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灵约莫是个慢性子，听到楚寻的问话后，又是好长时间的沉默。
楚寻一拳打在山之精华上，这一次，直接拖出了很大的山之精华，装进了储物袋里面。
“你把东西收走做什么，出了山，都没用了。”山灵急忙说道。
楚寻冷冷笑了声，道：“便是离了不周山，这些东西会变成清水，与我也没有损失。不过，对你来说，损失可就大了。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颜如玉轻轻的笑了一下，楚寻这话真是戳到山灵的七寸了。
山之精华，于他们大概是真的没有用处，但对于山灵，却是宝贝。
“吾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山灵的意念传了出来。
楚寻微微蹙眉，一拳又轰了上去，抓出了一些山之精华。
颜如玉赶紧拦住他，说道：“别装进储物袋了，我来试试看能不能吸收。”
她把山之精华放在手上，很快就吸收进丹田里。
刚一出现，紫莲就自动绽放开莲瓣，把山之精华摄入莲台之类。
一股喜悦，从它的身上传了出来。
颜如玉眼睛一亮，故意对楚寻说道：“这东西对我修炼很有用处，不如我把它全都吸收了吧。”
她的状态，谁都能看出来，竟然能吸收山之精华。
山灵急匆匆道：“慢，吾真不知你们说的是哪个魂魄，死在不周山的人太多了，都被山体吸收，你们要说得清楚些。”
楚寻和颜如玉对视一笑，他拿出一副画，轻轻地打开，很是珍重的样子。
是一位女子站在花树下的画卷，栩栩如生。
颜如玉微微侧目，这女子，竟是无比之美，美得惊心动魄。
这应该就是楚寻的生母了，不过画这幅画的时候，楚寻的母亲应该是少女，十分年轻活力。
“是她？”山灵也惊讶起来。
饶是楚寻，也不由有些激动，“她果然在这里！你快把她放出来，不然我毁了你不周山，看你这个山灵还能去哪里。”
山灵静了静，忽然态度一改，道：“你做不到。”
楚寻眯了眯眼，放出危险的光芒，“你说什么？”
颜如玉不知道山灵为何忽然如此，按照它说的，死在不周山的魂魄都会被它吸过来，那这里的魂魄应该不少了。
放出一个，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她走向山之精华，也不破开护壁，直接把手贴在上面。
丹田里的紫莲一动，山之精华就飞快的蹿过她的筋脉，流进丹田之中。
“别吸了！”山灵叫道，“吾说你们做不到毁灭不周山，不是说不可能，而是不会去做。”
颜如玉和楚寻静静的等着它的后话。
山灵虚无缥缈的声音传来，道：“因为她的魂魄，已经和吾融合在一起了，根本无法分离。你们要带走她，就得带走吾。而吾，根本就离不开不周山。”
楚寻怒了，“你区区山灵，竟敢融合我母妃！”
山灵赶紧解释道：“不是吾融合她，是她融合吾。吾之所以这么快成为山灵，就是因为她。”
颜如玉眼里一抹惊讶划过。
当年楚傲说，他们也发现先龙妃的魂魄没有彻底毁灭，也找上了不周山，却发现不周山的山灵将魂魄拘禁了。
而现在，山灵却说，它之所以会诞生，是因为先龙妃的魂魄主动与它融合。
按照它的意思，也就是说，先龙妃的魂魄与它融合在先，现任龙妃派人前来找魂魄在后……
“我杀了你，自然就能把她带走。”楚寻仿佛从地府传来的冰冷声音传来。
山灵道：“不可能，她已经死了，就算你把她带走，也不可能救活。且，吾与她已经完全融合，分无可分。以其说她死了，倒不如说吾是她生命的延续。”
颜如玉小心看着楚寻的神情，发现他果不其然更加安静了。
但她知道，楚寻越是安静，就代表着他越发的愤怒。
她深深吸了口气，道：“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快现身让我们看看，到底是不是那么一回事。”
楚寻的神情微动，似乎又有了一丝期待。
山灵安静了一会儿，颜如玉两人身前一阵波动，一个女子凭空走了出来。
这个女子和画里一般无二，的的确确就是楚寻生母的样子。
第672章 所谓隐情
颜如玉先是愣了一下，她实在被这个女子的面容美到了。
楚寻拿出的那幅画已经极美，但又怎么比得上真人。
她飞在半空中，就像在地上走动般轻盈空灵，一身白衣衬得她飘飘欲仙，仿佛当下就要随风飞走。
果然只有龙王一个人是造不出楚寻这般的长相，还需得先龙妃这般的音容才可啊。
她看了看楚寻，便知道楚寻的触动比她大多了，他定定的看着那女子，她几乎能听到他急速跳动的心跳。
“看也看了，你还想如何？”
女子一开口，和方才山灵的话语完全不一样，这是属于先龙妃的声音。
只不过这语气十分的漠然，像是对陌生人说话，没有丝毫的烟火之气。
颜如玉心里微叹了口气，楚寻这回要更伤心了。
果然就听到楚寻更为冰凉的声音道：“你到底是山灵，还是她？”
那女子笑了笑，“我既是山灵，又是她，之前我便说了，她催生了我，与我合二为一。非要分清楚的话，我是山灵，而不是她。因为她已经死了。”
这个死了几乎将楚寻窒息，心境沉稳如他，也不由变色。
山灵淡淡扫了他一眼，又打量了下颜如玉。
颜如玉觉得这个眼神略微有些深意，还没细想，就听那女子说道：“小丫头，你别再吸山之精华了，吸多了对你体内的紫莲也无益处，只是浪费而已。”
颜如玉讪讪的将手收回来，想了想，说道：“你既然与她合为一体，应该拥有她的记忆吧，当年在不周山上发生了什么，让她香消玉殒在此？”
她从楚寻这里听过一些先龙妃的事，但楚寻似乎也只知道个大概，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这已经成了他一个心结，她需得帮他解开才行。
山灵又用打量的目光看了她一眼，让她差点脱口而出问她为何要这么看着她了。
接着山灵很快收回目光，说道：“我确然是有她的记忆的。至于当年发生的事，你确定你想知道？”
她这次看的不是颜如玉，而是楚寻。
楚寻想收回目光，却发现自己做不到，他等了多少年，才等到和母妃重逢。
“你真的死了？”他没有回答山灵的问题，而是又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眼前这个女子，几乎和他印象中的母妃没有丝毫差别，一颦一簇，举止谈吐，一模一样。
山灵蹙了蹙眉，说道：“不是我死了，是她死了，你接受这个事实吧。我出现，就是为了让你死心的，不然我是不会贸然出现在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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