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十五,血衣堂杀手,中气境修为。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手下。
这三个人中任何一个,锦瑟都打不过。
“锦瑟,你居然还敢出现在醉红楼?”血十五脸上满是戾气。
“我是来见三爷的。”锦瑟绷着俏脸说。
“我管你来见谁的?我们俩之间账,是不是该算一算?”血十五举起他的右手。
袖管空荡荡的,没有手。
他的手,在华青买锦瑟回去的那天,被华青砍了。
“当时是你想坏我的事,能怨得了我?”锦瑟说。“而且你的手也不是我砍的,有本事,找砍你手的人去呀!”
“臭娘们!废话真多!今天,我找定你了!”血十五冲身后两个手下挥挥手。“把她带到我房里去!”
锦瑟转身就跑。
刚跑一步,她便吃痛地叫出了声:“啊!”
血十五拽住了她的头发。
“你放开我!”锦瑟叫道。“要不然我叫人了!”
“哈哈哈,你叫呀!等会儿,我让你叫个够!”血十五扯着她的头发,极为粗暴地拉着就走。
“陆——”锦瑟回头就想叫陆铎。
然而一回头看到血十五背后的那个人,她的声音就嘎然而止。
“陆?”血十五狞笑道。“你想叫谁?陆丰?他早被老子打断了腿,赶出去了!”
陆丰,是醉红楼的打手之一,以前跟锦瑟关系不错,经常护着她。
“我不是叫陆丰,我是叫陆铎。”锦瑟说。
“陆铎?陆铎是谁?你的相好?”血压根想不到是哪个陆铎。
“他就在你身后。”
血十五反射性地回头看了一眼,还真看到了一个人。
这人……其实不像个人,而是像一把刀。
浑身凝聚着极为可怕的杀气,令人打从心底里发怵。
“放开她!”陆铎淡淡地说。
“你是什么人?”血十五皱眉,却依然抓着锦瑟的头发。
“我再说最后一遍,放开她。”陆铎又说。
“老子问你是——啊!”血十五根本就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就从二楼生生摔下了一楼,而且,他残存的意识恐怖地发现,自己唯一的一只左手也没有了。
眼前一黑,血十五死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摔死的,还是吓死的。
锦瑟看着楼下一片惊慌尖叫,呆呆的。
就在这时,眼前刀光一闪,陆铎的大刀砍向了血十五一个瑟瑟发抖的跟班。
“住手!”锦瑟猛然抓住了陆铎的手。
陆铎看着她。
“跟他们没关系,饶了他们吧。”
“你确定?”陆铎问。“下次他们见到你,还会向你复仇。”
“我确定——不是!我确定我以后不会再见到他们了,饶了他们吧。”
“对敌人手软,就等于对自己残忍。”陆铎再次说。
“没关系,我这个人习惯了对自己残忍。”
就在两人说话时,其中一个跟班慢慢地挪动着,突然加速狂奔,想要偷溜。
陆铎一指头凌空点穴,将他点成了个奔跑的雕像。
“老规矩,杀了他,饶了他!”陆铎所指的第一个“他”,是跑的那个。第二个“他”,是没跑那个。
第647章 钢刀突然开了朵花儿
“不要!”锦瑟坚决地摇头。
“那我杀了你,饶了他们两个。”
“你不杀人,心里难过吗?”锦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瞪着他问道。
“嗯。”
“你——你已经杀了一个了!”
“一个不够。”陆铎将他的彩虹大砍刀举到锦瑟面前。
“那你杀了我吧!”锦瑟咬着唇说。
她实在是不想造杀孽。
更不想陆铎因为自己而多造杀孽。
当然,最主要的是,她觉得陆铎不会杀她,她毕竟是青美人的丫鬟。
陆铎缓缓放下手里的刀,却伸手掐向她的脖子。
一股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要掐死自己吗?
她锦瑟今天要为了两个不相干的人,死在陆铎手里吗?
但是她却始终没有出声求饶。
她师父从小对她的教育就是,不杀生,多救人,死了以后才能有好去处,否则会堕入地狱,受无尽之苦。
她这辈子只杀过一个人,但也是为了救人才杀的。
……
随着陆铎的手越伸越近,锦瑟闭上眼睛,眼皮和身体都在微微颤动。
然而,陆铎却没有掐住她的脖子。
他的手伸向了锦瑟背后。
锦瑟只觉头皮一松,猛然睁眼,就见陆铎从她头发上拿下一件东西来。
那是一只手,一只断手。
锦瑟倒吸了一口凉气……刚刚,她的头发上,就挂着这样一只手吗?
大约是锦瑟的表情太过传神。陆铎突然冲她笑了一下。
锦瑟呆呆地看着他。
这个人笑的时候……感觉好奇怪。
唇薄薄的,牙白白的,还有几根笑纹。
就像一只硬邦邦的钢刀突然开了朵花儿。
又像漫天的乌云突然出现一道彩虹。
实在谈不上多好看,但是,却令人印象深刻。
陆铎将那只断手从二楼扔了下去,下面又传出一阵阵尖叫声。
然后,他的眼神,看向他自己的手。
锦瑟顺着他的眼神看下去,终于发现……自己竟然一直抓着他的手!
跟被炭火烫到一般,她急忙松开了。
陆铎什么都没说,转身回去,继续站在门口。
他怎么又站门口了!
锦瑟也赶紧跟了过去。
并抢在他前面,站在距离门口最近的位置。
靠他这么近做什么?
没有哪个女人敢靠他这么近!
陆铎转头看向她。
却正好看到她旁若无人地用发簪将披散的头发挽起来。
陆铎的眼神从她头顶上的璇往下移动,掠过那浓密漆黑的长发,到她清秀动人的眉眼,再到健康红润的嘴唇。
他突然转身,走到楼梯口去站着了。
锦瑟弄完头发,看向陆铎,总算松了口气。
这人总算还有点识相,知道人家不愿意他站在门口听着!
……
包间里。
华青和赖兴等了楚怀近半个时辰。
楚怀是个很守时的人,这番居然迟到了。
后来楚怀的长随季晟来,把赖三单独叫出去,一脸抱歉地说,侯爷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来不了了。
“发生什么事了?”赖三不解地问。
“哎!”季晟直摇头。
“怎么了?”
“是夫人。”季晟凑到赖三耳边说:“一头撞在了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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