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疏忽了,赏忻暗骂了一声,警惕的观察着院中的风吹草动,待确定,他们并未藏在草中,方才大步迈入进足有一人高的荒草丛中四处查探……
罗斐沿着记号追寻过来,看着荒芜一人的偏院,只有赏忻一人正躺在走廊的石栏上,翘着腿晒暖,怒发冲冠的冲上前,提着赏忻的前襟咆哮:“人呢!”
赏忻皱着眼皮,掏了掏耳朵,“冷静点,罗大管家,不就跟丢了吗,大不了是惹文洛一顿白眼。”
“我就不该相信你这个祸害。”罗斐恨恨的摔开手,污点,这家伙绝对是他人生的污点,每次见了他,都会将自己气个半死。
“哎呀。”赏忻摊开手,无奈的说:“我也没想到他们会神奇的凭空消失,怎么能怪我呢?”
“凭空消失?”罗斐拧紧眉心,黑着脸瞪着赏忻,“撒谎还是找些让人比较容易信服的理由。”
“就知道你小子不会信,所以我提前四处看了一番,跟我来。”赏忻招了招手,率先走进草堆中,在墙壁前停住,反头看着罗斐,指着墙角生的矮草,“他们便是在这出去的。”
罗斐瞅了赏忻一眼,蹲下身扒开草一看竟是一个狗洞,不及细想,趴下身贴着地便从中钻了出去。
刚抬头看赏忻正依着树干,捂着嘴瞅着他,眼角荡着明晃晃的笑意,老脸瞬时一红,急忙从地上爬起身,就听赏忻戏谑的说道:“我说罗大管家,您这脑筋也太死板了吧,明明从墙头跳过来就好,您怎么用钻的。”
罗斐看着他嘴角的讥笑,气的差点口吐鲜血,干咳了一声,生生忍下气,沉声转了话题:“人估计已经走远,便是现在再追,也不知他们去了哪里。”
“说你死脑筋,你还真是一根筋的通到底。”赏忻哂哂然一笑,笑的有几分狡猾,摆摆手扣着头,依着树干闭目说道:“先在这晒会暖,等他们折腾够了,我们在去追。”
罗斐不明所以,只得自顾自的寻了块草皮地坐下,闭目小歇。
就这样过了半个时辰,赏忻突地一拍手,招来了早在外溜达的马驹,“时间差不多了。”
罗斐猛然睁开眼,跃起身,也跳上马背,两人直去往郊外寻去。
在一间荒野食栈外,为牙牙带路的那人,停了下来,指着野栈道:“牙牙姑娘,我家主子正在二楼的雅间中候着,接下来的事情,小的不方便听,还请姑娘自己进去。”
牙牙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心中的疑心丝毫不减,看了看野栈,又看了看为她引路的小厮,跨步走进野栈的小院中,去到二楼的雅间,推门而入,看着内里坐着带着的女子,手一扬将她指着:“有话直说吧,要做什么。”
就在牙牙刚迈进野栈的同时,赏忻和罗斐从林端出现,小厮一见两人,忙闪身要躲,赏忻眼尖的看见他,贼贼一笑,驱马拦了他的去路,“这不是文洛院中的刘孜吗,怎么见着我就躲,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的事?”
“哟,原来是朴公子,我说呢,大老远看着有些眼熟。”刘孜视线朝他身后落下,一见追上来的罗斐,心瞬时凉了半截,这两人没事的时候,绝对不会碰在一起,现在这关头两人同时出现,不会是穆文洛发现了什么吧。
心下一慌,忍不住压低声音开口问道:“罗管事竟然也来了,难不成是文公子派给了什么事?”
赏忻眼中滑过一道光,背着手对罗斐挥了挥,后者意会的停住马,左右张望着也不上前。
赏忻做怒的眉头一扬,“你跟了穆文洛这么久,还不知道什么许文,什么不许问吗?”说完又一皱眉,想了想,反头看了罗斐一眼,朝他伸出头:“其实告诉你也无妨,谁叫你平日老是孝敬我来着。”
刘孜暗喜,也不枉费自己平日送了许多好酒给他,关键时刻他还是用的上的。
忙送耳到他的嘴边。
“我和那木头罗斐,是因为寻到了内贼,出来庆功来着,这不是知道这野栈做的野味不错嘛,所以特地来这喝上两口,也算是慰劳慰劳自己。”
“寻到了内贼,这可不是小事。”刘孜故作惊讶的捂了捂嘴。
赏忻拍着腿应声:“可不是嘛。”
刘孜的心又慌了几分,急急的问道:“文公子准备怎么处理那内贼?”
“看你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那内贼有什么关系呢。”赏忻吸了吸鼻子,‘哼’了一声。
刘孜的心瞬时提到了嗓子眼,泌了一背的冷汗,讪笑着摆手,“怎么可能,我也是担心府中没了宁日,到底怎么处置,朴公子倒是别吊小的胃口啊。”
(本章完)
第251章 打草惊蛇下
“不是我吊你胃口,而是奇就奇在这里,我们寻到了吧,他反倒放任那内贼不管,连他平日所负责的事务都不曾改变,我估摸着……”赏忻揉着下巴,一脸苦思,以眼角睨着刘孜慌乱的表情,暗暗一笑。
“朴公子快说啊。”刘孜不知其中有诈,犹自心惊的催促赏忻。
后者烦乱的一摆手,“我怕了你了,我估摸着吧,穆文洛迟迟不处理那个内贼,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
“什么意思。”刘孜像是从头浇了盆冷水,心拔凉拔凉的。
“下面可不能再说了,免得你无意间跟那内贼说了去,再打草惊蛇。”赏忻直起身,不理会他哀求的眼神,绷紧脸一副没商量的模样。
刘孜见他这么决绝,也不敢在追问,怕露了马脚,伸手进怀摸了个银锭子,递给赏忻,“朴公子今天这顿,就算小的请得,小的这还得回去斥候着,就不多留了。”
赏忻也不罗嗦,接了银子对身后的罗斐扬了扬,奸诈的一笑,对刘孜摆摆手:“去吧,去吧,今日我跟你说的话,可别乱传,不然可没你好果子吃。”
刘孜连连拭着冷汗,点头称是,心里不由的想起一年前,前院管事的罗福突然神神叨叨的跟他说,有好事要落到他身上,他平日只知闷头干活,不会逢迎拍马,为人处事方面差了些许,在府中混的不算出彩,只能摊上偏院小厮,那种落不着油水的活上,眼看同年进府的人,一个个混的比他强,心中又妒又羡,只听他说有好事,一时鬼迷了心窍。
跟着他干起现在这勾当,起初心中是千百个不愿,然迫于罗福的威胁,也只能硬着头皮,每次做事都是提心吊胆,可一来二去也没见露了马脚,胆就大了许多,在加上罗福的提拔,落得前院的差事,还在文公子面前露了脸,被调进他的院中,直觉扬眉吐气。
现今一听赏忻说内贼的事,藏在内心的恐惧,瞬时冒了出来,不由猜想,他口中的内贼是不是罗福?
比起他的谨慎,罗福可是胆大的多,什么都敢往外传,这么一想也有可能。
回府的一路上,恐惧一点点的扩大到极致,化为了歹念,不行,他不能由着罗福把自己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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