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穆曦这番话,沈景黎和庆生都笑了起来,沈景黎让年华带他去找荀儿和怀信玩,又让金玉端了碗红枣酪上来。捏了点核桃仁洒到红枣酪里面,用勺子搅了搅,沈景黎才将它递给庆生,”这是红枣酪,你也一并吃了吧。“
“谢谢嫂子。”庆生真心觉得沈景黎待他好,又用勺子搅了搅那碗红枣酪,才端着吃了起来,总觉得这枣子无比香甜,路甜进心里。沈景黎看着庆生吃东西的样子,眼神柔和了许多,庆生吃东西的时候,总让人觉得很享受的样子,引得人食指大动,沈景黎捡了几颗核桃仁吃了起来,不过他并不敢吃太多,吃了几颗就停了手。吃饱喝足,两人就坐在罗汉床上聊天,庆生是闲不下来的,一边跟沈景黎聊天,一边还做着针线活。
“后天就是太叔公的寿辰了。”沈景黎半躺在罗汉床,拿着穆琛放在书案后的兵书来看,突然想起这个事,忍不住感叹一声,原本他们是参加完太叔公的寿辰,就该回京的,可如今穆琛去了南边,他的身体又不适合长途跋涉,只能继续待在这里。
金玉正在打络子,听到沈景黎这么说,就回了一句,“老爷吩咐过,夫人的月份还没有三个月,就不去凑热闹了,让王爷自己过去就好。”
沈景黎对这种宴会本就没什么兴趣,不去就不去他反而落得轻松自在。
“你去吗?”沈景黎伸手碰了碰庆生,目光仍然落在那本兵书上。
“奕凡跟爹和大哥起去,我就不凑热闹了。”庆生举起正在做的虎头帽给沈景黎看,“嫂子,你觉得这帽子怎么样?”
“挺好的。”比他缝的好了不知道多少万倍,沈景黎看着那顶可爱的虎头帽,实在非常佩服庆生,这么高难度的东西都能做出来,这个时空的双儿,真是神奇的生物。
得到沈景黎的肯定,庆生高兴的笑起来,又继续低头做活,模样非常的贤惠。沈景黎看着他乖巧的模样,突然感觉很无聊,莫名怀念起以前熬夜打游戏的日子,虽然对身体不好,可最起码心里爽快,不像现在,作息是规律,可他闲的者多块成为一根木头了。他捧着书看了会儿,就坐不住了,趁着金玉去了厨房,庆生又没有注意,就悄悄出了家门,在屋门前的小道上走着,乡村的空气非常好,到处可见绿树成荫,门前的小溪里有几个儿童在玩耍,看到他,都高高兴兴地跟他打招呼,婶子嫂子的喊着。沈景黎笑着点头,觉得自己的接受能力挺强的,若是以前有人敢这么喊他,就算是开玩笑,他也得冲上去将对方揍得他爹妈也认不出来。
穆家庄周围的景色很美丽,三山环绕,村口有一个历史悠久的牌楼,牌楼旁边挖了两个池塘,养着鱼各种着莲藕,池塘边上有小溪流过,小溪下方就是成片的水田,刚刚插完秧,秧苗长势很好,翠绿的一片,看着非常的赏心悦目,水田的远处是若隐若现的山峰,云雾缭绕中就像副朦胧的山水画,村尾有条路上山,山脚上有大片开荒出来的旱地,还有成片的草地和花田,景色的确美的令人流连忘返。
沈景黎心情愉快地在村里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村西头,穆家庄每户人家门口都种着树,一般都是两三棵很大的树,并排长着,到夏天的晚上,村民们就搬着凳子在树下坐着,摇着扇子,跟邻居们聊聊家常,说说八卦。
“哎哟,是子安媳妇啊,出来散步呢?”一个妇人正在溪边洗着衣服,看见沈景黎慢悠悠的走过来,忙出声跟他打招呼,“听说你刚怀上孩子,身体可有什么不舒服的?”
沈景黎尴尬笑,一个男人被个妇女问怀上孩子的感受,这滋味,还真是难以言喻。他打哈哈说了几句,就继续往前走,跟女人聊怀孕的事情,是没什么问题,可跟女人聊自己怀孕的事情,他怎么感觉那么别扭?村西头拐了弯顺着小阶梯上去是内巷,在小阶梯的上方有两个大树,大树下经常有不用干农活的庄稼汉围在这里下棋,沈景黎走上去的时候,就看到四五个男人站在那里,围着正在下棋的两个人。
沈景黎也喜欢观棋,就找了个空挤进去,令他意外的是,坐在里面下棋的人居然是穆禹和穆奕鸣,而且两个人下的是象棋,穆禹虽然围棋下的不好,棋品还差,可象棋却下的不错,已经将穆奕鸣逼到将军的地步。
棋局到了惊险的时刻,旁边的人边看着边小声议论着,沈景黎就站在旁看着棋局,然后静静的听别人议论,他虽然也爱下棋,不过技术却一般,除了看出穆奕鸣快输了,倒没看出其他的门道。
穆奕鸣拖着下巴思考了片刻,笑着道:“我输了。”
“奕鸣兄,承让。”穆禹拱了拱手,转头就看到沈景黎,见他挤在人群中看棋,眉头不由皱,“景黎,你怎么在这里?金玉和年华呢,怎么没跟着?”他站了起来,将位置让给沈景黎坐,接着又絮絮叨叨起来,“你个妇道人家,又怀了孩子,不好好在家里待着,跑出来做什么?还挤到一群大男人中来观棋,要是不小心被人冲撞,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办?子安刚离开,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沈景黎听他像个老妈子样念叨个不停,很想拿坨泥巴堵住他的嘴,什么狗屁的妇道人家?他也是个大男人,好不好?而且,他只是出来走动下,怎么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沈景黎一脸黑线的看着穆禹,觉得书生还真是哕嗦的生物。
絮絮叨叨说了刻钟后,穆禹才坐下来,穆奕鸣赶紧递了一杯茶给他,替沈景黎辩解道:“十三弟,你也别太生气,景黎怕是在家里待着无聊,所以才出来走动走动的,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景黎怀了孩子,也叮嘱过那些顽皮的孩子,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听着前半句话,沈景黎还觉得穆奕鸣挺会理解人的,可听到后半句话,他立即又拉长了脸,敢情他怀孕的事情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沈景黎顿时有种成为国宝级观赏动物的淡淡忧伤感。
“我答应过于安,要好好照顾他的。”穆禹喝了杯茶,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看沈景黎,“以后出门记得带上金玉或者年华,你可是郡王,哪有不带下人出门的理……”
又来了?沈景黎托着下巴,一脸生无可恋地听着穆禹唠叨,他真不明白这个时代的书生训起火来,怎么就能滔滔不绝?也不怕断气啊。金玉从厨房回来,发现沈景黎不见了,急的团团转,喊了年华,就急忙出来找人。
“夫人,夫人……”两人一路顺着村民指的路,喊着过来。
听到金玉和年华的喊声,穆禹脸色再次阴沉下来,严肃道:“你没告诉金玉和年华,就自己跑出来?”
他就说西穆府出来的下人怎么那么不懂事,居然任由怀着身孕的主子出来溜达。
“夫人,你怎么个人跑出来了?”金玉吓坏了,她真不知道,若是沈景黎出了事,她该怎么跟老爷交代?沈景黎看着他们紧张的模样,又看着后面跟着来,直捂着肚子的庆生,突然有点心虚,有些不自在地说道:“我没事,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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