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晏长老和庄青翟同时惊呼。
华莹也面色一变,笼在衣袖里的两只手紧张地互绞。
“当时我在医嘱中明明白白的写了五条。第一,每天早中晚三次的服用我留下的药膏。第二,每天一次服用晏长老的养身汤和仙草丹。第三,每天早晚两次按摩全身经络通穴。第四,每天保证两个时辰以上的户外活动。最好能教他做五禽戏。”
第553章 她打死也不能承认
顿了顿,华青继续说:“还有最重要的,第五条。每天扎我列出的十七个穴位放血。放出他体内的毒素,刺激滋生新血。”
晏长老却一脸疑惑:“只有前四条啊!哪有第五条?”
“我明明有写了五条,并且还标注了,第五条至关重要。”华青皱眉说。
“是五条没错啊!”庄青翟一脸懵逼。
“是五条!我也看过。”陆渊肯定地说。
晏长老什么都没说,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来,正是华青当初留下的那一页医嘱。
“事实胜于雄辩,你们自己看!”晏长老将那纸递给庄青翟。
庄青翟接过去,打开一看,真的只有前四条!
“咦?这是怎么回事?”庄青翟傻眼了。
“最左边一截,被剪裁掉了。”陆渊的眼神是雪亮的。
庄青翟仔细一看,果然看出了裁剪的痕迹。
最左边的一截纸,居然被裁减的整整齐齐,不见了!
(注:古人写字,是从右往左竖着写。)
“这怎么回事?”庄青翟诧异地看向华莹。
不只是他,其他人都看向华莹。
庄青翟让他的长随将医嘱送来,长随回话说,是交给华莹的。
“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华莹一脸无辜。“当时给了我这个,我也没怎么细看,直接就转给晏长老了。”
晏长老面色一沉:“你的意思是,是我把这半截给截去了?”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说事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华莹忙说。
她自然是不敢说,那天,因为襄阳王夫妇收了华青作义女,她心里充满着强烈的嫉恨。
她拿到这张医嘱的时候,将它随意往熬药的凳子上一扔,就干别的去了。
结果一阵风吹过来,就将它吹到了火炉上。
她扑过去抢回来的时候。最后一条已经被火烧了个七七八八,十七个穴位,只能看见两三个了。
她当即出府,去找王府附近客栈里待命的绿意,想让绿意去闲云山庄一趟,让华青将烧掉的补上。
然而,绿意却告诉她,华青貌似不见了。王爷跟疯了一般到处找人。
这就让华莹恐慌了。
若是华青还在,让她重写一张就是。
她不见了,这要如何跟王爷交代?
她怕被陆渊责怪,更怕此事被襄阳王知道了,坏了陆渊的事,索性将最后一条给裁剪去了。
她的手很灵巧,裁剪得毫无破绽,晏长老拿着这份医嘱这么久,竟是一直没有发觉还少了一截……
后来,她看襄阳王世子也没什么大碍,气色一天比一天好。也就慢慢放宽了心,以为最后一条做与不做,都没什么区别。
……
“安宁,你真的不知道?”陆渊问。
“妾身真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华莹斩钉截铁地说。
事到如今,她打死也不能承认。
“这不是小事。”陆渊看着华莹说。“往小了说是一条性命,往大了说关系着天下形势走向。这件事既然还有挽回的余地,你若坦白说了,本王也不怪你。但你若刻意隐瞒,本王倒要怀疑,你拖着病体来到襄阳,究竟是什么目的了!”
第554章 真难闻
“王爷就认定是我做的吗?”华莹泫然若泣地问。“您有什么证据吗?说不定就是那鬼谷道人搞的鬼呢!”
当时,剪下来的纸,早就连最细微的纸屑都被她扔进了火炉中。他们不可能有任何证据。
“是鬼谷道人搞的鬼,还是谁搞的鬼,其实很容易查出来。”华青突然说。
“怎么查?”
“为了研制给世子治病的药物,楼澜带我去了青帮帮主的家里,借用了华帮主的药房。”华青说。
华莹闻言,皱眉就说:“你们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随便到我家去?”
我去!那是你家吗?
还一本正经脸不红心不跳地质问!
华青正待说话,庄青翟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怎么?她为了救你的性命,借用了一下你爹的药房,是不是还要给你交点费用?”
华莹脸色一红:“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奇怪,青美人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华莹好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
“安宁侧妃恕罪。”华青一脸抱歉地说。“当时被襄阳王赶出府去,我总觉得要出事,就让楼澜和锦瑟给我找个药房,楼澜就说,华帮主家的药房里,药材齐全,药鼎也是上好的,因为他以前是华帮主的贴身护卫,认得华府的管家,于是就带我去了。”
说着,她呵呵地笑道:“您府上的管家赵老伯,可真是个好人呀!您可千万别怪他放我们进去!对了,您从回了襄阳,还没回过家吧?不如,王爷,您带您的侧妃回一趟家看看?人家嫁给您,可好几年没回过家了。”
华莹哪敢带着陆渊去华宅?
一去见到赵伯不就露馅儿了?
她真的好想结束这个话题,硬生生地说:“我爹都不在家,我回去做什么?一个下人而已,难道我还要亲自回去看他吗?”
“哦!是是是!应该让他来拜见您才是!您如今可了不得,是堂堂县主之尊,摄政王府的侧妃娘娘呢!”华青一副“你好厉害”的样子。
“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华莹脸色极为难看地打断她。“不是说医嘱的事情吗?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是谁裁剪掉的?”
“哦哦哦!一时惶恐,差点忘了!”华青说。“刚刚说到,我去了华帮主家,这封信,是在华帮主的书房里写的。”
“在我父亲书房里写的信,又如何?”华莹不敢再说“谁让你进我父亲书房”之类的话了。
“华帮主家——哦,也就是您家,主人长期不在家,赵老伯呢,就在房间里、抽屉中都放上了臭珠(樟脑丸),以免长虫子。你们闻闻这纸,是不是一股臭珠和纸味混合起来的怪味?”
华青说着,指指庄青翟手里的纸张。
庄青翟放在鼻子边闻了闻,然后嫌弃地点点头:“真难闻。”
“臭珠的味道,是很难消失的。”华青说。“你们看这纸张裁剪得如此整齐,肯定用剪刀细细修剪成这样的。既然纸张是在安宁侧妃和晏长老手里变成这样的,王爷不妨搜一搜他们两位的屋子,看看是否有沾着这种味道的剪刀,不就真相大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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