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一个身影扑了下来,挡住了乌浩吉手里的剑——是苏青。
苏青心里想不过,自己一匹马就偷偷回乌北城了,回来就躲在昭和殿里,想找个机会和南珠说会儿话的,却遇到乌浩吉在这里把别人的性命当游戏,让南珠担惊受怕。
“苏将军!你这是英雄救美么?”乌浩吉嘿嘿直笑,他早已知道苏青藏在暗处看他的表演。
“乌浩吉!你怎可以如此践踏人命!”苏青豁出去了。
“那如何?你来代替他?”乌浩吉用剑指着最后一人说。
“又何妨!”苏青看了一眼南珠,南珠从嘴里吐出一个字:“走!”
苏青摇摇头,伸出掌心接住她的一颗泪,他恍然想起那个受伤的夜晚,梦里的泪水滴落也是这样的感觉。
“啊!”乌浩吉大叫一声,狠狠地挥剑砍来,苏青收起掌心,全身应付。乌浩吉的剑术也极为高超,加上一股狠劲,完全就是要置苏青于死地。苏青小心地应付着,既不想真的伤了他,又要保持自身的安全。虽然有些束手束脚,但也还算能控制局面。然而乌浩吉却是一个疯劲上来就无法收敛的人,他见不能奈苏青何,又把南妃拉到了身边,当成自己的筹码,因为他知道苏青顾忌伤到南妃,这样他就有了可乘之机。
苏青的招式果然弱了许多,看着南珠被乌浩吉拉扯着,不能自主,除了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就剩下等死的决然了。苏青看到南珠这般模样,心痛无比,分了神,乌浩吉瞅准了机会一剑就刺了过来。
苏青急忙用自己手里的剑去挡,乌浩吉招式一变,用剑一挑,把苏青的剑挑飞了,再向苏青逼近,手无寸铁的苏青只能往后急急退去。
“苏青冒犯国主!请国主赎罪!”李润龙和周濡听闻动静,慌忙赶来,正好看见苏青被逼在角落,无处可逃,眼看乌浩吉的剑就要刺中他,李润龙忙大声喊道。
乌浩吉迟疑了一下,苏青瞅准了机会,往旁边躲闪开去。
“呵呵!你们来得到挺快!”乌浩吉站在李润龙跟前道。
李润龙低着头,故意问道:“苏青这是陪国主练剑么?国主剑术高明,逼得苏青手无招架之力,我们都看见了,是不是?”李润龙最后看着周濡问。
周濡答:“是!”
乌浩吉心情稍好一点,况且在人前他还是不方便撕破脸皮的,于是丢了剑,拉过南妃冰凉的手,摩挲着说:“今天真真过瘾!苏将军!你不在前方守阵地,怎么有空回来?你可是擅离职守?”
李润龙向周濡丢了一个眼色,周濡眼珠一转,忙道:“哦,国主,苏将军回来是报告前方军事情况的。”
“那怎么不往你那边去,反而跑到这里来打扰我和南妃来了?”
“这……苏青他视南妃如自己的亲人,想必是想来看望南妃的……”周濡汗颜,都不知道要怎么给苏青推脱,看来自己的一番劝告还是白费了,苏青还是要为了南珠给惹下来麻烦。
周濡暗中给眼色苏青,让他好好为自己找个台阶。
苏青本不想领情,但也知道让李润龙和周濡为了自己跟乌浩吉闹翻此时并非好时机。
“是,国主。南妃娘娘!您近来可好?”苏青硬着头皮道。
南妃勉强一笑,并未回答,只是突然作妩媚状,挨在乌浩吉身上,娇滴滴地说:“国主,我晒得头晕,我们回去和酸梅汤吧。”
乌浩吉扶着南妃柔弱的腰肢,甩袖离开。
周濡和李润龙一路压着苏青,把苏青带离昭和殿,回到润虎堂。
“青弟!你要如何才能死心?”李润龙把苏青推进房里,关了门。
周濡拦着生气的李润龙,悄声道:“我来,你坐着。”
周濡过来给苏青倒了一杯茶,看着他喝下,才道:“你要我怎么说你好呢?你现在就是一刀劈了乌浩吉又如何?大局未定,万事难料,你要大哥打乱脚步,另起炉灶么?”
“大哥!你们就狠狠地责备我吧。”苏青自知鲁莽,只是心里有气,无处可泄,才抑制不住自己。
“责备?责备你有什么用?不如……我安排你去做一件事,你好好去做,如何?”周濡话锋一转。
“什么?”苏青看着周濡问,周濡有时的心思确实九转八弯的。
“你反正现在和乌浩吉不和,不如,你离军而去,去投靠隆明王如何?”
“大哥你……又何必这样挖苦于我?”苏青气结。
李润龙笑了,说:“不是,青弟,现在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希望你以此为契机,潜入隆明王周围,为我们提供情报,摸清隆明王的底细。”
苏青腾地站起来,道:“为什么要让我去?我是来给你开疆拓土的,不是去做奸细的!”
周濡拿出一只五角铜牌,放在苏青手里,说:“这是非常重要的任务,而我们,只相信你。”
“我要如何让隆明王相信我?”苏青想,自己都和隆霸打过仗,他们怎会相信一个敌人的将领?
“那就要你再闯一次昭和殿了。”周濡神秘地说。
第24章 苏青夜闯昭和殿
周濡神秘的样子不禁让苏青起疑,刚才还怪他鲁莽行事,现在又要他再次做这“错事”,这还真让他不明所以。
周濡见他疑惑,就在他耳边如此这般一番。原来,周濡要苏青今夜再次潜入昭和殿,和南珠惜别,佯装要离开军队,不再为李润龙为乌浩吉效劳。而这样做的道理就是南珠还是隆明王的奸细,会把这个消息发出去,然后,苏青就可以找机会进入隆明王的门下了。
“你说她是奸细,为何一直都不除掉她?难道……是卖个顺水人情,把她献给乌浩吉?还是……因为我,顾忌我的原因?”在苏青心里,什么奸细不奸细,于他,都是一样的。因为,隆明王身边也照样潜伏着各种这边的耳目,他们,为了这场权力之争,都在利用着人性脆弱的部分,把人与人之间简单的信任压迫成复杂的猜忌。
“你除掉一个还会有无数个,那些都是暗的,防不胜防。不如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暗中监视起来,那样,不是更为妥当?况且,她……一直……也没有泄露什么重要的信息。而我,从来不会伤害一个没有威胁性的敌人。”周濡深沉道。
苏青无法理解这种深沉,他只想做简单的事,而现在最简单的,就是按照别人的安排一路走下去,把自己当成一颗棋子,那样,不会想太多而让自己进退两难。
苏青想想,这个地方,或许真的不是很适合自己呆,不如,就走出去,顺便还有机会找找师父,告诉他他的困惑,让他收回成命,让他回到南钟山——他不再是那个深切向往凡世的纯洁的孩子,他有了伤,知道了世间大部分东西动不能永恒,包括那神秘的高高在上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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