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儿眉眼含笑,迈着美妙的步伐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说:“你这个乞丐,这样打扮起来,还真是人模人样的,但是,狗改不了吃*屎!你骨子里的粗陋无知,粗暴无礼,永远都改不了!”
华莹微笑着,凑到华青耳边说:“上次你敢当着夫人的面打玉屏,今天竟然还敢打我!青姑娘,你好大的胆子啊!”
华青心里一沉,问:“我何时打你了?”
“就是现在咯!”小翠儿微微一笑,突然从琴箸手里拿过那墨竹长萧,猛然在她自己的额头上砸了一下。
华青瞪大眼睛看着小翠儿那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孔,骂了一句:“我艹!”
“安宁侧妃!”琴箸急忙上去扶着她,脸上满是痛色。
“琴箸,青姑娘打中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偷偷找府医来看看就是了!”小翠儿一脸脆弱地说。“先扶我回去吧,我头晕。”
“是!”琴箸扶着小翠儿就走。
“站住!”华青急了。
她还被点着呢!
然而两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琴箸,你先解了我的穴!”华青喊道。
她选择性耳聋了。
“日头这般毒,如果老子被晒出个好歹来,王爷饶不了你们!”华青又喊。
听到这话,小翠儿倒是回过头来,虚虚弱弱地说:“对了,本侧妃被你打了,琴箸护主心切,出手点住了姑娘,又因为担心本侧妃,忘了让你起来,王爷固然心疼姑娘,但……想来是会理解本侧妃的无心之失的。”
第160章 她开始恨小翠儿了
我擦!
华青过去的生长环境,鱼龙混杂,打打杀杀,从快意恩仇的好汉,到蟑螂般的无赖,什么人没见过?
但是,她着实没见过这样的情形。
一个娇滴滴满身尊贵的女人,把自己砸得头破血流地来诬陷她……
而且,这个女人,居然是小翠儿!
小翠儿这是怎么了?
“安宁侧妃!”华青大声说道。“其实,我并不愿意与你为敌。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何必弄得如此势不两立?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你说是不是?”
小翠儿貌似冷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半依在琴箸身上,往凝香阁的方向走去。
“我今天中午有个重要的约会,你先放我走,等我回来,我会报答你的,如何?”
“……”
“安宁侧妃!你看我穿成这样,就该知道我没骗你,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
“安宁侧妃?”
“……”
“琴箸!”
她们逐渐走远,在花木中若隐若现。
“我草!你们给我站住!把我的穴给解了!”
“……”
“我的墨竹长萧!琴箸,把墨竹长萧还给我!”
她们两人跟听不见一般,一个用力地扶着,一个虚弱地靠着,很快消失在花园小径之中。
看着她们走远的背影,华青几乎要抓狂。
她费尽心机,好容易把赖三给约出来了,难道要被点在这里去不了?
她转动眼珠子看看能看到的范围,一个人都没有。
时间正在逼近午时,在这炎热的天气里,一般不会有人来花园闲逛的……
怎么办?
怎么办?
今夏呢?
今夏会不会来找她?
应该不会,走的时候她说了,她会自己去找秦缓要马车。
恐怕此时,今夏以为她已经出府吃猪大骨去了吧……
那么,秦缓会不会知道她要出门却又迟迟没去找他,主动去沧海阁找她?
不过,陆渊好像是说,他会跟秦缓打招呼,满足她的要求,又没说秦缓知道她要出门?
所以,他也不可能去沧海阁寻自己……
“有人吗?”
“今夏?”
“来人啊!”
……
她喊了好一阵,喊得嗓子都有些哑了,奈何,这花园是内宅,陆林卫不在这附近巡逻,而一般的家仆,也没谁顶着大太阳跑花园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眼看不远的树荫由长变短,又由短变长,华青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午时已过,那饭局八成也散了。
不知道墨予是怎么跟赖三说的,不知道赖三会怎么想……
……
午时过去,华青那心急火燎的劲也过去了,顿时觉得有些受不住。
她在七月正午的太阳底下暴晒了两个多时辰了!
嘴里干得要冒烟,膝盖疼得没知觉,她还得坚持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这种天气,倒在地上,很容易被滚烫的地面给烫死。
她觉得,她开始恨小翠儿了。
自从见到小翠儿,尽管知道她对自己充满着恶意,但是,她一点都不恨她。
毕竟是跟在她身边好几年的丫头,过去两人感情又极好,说是跟姐妹一般也不为过。
她有的,都分给小翠儿一份。
连她爹的医术,也都全都毫无保留地教给她了。
第161章 来人,把陆铎给我带来。
甚至,那时候,因着她常年扮着男装,小翠儿的衣裳首饰,比她还多呢……
所以,自从在摄政王府见到她,她固然在观察她的言行,感慨她的变化,猜测她的身份,但绝没有恨她。
甚至,每当她对自己表现出敌意,华青心里洋溢着的,却是同情……
小翠儿比她小两岁,算来也二十了。
一般的女子,二十岁了都可能生了两三胎了,她却连陆渊的衣角都没摸着。
这种心态她很理解,当年,楚怀考上状元之后,也是迟迟不提完婚之事,她年纪一天比一天大,着实也是挺着急的。
……
可是这会,她是真的讨厌她了。
你喜欢陆渊,不去跟陆渊使劲,跟她较劲有屁用啊?
还坏了她的大事!
她好容易把赖三约出来……真是越想越气!
哎哟这太阳……好想喝水……扛不住了……
陆渊呢?平时一般都回来得挺早的,有时中午还回来和她一起吃饭,今天干什么去了?为什么还不回来!
……
此时的陆渊,刚刚在云台殿主持完中元节祭祀。
群臣退下之时,楚国公却突然鞠躬道:“太皇太后,臣有事禀告。”
一身尊贵翟服,虽然已过花甲之年,但精神矍铄,威严不减当年的太皇太后停下脚步,皱眉问:“什么事不能明天早朝说,非要现在说?”
“蜀王殿下近几日来,遇到了好几次刺杀。”楚怀说。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整个云台殿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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