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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昭来到潇湘室的时候,李潇玉正慢条斯理的拿着筷子。
一个请的动作,李潇玉做的是水到渠成,那彬彬有礼的模样和昨夜那咄咄逼人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真不知道眼前这个小女人到底是温柔如水还是钢铁如冰?
“你唤本王来,只为了吃一顿饭?”
显然慕云昭是不相信李潇玉这般简单的邀请他来,当然她李潇玉也绝不仅仅是让他陪她吃顿饭而已,既然邀请到了人,必然要跟这受邀之人说说自己的想法。
她眉毛一挑,单刀直入,干净利索的说道:“千面湖中,万户之王,玉面狐君,这暗天阁在哪里?离这里可远?”
慕云昭皱起眉,好端端的又提到名无心那个煞星做什么?莫非这个小女人要跟名无心私会?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周身的气息冷了几分,连带着整个气氛也寒了几分。
李潇玉无视眼前这个男人的无名之火,继续问道:“我昨夜算是彻底得罪了东岳国的权贵,虽然有幸得了你皇兄慕云绝的网开一面,终究是躲不开这王公重臣为亲报仇的暗袖冷箭,若是你齐王府不想被人当成马蜂窝,不除不快,还是与我想想怎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为好。既然那暗天阁是信息来源最灵敏最全之处,当然是要尽快掌握眼下的时局,反客为主,化被动为主动的好。”
慕云昭看着这般认真的李潇玉,这是初见以来,第一次与她这般交心的说话,不过这李潇玉说的对。虽然昨晚皇兄绕过了李潇玉,可这王公重臣却不会对她手下留情,只怕这明里暗里到处的唇枪舌剑,对她虎视眈眈。
“你要王公重臣的信息作甚?”慕云昭皱着眉,他其实更好奇李潇玉是想去见一见名无心呢,还是打算让这些王公重臣授人以柄?
“不过是要一本百官行述罢了。有这么一本书,必然会有法子让我的敌人化干戈为玉帛,也必然会有法子让我的仇人死于无形之地,而我也会以最快的法子,隐于暗处,转危为安。”李潇玉挑起眉看着慕云昭,她相信慕云昭懂她的话中话。
“你一定要亲自去一趟吗?”
“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这名无心给我上了一个铜箍,当着众人的面念着这个铜箍,声声咒我,让我头上的铜箍越来越近,让我越来越头痛。那我为什么不能反手给他名无心一个令人厌恶的骂名呢?难道只许他坑害我,不许我反抗他吗?”
李潇玉双手一摊“若是不许反抗,只怕这不成道理吧?”
正文 第四十八章震齐王府
慕云昭打量着眼前这个自说自话的小女人,这个小女人这般喋喋不休的跟自己分析解释,乍看之下,说的是头头是道,实则是想要再见名无心。可她有句话说的很对,昨晚那场狼祸和刺杀,引得这朝野震动,满朝文武怕是早就积怨已深,处心积虑的要给李潇玉下各种绊子。说实话,他慕云昭也不希望李潇玉被人暗箭中伤,只怕这名无心必然要见一见了。
“这件事,本王会问你安排妥当,你还是吃些早餐,好好养精蓄锐为好。”
李潇玉是个见好就收的人,她知道这慕云昭被自己说的动心了,既然是这般,她也无需废话。左右就等着这慕云昭的好消息就是,反正这事情急也急不来,也非她一人之力所能达成,多年的素养让她知道,什么时候该放,什么时候该收,这收放自如已然是她的傍身经验。
“嗯,多谢。”
慕云昭看了一眼李潇玉,点点头,共享着这安静的一刻。
这齐王府的奴仆婢女们,都知道昨夜的皇宫发生了一起祸事,这场祸事害得数百名官员死于非命,更是让齐王府成了商州城的众矢之的。这早上出去买菜的、出去收租的,出去送公文的奴仆深刻感受到了来自东岳国贵族世家们的敌意,这些敌意如此之明显,让势力惯了的他们不得不考虑疏远这个异国郡主,毕竟这个郡主在东岳国犹如孤女,也不值得畏惧和忌惮。
李潇玉未时三刻醒来,才走出潇湘室转向墨竹斋打算读几本书,就被两个端着绢帛的婢女撞到,按理说这婢女见到未来的王妃,是要行礼道歉的。可这两个婢女仿佛无所谓一般,直直的往前走去,连个惊慌失措的表情都没给她。
李潇玉站定原处,头歪十五度角,冷冷的出言讥讽,“莫不是两位丫头抹了眼珠子,不知撞得是谁?”
两个婢女停下离去的脚步,自然知道不能轻易离开,那稍长年岁的婢女竹娅看了一眼身边的竹秧一眼,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打算欺生,让这位无权无势无世家依靠的异国郡主,知道她们二人的厉害,省的这个王妃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角,对自己吆五喝六。
竹娅上下打量着李潇玉,如同打量物品一般,嘴角带着鄙视,眼神更是睨视的模样,全无半分丫鬟的自知,“哟,和馨郡主,您这还未嫁来咱们齐王府,便摆起齐王妃的谱了?您可能不知道吧?”
李潇玉好整以暇的看着竹娅,声音带着隐隐的不悦,“不知道什么?”
“不知道咱们东岳国是礼仪之国,并非礼乐崩坏之国,断是不能让这未嫁之女提前进入夫家府邸的。按国礼,您这位信和馨郡主该是要在驿站落榻,选个黄道吉日八抬大轿嫁入咱们齐王府的。可是现下却是您还未行这夫妻之礼,便住进了我们齐王府。这与礼不合的事情,让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该如何待您呢?若您是远道而来的客,该是住在外院西厢房才是,那里自然有外院的丫鬟仆人们为您端茶倒水,甚至给您倒洗脚水提夜壶都可以。若是入幕之宾,即便住进了咱们左贤王府的内院,那也该是住在这东西耳房旁的厢房才是,怎么会住在这最靠后院的潇湘室,伴着这墨竹斋一般的祠堂呢?”
竹娅顿了顿,满脸都带着鄙视的模样,那挑剔的目光,犹如一根根锋利的银针,扎的李潇玉眯起了眼睛。
“和馨郡主,不是竹娅不尊敬你,而是你住的地方既不是客也不是宾,更不是咱们王妃的正妃所居住的后宅正院,而咱们齐王也没有告知该如何待你,您让我等又该如何?”竹秧帮腔的说道。
这话里话外似乎都是李潇玉的不是,就因为李潇玉的地位尴尬,反而让她们难以做人了一般。
夕月冲了出来,掐着腰挡在李潇玉的身前,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怒气,“不管我家郡主是宾客还是主人,都是一国的郡主,都是这远道而来的贵客,你们该以客之礼待之!就连穆管家都对我家郡主客客气气犹如上宾,你们为什么不可以?”
竹娅本就是个小暴脾气的,这听到夕月如此护主,因着这几天脾气不顺,发起火来,“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就算我和竹秧尊敬和馨郡主,可你却没有权利对我和竹秧大呼小叫。赶紧给我走开!”
夕月怎么能容忍有人这般的欺负郡主,欺负自己?便冲动的走上前去,推搡着竹娅,“我是郡主的陪嫁之婢,我家郡主对齐王有救命之恩,你们怎么可以这般对待我家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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