。
他踏着雪地,顶着夜色,朝着家的方向而去。
心中却已经在考虑着,明日该去哪家酒楼。
镇上的酒楼不少,而他唯独就去过一家,还是借了哥的光,去蹭了一顿饭。
林宝成想着,既然哥当时选择那个酒楼,那他明日干脆也就先去那家问问,说不准又借着哥的光,谈成了生意了?
如此想着,脸上的笑意显得有些傻。
第43章
林宝成离开后, 庄辛延却是将怀里的炭糕放到了地上, 便出了房间。
从下雪开始,炭糕的窝从门边彻底的挪到了他们的房间内,虽然他没有看到过,可是庄辛延敢肯定,这家伙定是偷偷上过床, 而惯着它的人除了林其之外找不到第二个人。
怕也正是如此,对于两个主子,炭糕更加偏向与林其。
被放到地上后,它站起弓着腰身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是打转起来,追着自己那个摇摆不停的尾巴。
蠢得无比。
庄辛延再次进门的时候, 见到的便是林其瘫在椅背上笑的浑身发颤。
他伸脚轻轻踢了踢炭糕,让它去一旁闹去。
然后将木盆放在了林其的脚边, 半蹲下来替他脱鞋。
哪怕经历过很多次, 被这样对待的林其都有些羞涩, 他连忙就是收回了脚,干巴巴的说道:“我自己来。”
说着, 将是赶紧的将鞋袜给脱下,放进了水盆之中。
盆中的热水有些滚烫,还带着一丝干涩的药香味, 入冬后,睡觉之前他都的泡上一盆, 这样手脚也不会冰凉的厉害,反而舒适的很。
庄辛延也没多说,搬了一个小凳子过来,同样将自己的鞋袜脱掉,将脚也放了进去。
刚放下,他便微微皱了皱眉头,“水有些烫,你受不住就放我脚上。”
指尖碰着指尖,林其动了动脚趾,去触碰边上人的脚背,可当来人追过来的时候,他又往后去退。
庄辛延钳着他的下巴,笑道:“玩呢?”
林其却是附身上前,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笑出来的气息扑在了庄辛延的颈项中。
两人就这般,亲密的说着话。
也不是什么深意的话题,带着些许的油盐柴米的家常,却都是觉得没有任何乏味的意思。
热水慢慢的冷却,庄辛延先擦了脚,穿好鞋。
再给林其擦好了脚,伸手勾着他的膝盖,一手勾着他的肩膀,就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林其一个没注意,惊呼出了声。
在旁边玩闹的炭糕听到,微微歪头打量了半许,接着就是扑了过去,在庄辛延的脚步一跳一跳,想要用爪子去勾林其的衣摆。
庄辛延将身上的人儿放在床上,等他说道:“我去倒水,可别让这狗崽子上床。”
林其眼神中带着心虚,推着人含糊的说道:“行了,你赶紧着去吧。”
他还真没抱炭糕上床过,可架不住炭糕如今能跳,每每都是他还没反应过来,炭糕就在床上撒欢了,瞧着它高兴的劲,林其也不舍得将它给赶下去。
庄辛延端着水盆出了屋子。
林其便趴在床边,伸着双手压着想要跳上来的炭糕,“小祖宗你今日就安分着些,要不然等他回来你得挨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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