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请我喝茶。”
沈景黎挑眉,觉得靖王请穆琛喝茶的次数有些多,虽然穆琛目前没有务缠身,可他们不需要避嫌吗?
时光飞逝,转眼间就到了腊八节,这一日,穆家终于来人请穆琛回府说是老太君要见他。
沈景黎觉得十分奇怪,他们回京好几个月,穆家一向视若无睹,怎么到今日突然要见穆琛?而且单单要见穆琛,那来请人的小厮甚至连提都没提起过穆瑾,更别说是他跟荀儿?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恼了老太君?”沈景黎伺候穆琛换了一身新衣裳,有些好奇的问。
“我让人将南城外那一百亩田地的租子收走了。”那是他当将军立了军功后,皇帝赏给他的田地,没理由白白便宜了穆家的人,所以他在入冬前,便让人先穆家一步将租子收上来,一百亩的田地,每亩收了六成的租子,那可是不少的粮食,少说也能卖几万两银子,也难怪老太君会生气。
“穆家差那点租子吗?”堂堂一个镇远侯府,连几万两银子也舍不得?“舍不舍得还在其次,只是不愿意给我。”穆琛冷笑,那本来就是他的东西,只是因为他常年在军营,交给母亲打理,母亲被下堂之后,他名下那些铺子、田庄连同母亲的嫁妆全部归入公中,一分也不愿花在他的身上。
沈景黎愕然,有些不理解穆老太君的想法,穆琛好歹也是她的孙子,平素也很尊敬她,怎么就是得不到她一点的慈爱?
人心真的是很微妙的东西,有些人永远都不会因为你做的好,而觉得你顺眼,说不得你做的越好,她越是看你不顺眼。
“你准备去跟她摊牌?”老太君这番叫他回去,怕是想要好好敲打敲打他
“我也不是能任她随便拿捏的人。”
沈景黎了然的点点头,穆琛狠起来,那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他突然就不担心了,唤了小厮去备马车。
穿戴整齐后,穆琛便出了门,穆府的小厮就在大门口候着,可穆琛理都没理会他,坐着杨家的马车直接去了穆府。
穆府的老管家是穆老爷子麾下的老兵,在战场上伤了脚,退伍之后,便到穆家当个管事,后来才当上大管家,一看到穆琛,立即心疼的老泪纵横。
“少爷,你终于回来?你在南疆过得怎么样?夫人和瑾少爷呢?”听说去南疆的路很凶险,又是遭到山贼,又是遭到刺杀,他整日都担心夫人和少爷的安危,就怕夫人和少爷出事。
我娘过世了。“穆琛一脸平和的说。
老管家震惊地说不话,看着穆琛一脸平和,以为他是故作坚强,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穆琛没有说话,很快,便有一个小厮出来,领着他去了老太君的青松院。
老太君端坐在主位上,似乎等候他已久了,一见他进来,立即沉了脸色还以示威严的用她那御赐的拐杖撞了一下地板。
穆琛并没有被震慑住,他语气平和的行了礼,便在下座坐下,云淡风轻地问道:“不知老太君这么匆忙叫孙儿回来,所谓何事?”
穆老太君见他没她发话,就大咧咧的坐在下座上,脸色更加难看了,再次用拐杖重重撞了撞地板,语气不善地道:“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祖母?”
“自然是有的,怕是祖母眼里没有我这个孙儿吧。”穆琛淡淡的说道。
连茶水也不给他上,这简直像是打发上门的乞丐,他眼中寒光一闪,依旧维持着浅淡的笑容。
穆老太君被这话堵得一肚子气,呼吸都急促起来,好似下一秒就会晕倒旁边的嬷嬷赶紧上前拍着她的后背,替她顺顺气,又转头教训穆琛道:“少爷,老太君身子不好,你怎么能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气她?”大逆不道?说实话就叫大逆不道吗?
穆琛觉得好笑,抬头瞥了那嬷嬷一眼,那嬷嬷顿时觉得自己像被凶兽盯上的猎物,浑身僵硬不敢动,她往老太君身后靠了靠,一颗心砰砰乱跳着,心里暗道,二少爷去了南疆一趟,整个人似乎更加锋利了,那眼神就像头恐怖的野兽。
‘祖母若是没什么事,孙儿便先回去了。”他时间很宝贵的。穆琛慢条斯理地站起来。
穆老太君听到这话,气的不行,冲着穆琛喝道:“你这个孽障,给我跪下。”穆琛抬眸,凝视着穆老太君,眼底看不到一丝温度。
“你这是什么态度?”穆老太君气的脸色狰狞,冷哼了一声道,“果然是杨氏教出来的好儿子,一点礼貌都不懂,小门小户的女儿就是不懂规矩。”
听到她骂自己母亲,穆琛眼神更冷了,他勾了勾唇角,道:“逝者已矣望老太君口下留情。”
他很拼命压抑住自己,才没有暴怒,若眼前这人不是他的祖母,他说不定早就一拳挥过去了,可眼前这人偏偏是他的祖母,若真伤了她,世人都会指责他不孝,从而连累了外祖父一家。
“你你你…”穆老太君伸岀哆哆嗦嗦的手指着穆琛,很明显,被穆琛这种态度给气着了,“你你你,你这个不肖子孙,真是反了天了。”
她努力深呼吸一口气,道:“你说,城南那一百亩田地的租子是不是你收走的?”
“那是赏赐给我的田地,我去收租有什么不对?”穆琛微微一笑,平淡地说道。
已经被逐出了家门,镇远侯府的一切,就都跟你无关了。穆老夫人又撞了一下拐杖,“你那些地已经归入公中,不再是你的。”
第092章 谣言满天飞
穆琛听着这话只想笑,既然镇远侯府的一切都与他无关,那么至少先把属于他的东西还给他吧?
“既然镇远侯府的一切都与我无关,那么赏赐给我的田地,自然也跟镇远侯府无关,祖母,难道还想霸占孙儿的私产吗?”
穆老太君被一个小辈这么说,脸上有些挂不住,恼怒道:“什么霸占你的私产?这是你母亲离开穆府时,孝顺给我这个老太婆的,是她自愿将那些田产铺子充入公中的。”
穆琛冷笑着,毫不在意穆老太君的狡辩之词,他母亲又不傻,明知道镇远侯府的爵位不会传给他,这府里的一切财产都是他大哥的,不想着怎么给自己儿子攒点私房,还傻的全部交出去?
“孝顺祖母自然是应该的。”穆琛轻笑着,黑色的眸子里翻腾着惊涛骇浪可婆婆霸占儿媳妇的嫁妆,祖母强占孙子的私产,这可就不好听了,我那些田产都是陛下赏赐的,陛下没有收回去,自然还是属于我的,祖母强硬把这些田产充入公中,怕是不合理吧。”
穆老太君被他堵得哑口无言,霸占儿媳妇嫁妆,强占孙子私产可不是小事,一旦传出去,镇远侯府的名声可就完了,她看向穆琛的目光,恨不得撕碎他。
穆琛毫不在意,小时候或许渴望过祖母的疼爱,长大之后,明白祖母对他的憎恨,他再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期待。
“还望祖母尽快将田契和我母亲的嫁妆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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