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村长肚子早就饿得不行,下意识的就是端起了碗筷吃了几口。
可吃着吃着就感觉到了不对,连忙就是将刚才的话又给问了出来。
庄辛延点了点又摇了摇头,说道:“倒是认识京城的人,只是不知道算不算的上贵人。”
林村长瞧了瞧他,又瞧了瞧另一边的林其,他显得有些忐忑的问道:“可是你的以前认识的人,还是说是你的……家人?”
其实,村子里的人大部分都有些担忧。
庄辛延对他们好,他们自然也愿意回报。
只是庄辛延到底不是溪山村的本村人,谁又知道他会不会找到自己的亲人,离开这个地方。
心中都是有些矛盾,是又希望庄辛延能够找到亲人,可是又希望他以后别离开溪山村。
林村长心中一叹,微微正了正心思。
他想,他到底还是太自私了,心中有了这样的想法,又岂对得起庄辛延为村子里的所作所为呢。
如此,心中的担忧缓缓消去,又是恢复了平静。
而庄辛延笑着解释:“是我与林其去行城遇到的一人,我与他们之间有些生意往来。”
他倒是没有说得太过详细,当初从行城回来后,他就与林其商量过,在外对于施聿只介绍生意人,不牵扯到当年戏园子的事,毕竟再谈起来,对于林东来说,到底不是好事。
林村长点了点头,带着惊叹的语调说道:“你不知道啊,今日真得将我是吓得够呛,因为你这个生意人的关系,县令对着我是和颜悦色,你绝对想象不到有多么的客气,就是下面的官差,我居然能够感觉到他们在奉承我,奉承我这么一个乡下的老头子,就是陪着我一同去的八方阁的人,都是极为的奇怪。”
说着话,他不可否认,居然能够感觉到手心在发抖,不是害怕而是激动。
林村长接着说道:“后来,我们才知道京城来的一人拜访了县令,特意的交代了要好好的关照一下你,如此我这个溪山村的村长才能沾沾光啊。”
庄辛延静静的听着,立马也是明白这里面的人是谁了。
不出意料,怕就是施园的施迎。
前些日子他已经将曲谱交给了施迎,这个时候已经快马加鞭的回去了上京,恐怕就是在走之前,帮着他去就打了声招呼。
不过说实在的。
八方阁确实能够让官衙的人忌惮几分,可是施园的面子倒是更好说话一些。
毕竟县令三年期满,到时候还得朝廷那处再安排职位,施园接触到后宫的人多,虽说后宫不得参政,可真要是有人随意的说了那么两句好话,对于一个小小县令来说就是天大的好事。
如此,前有八方阁后有施园,庄辛延觉得他在艮山镇只要不是犯了重罪,恐怕就是胡作非为都没人能管得到了。
庄辛延正了面色,他道:“这事还要劳烦村长,尽量别说出去。”
林村长收敛了表情,连声道:“你放心,有些事我心中也是有底,咱们村子里风头正盛,乡亲们能够静得下心做事挣钱就好,就怕有些人心大,借着这事为非作恶,我在外不会乱说。”
庄辛延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个意思。
同时,对着林村长倒是更加信服了些许。
说实在,溪山村能够被他带动到今日的地步,林村长在其中确实出了不少的力。
林村长心中有了底,吃了饭便告辞。
林其从头到尾,都是没有插过一句话,等人走后,他才问道:“不会有什么事吧?”
庄辛延摇了摇头:“就目前来说,都是好事。”
不过就是一句话,只不过出自于自家男人口中,林其就觉得十分的放心,他便道:“明日我得拿些布匹去趟镇上,多做两套衣裳回来。”
“成,明日我们一同过去。”庄辛延又道:“施园送来的料子,你选个喜欢的拿到镇上做成衣,我的就算了,炭糕尽喜欢往我身上扑,几件衣裳的下摆都被它勾坏了。”
“炭糕聪明着呢,瞧瞧每日必不可少的肉骨头,它知道谁对它最好。”林其带着点酸味,虽然不舍得勾坏衣裳,可是炭糕还没勾坏他一件衣裳呢。
庄辛延闭嘴不言,只当是默认,其实心中腹议着炭糕鬼精灵。
真要说喜欢,炭糕肯定还是喜欢林其一些,可谁让林其克着他,但凡有着想要收拾炭糕的趋势,这狗崽子准备跑到林其身边撒娇,让他没法子动手。
“对了,炭糕今日又叼了一只兔子,到底是谁给它的?”林其带着疑惑,从第一只兔子到现在,差不多有五六只了,而且都是半死不活的那种,养肯定没法养,可就是吃肉也没得多少肉,只能够从炭糕嘴里骗下来后处理掉。
林其带着狐疑,眯了眯眼,“你说老实话,不会是你吧?”
庄辛延很认真的说道:“我在你面前一直都老实着,再说了,我又不是狗崽子的爹,干嘛惯着它。”
林其绷不住笑了,笑得甚至微微发颤。
趴在地上的炭糕,像是听到了有人在唤它,想都不想,就是起身抬起前肢,趴在了庄辛延的腿上,还伸着爪子磨了半晌,勾出丝来感觉到一股的恶意,连忙就是收会了爪子,转头挨着另一人的脚边,喉咙发生呜咽的声音,甚是可怜。
林其将它抱起,摸了摸炭糕的下巴,揶揄道:“咱不理这个坏家伙,去找你爹来收拾他。”
说着,抱着炭糕就出了门。
剩下庄辛延瞧着衣摆磨着牙,他那个狼爹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沓里呢。
……
而这时。
溪山村修建好的大桥上,缓缓行来了一辆牛车。
牛车上下来了三人,其中一人从兜里掏出五文,给了车夫。
另外两人瞧着,就道:“林大哥,这么近的路就不该坐车回来,现在到是我们占了你的便宜。”
林立挥着手,不在意的说:“没事没事,我是真的走不动了,再说了咱们这一趟不是赚钱了么,花个五文钱怕什么。”
车夫收着钱,心中也是好奇的很,他问道:“我瞧着你们村的人经常着出远门,到底是在做什么好生意啊?”
林立赶紧着说道:“哪有什么好生意啊,都是挣得几个辛苦钱,老哥你赶紧着回去吧,天色不晚了。”
没打听到消息的车夫也不在意,便告了辞离开。
林立与另外两人的屋子都在不同的方向,相约后日再出门,便也分了开。
这一趟,林立累是累着了,可也是真真正正的见识到了,没人去催动着他,他都决定后日再走这么一趟。
从出门到回来,一共用了差不多五日的功夫。
林立进了家门,家里的人都已经吃过了饭,瞧着回来的人,都是高兴的很。
王氏更是紧跟着忙前忙后,给他端水热饭,还给他揉着背捶着腰。
虽然赶着自家男人出去挣钱,可她其实也心疼着,特别是瞧着林立顶着一张疲倦的脸,更是心中带着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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