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里好多人都小妹小妹地叫,可苏青却觉得叫叶眉“姐”更亲切。
“我这里匹匹都是好马,就看你有没有眼力见挑着一匹肯听你话的马儿了!”
“这样啊!那我来挑挑!”苏青说着,就绕着马儿溜了一遍,然后指着一匹额头有一块黑斑的白马道:“我就要这一匹!”
叶眉呆了呆,然后没好气地笑道:“你倒真会挑,那是我的马,谁都不许骑!”
“周大哥也不许?”
“谁都不许!”
“那可怎么办?这么多中我只看中了它,它还向我摇尾巴呢!姐!你就借我一回呗!这可是我初次上阵,你愿意让我骑着不顺心的马匹吃个大跟头啊!”
“好啦!好啦!败给你了!我可不敢挡了你建功立业的机会,你借可以,可只此一回,下不为例啊!”叶眉被苏青左一声姐,右一声姐叫得心都酥了。
“姐真好!”苏青扮了个鬼脸,牵了叶眉的马,领着一队人马就出发了。
苏青领着人马来到山贼门下,就向他们喊话了。
“寨上的朋友,我们是瓦岗源的人。瓦岗源向来欢迎各路大侠的加入。你们都是带兵打仗的人,无奈做了山贼,现在有一条更好的路等着你们去走。愿意跟随我们的,我们一概冰释前嫌,礼仪对待!”
苏青喊了一阵话,但是山贼们哪里管他,都已经作好了迎战准备,却见一个玉面书生样的人作领队,还不开打,却嚷嚷着什么,于是都嬉笑开来。
“哟!这是那里来的面粉一样白的公子哥儿啊?瓦岗源都没人是不是?要不就是借机嘲讽我们兄弟是吧?”
“嗨!你不怕吗?我们可是山贼哦!你这是来收拾我们呢,还是来给我逗乐的?”
“你是那台上唱戏的,花旦抢了武生的戏,是也不是?”
“哈哈哈哈……”
众山贼都哈哈大笑。苏青心里不悦,想,我就是花旦抢了武生的戏份但也要叫你们这帮不知好歹以貌取人的东西好看!趁众贼狂笑着,苏青一把夺过手下人的弓箭,飞快地搭弓射箭,正中当中看起来像个头头的人。众贼惊呆了,长大了还来不及合上的嘴巴,中箭之人咚地一声倒地而亡,他们才如梦初醒,嘶哑着冲锋陷阵。
苏青率领众人燃起火箭,射向贼人的寨子,然后静等他们逃出来。苏青上山之时已经在山下设好埋伏,故意漏下一些贼人下山,剩下的就各个击破。贼人寨子被烧,救火来不及,只得各自逃命,力量分散也让苏青省了不少力气。
两盏茶的功夫,已经把该杀的杀,该捉的捉了,清点了人数损伤,押着俘虏就下山去了。
在一众俘虏之中,有一名瘦弱的少年,低着头,极力地躲在人群中。
苏青一眼就认出这是一个女孩子,穿了男孩的衣服,混迹其中,还十分害怕被人认出来。苏青看她一副可怜模样,心生怜悯,就策马过去,一把把她拎起来,放在马背上。
那女孩一阵惊吓却不敢出声,静静地趴在马背上,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对她怎么样,才敢稍稍抬起头看看苏青。
苏青柔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低着头咬着嘴唇,似乎在思索什么。
苏青轻笑道:“你是个女孩子,不用费心思想一个男名出来。告诉我你真实的名字就行了。”
她的头垂得更低了,被识穿身份的害怕和羞愧让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苏青又笑,觉得这个孩子虽然衣衫褴褛,满脸灰尘,仔细看时却能发现她容貌不错,稍稍洗干净打扮一下也是一个可人儿。
苏青自己失了女儿身份,如今见着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孩,无形中就把她当成自己的亲人,妹妹,甚至就是那个记忆中难以忘怀的自己。
“跟我回去吧,我不会伤害你的,你不用害怕。”苏青见她不愿意说话,也不勉强,只是轻声安慰她。
苏青旗开得胜的消息早有信报传回瓦岗源,也摆好了酒席,就等苏青他们回来了。
李润龙,周濡等都为苏青凯旋高兴,叶眉爱惜自己的马儿,苏青一下马就把马匹牵走了。苏青只得对着她背影喊道:“谢谢姐姐良驹相助!”
叶眉回头笑了笑,就走了。
周濡拉过苏青,悄声道:“你可都是按照吩咐做的?”
苏青从怀里掏出五角铜牌,塞回周濡手里,说:“是。”
那一批人,都杀得差不多了,肯跟着回来的所剩无几。苏青觉得可惜,可也没有办法,他的使命就是服从。、
周濡是个心细的人,偶然听见下面的人在议论苏青收拾寨上的人时因为相貌而受到嘲弄,心里甚替苏青委屈,于是悄悄唤人打了一张面具,拿去给苏青。
“大哥这是为何?”苏青拿着那看着面目极为狰狞的面具不解地问。
“你相貌过于俊美,带兵打仗难免被人看轻,你戴上它,可以威慑敌人,叫一众宵小不可小窥。”
苏青一时好奇,加上不好拂了周濡的意,于是戴上面具,站在镜子前,看了一眼,自己都呆了。
戴上这样的面具,确实给自己平添了十分的震慑力,但是,苏青却仿佛看见一个杀人的魔王,挥舞着剑狂杀乱砍,仿佛,那心也是如这面具般丑恶不堪。
“啊!不要!”苏青惊呼一声,忙把面具摘下来,还给周濡。
周濡也和苏青站在镜子前,看着一个俊美的苏青变成让人畏惧,不敢正视的霸王,心里还想:这面具的魔力也是惊人,可是瞬间改变人的气质。
可是苏青却不要,周濡有些小小的失望,道:“怎么了?”周濡抚摸着那面具,是他精心设计,请技术高超的铜器锻造师傅连夜赶制出来的。
“这……看着太吓人了!”苏青脸色有些苍白,脑海里那个杀人魔王还挥之不去。
“就是要这效果呀!”周濡笑道,“不然,还让你戴这个干什么?”
“可是……”苏青一时也不好把自己心里隐约的担忧说出来,只道。“我还是想要用真面目示人,既然自己不是这般面目可憎,为何要伪装成这个样子?”
“打仗的人,都希望战场上的人都对自己闻风丧胆,我是怕你被敌人轻视了……”周濡有些可惜,保护欲没有得到满足。
苏青听闻,笑了,道:“被人轻视不是更好?可以杀他个措手不及,好让他们知道,在战场上轻视对方就是找死!”
周濡摇头直笑,说:“也是!青弟不爱如此的装扮,我就把这面具收起来,说不定哪一天你需要了,尽管来向我要。”
“诶,这面具……说不定大哥也需要啊,别忘了大哥你也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斯文样,哪一天遇上个贼子,也可以戴上它吓吓人。”苏青开玩笑道,说着,夺过周濡手里的面具给周濡戴上,再把周濡推到镜子前,周濡透过面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看看身后的苏青,有些哭笑不得,这才明白,为何苏青不愿带这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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