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手间握着的发,落下盖住那处金凤头,方才回神,手指插入她的发中,抚上金凤处,辗转揉着,指尖所触的肌肤细滑如瓷,丝毫没有纹身所造成的粗糙感,诱的流连。
沐桃不知他这是怎么了,紧张的身子僵直,捏紧的拳头,渐渐泌出汗来。
感觉到她瑟瑟发抖的身子,眼眸微转,看向她绷紧的小脸,视线定在她咬着的下唇,倔强的模样,落在他的眼中,如寒冬绽放的梅,心下微微一酸生出怜惜。
情不自禁的将她拥进怀,手轻抚着她绷紧的后背,唇贴着她的耳鬓,鼻间满是她如兰的幽香。
这一刹,筑立的心防赫然崩塌,像是久遗的珍宝,失而复得,闭上眼,细品着这感觉,心下突然无比的放松。
外面的人不知屋内有人,犹自聊着天,话题绕着绕着又绕回的到沐桃身上,“我听这院中老人说过,公主六岁以前,并非是善怒歹毒之人,好像是因为久疾缠身,才导致性情大变,喜怒不定看什么都不顺眼,大家都是提着心混日子,生怕一不小心就没了命,直到公主八岁突然痴傻,王妃将人接去了王府,才算得了安宁。”说话的是水月,话末一段,隐含了快意,好似沐桃前身,杀了她全家一般。
晓晓叹了一声:“公主也是可怜人,放着谁久疾缠身,都会受不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算身体在不舒坦,也不能任意妄为啊。”水月聊的起劲,也望着刚才自己的小心劲,大方言语道:“你不知以前的事,也不怪你同情她。”
“那水月姐姐知道吗?”晓晓问的水月脸色忽白忽红的,神色尴尬的说道:“我也不太知,听老人们说,公主治病回来之后,王妃下了禁口令,谁也不许提起以前的事,不然就拔了舌根。”
晓晓敏感的捂住嘴。
水月又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我就知道一点,是关于乐公子的事,乐公子进府的时候才八岁多些,不知哪个院中的麼麼送给他一只狗,他极为欢喜,天天抱着他到处嬉闹,终有一日被公主瞧见,勒令让乐公子将狗扔了,乐公子不肯,顶撞了公主,当晚狗就没了踪影。”
“让公主给扔了?”
“若是扔了还好,也不至于会说咱们公主歹毒。”水月卖着关子,急的的晓晓直拍她,“到底怎么了。”
“公主令人将狗给宰了,又令人煮了,硬喂给乐公子,还恐吓他说,养一只便让他吃一只,吃了自己喜欢的狗的乐公子,吐得昏天暗地,至那之后都没笑过,见着肉就会吐。”
“啊。”晓晓惊愕的张大嘴,好半响才闭上,“公主还真是……残忍。”
文洛看着沐桃忽青忽白的脸,转向纸窗刚欲张口,沐桃一把捂住他的嘴,紧咬着下唇睨着他。
他拉下她的手,指尖按住她咬的发白的唇,沿着齿印轻柔的抚摸,“过去之事何必苦苦追溯,让他过去岂不是更好?”
沐桃垂下头,以前听不知道的时候,以为这宿体也是做些小恶之事,刁蛮了些,只要自己随便展露出与之前的不同,便没了大事,可现在听来,这些哪里是人做出的事,就算再不喜动物,就算被龚遥乐顶撞,也不至于将狗烹了强喂给主人食。
还有香秀的妹妹……
“不止呢,还有以前一个叫春色的侍婢……”
(本章完)
第52章 遗落的瓷瓶
遥见到有人端着食盘走来,水月忙闭上嘴,凝神一望,竟是文洛的贴身侍童言儿,大惊着看了看屋门,文公子不是不在府中吗?
“言儿哥,这……这饭是给谁送的?”
“原来是水月啊,让你吓了我一跳。”言儿大出了一口气,“还能有谁,当然是我家公子,还有公主。”
水月机械似地转动头,眼见言儿敲了敲门,门内传来悦耳轻柔的声音:“是言儿吗?进来吧。”
言儿推开门的,露出屋内两人,文洛似笑非笑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再看沐桃紧绷的脸,顿时膝盖一软,扯了晓晓跪倒在地上:“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婢不知公主……”
文洛看也不看她的吩咐,“下去。”端起食盘上的米粥,放到沐桃脸前,微微一笑:“趁热吃。”
“文公子……”水月眼眶一红,希夷的看着文洛。
“下去。”淡淡的睨向她,眼神像是看着一介死物,惊的水月一激灵,眼中聚出绝望的死灰之色。
颤颤巍巍的爬起身,如一抹失了魂的行尸体刚欲走,“等等。”沐桃叫住她。
这一叫,唤回了水月的魂,转头瞧见叫人的是沐桃,眼中的希夷瞬间消失。
“我听你刚才提到春色,你知道她的事?”沐桃扬眼瞧了瞧文洛,见他只是瞅着自己,眼中波光不定,心里似揣了只小兔,惊跳了一下,壮起胆气看向水月,“我也想听听这个叫春色的事,将你知道的说出来,我就不追究今日之事。”
文洛眼眸动了动,端起茶杯淡淡的睨了沐桃一眼,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思量,感觉到水月投注来的视线,浅而一笑,“公主在问你话,你看我作甚。”
水月垂下眼,深吸一口气,徐徐道来:“春色以前是火房的丫鬟,朴公子初入府时,因为两人年纪相近,被选作他的大丫鬟,可能是因为斥候的好,得了主子的心,朴公子当时待春色很好,做什么都带着她,也极为护着她……”战战兢兢的扬眼偷瞧了沐桃一眼,见后者无所反应,稍稍定下心,“后来这事被您知晓了,您震怒派人将春色…”
话顿住,水月没敢再说下去。
就算她不说,沐桃心中也明了,这前身到底做了什么,记得香秀那夜提起,她的妹妹春色当时是因为前身令人凌辱与她,酿成惨剧。
闭上眼,身体因为愤怒而颤动着,这前身做出这种事,她又拿什么弥补,活生生的一个人,她拿什么赔,而且那人还是个孩子,她怎么狠得下心。
还好这前身死了,不然她真想让这人在死一次。
缓缓吐出一口气,她惨白的脸色落在文洛眼中,晃他眼眸泛疼,覆住她冰凉的手背,紧了紧手。
他手心的热度从手背化开,奇异的暖了她冰凉的心,抬头对他扯了扯嘴角,勉强笑出,转向水月,“你下去吧。”
“你也下去吧。”文洛对言儿颔了颔首,等他们退去,才轻言说道:“你今日处理水月之事不妥。”
“哪里不妥了?”
“不该如此轻易饶过她。”文洛扬眼看着她,她刚暖的心,瞬间凉了下去,冷‘哧’一声,“不该轻易放过她,又该怎样,拔了她的舌根?还是毒哑了她?”
他纯黑洁净的眸无所波动的睨着她,丝毫不为她的怒气动容,淡然的开口:“规矩便是规矩,定下来他们便该遵从,既然有胆子坏了规矩,便该做好受罚的准备,若是轻易饶过,人人都拿规矩不当一回事,岂不是全乱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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