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淘金记_甜饼【完结】(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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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大红纱巾真好看啊。”准备结婚的人,拿着纱巾,已经在想当天要怎么个系法。

  “攒成一朵花,来来来,我教你。”叶东方也是从叶悠悠那儿学来的,丝巾攒成一朵花球,扎头发上也好看,戴脖子这里也好看。

  “我也想学。”有人凑过来看一眼,就喜欢上了。

  “都来都来。”叶东方一号召,好几个人拿了自己的纱巾过来要学新系法。

  有一个人混在这些人当中,磨蹭半天,还是旁边有人推了她一把,才开口道:“那,那我能学吗?”

  叶东方看了秦靓一眼,“想学就学,有啥不能的。”

  秦靓这才笑了,上前挽住叶东方,“那咱俩算和好了呗。”

  正是之前刚进厂时,因为花月,和叶东方起过冲突的秦靓。

  这边一片欢腾,换柳满红带了东西去厂子里,同事凑过来的也热闹,但七零八落的话,不时刺激着柳满红的心脏。

  “不对呀,我要的是红色,这个是蓝色,不好不好。”

  “唉呀,我今天没带钱,明天补给你行不行。”

  晚上回家,带回一半的钱票,还有几样单价挺高的东西,柳满红几乎哭了出来。

  王桂花倒是笑了,“怎么,这回知道,样样都不简单了吧。”

  厂子里,帮人带东西是最攒人缘的,柳满红看过很多次,也羡慕的很。加上这回是女儿主动说,可以帮人带东西,她才提了一句。怎么也没想到,一样的事情,怎么到了自己这儿,结果便全不一样了。

  王桂花坐下来看着她,“不服气是不是,觉得有人欺负你,是不是。”

  柳满红不说话。

  王桂花继续说道:“你想的对,就是有人欺负你,不欺负你欺负谁去,换我我也欺负你。”

  “妈。”柳满红叫了出来,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女儿交待,结果老娘还来刺激她。

  “人都是贱骨头,你的问题是,太看轻自己,又太看重别人。”王桂花摇头。

  柳满红有错吗?其实,她的想法是好的,初来乍到,又是临时工,自然要想尽办法融入厂子,融入同事之间。

  但融入不等于讨好,没有原则的妥协,只会让人觉得,不欺负你欺负谁,反正你也挺乐意被人欺负的。

  “就事论事来讲,帮人带东西,一来要写清楚,二来要先交钱。不写清楚,带回东西还要笑话你没脑子,这也能买错。垫钱帮人带东西,人家当然可以随口一提,再随口不要,嘴皮子一磕,还要笑话你蠢。”

  “你看看叶东方,提前收了钱,人家还要感谢她,是不是还有叶东方的同事碰到你跟你打招呼的。都是想着下一回,再叫悠悠帮忙呢。”

  王桂花说完,柳满红顿时垮了脸,“我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事了。”

  “没关系,现在遇到了这种事,总比以后遇到这种事好。”王桂花认定外孙女是个有出息的,这个当妈的是不可能换了,让她早点明白事,以后才能少犯错误。

  至于现在遇到的事,王桂花觉得,根本不叫事。

  甚至,都不需要跟叶悠悠提。直接第二天就自己去了厂子里,找着没交钱的同事,开口就是笑,“满红拿了我的棺材本给你们垫的钱,这不,听说您不方便,咋了,要不要跟会计说说,直接从您下个月的工资里扣。”

  “不用不用,看您说的,这不是昨天忘了带吗?还用得着去跟会计说吗,多大点事啊。”赶紧给了钱,闹去财务室,那不是全厂都知道了,谁丢得起这么大的脸啊。

  王桂花一笔笔把钱票收回来,再把没人要的几件衣服拿到办公室的大楼下头,拦住人开口道:“给厂子里的同事带错了码数,谁合适拿走。”

  不到五分钟,一抢而空。

  “真好看,这是省城的样子吧。”一边付钱一边问。

  “是呢,我闺女柳满红在厂子里上班,是我外孙女去省城买东西,顺手捎回来的。改天要是我外孙女再去,你们就跟满红说一声,能带的也帮你们带。”

  “哟,这可敢情好。柳满红是吧,记住了。”

  倒买倒卖?不存在的,都是国营的供销社里买的,有票据为证,可没多要人一分钱。

  第60章 自杀

  叶悠悠根本不知柳满红替人带东西,还带出这么多事来,她揣着省城供销社买来的饼干去了学校。

  她常吃同桌和前后带来的零嘴,有时是一把红枣,有时是自家炒的花生瓜子,别人想着她,她当然也不能小气。

  “哇,周末说你周末去了省城,我还不相信呢,原来是真的啊。”一包五角星形状的夹心饼干,中间夹着一点点的白色奶油,同学拧开饼干轻轻舔着奶油,跟她道谢。

  “谢什么,我也吃了你们不少东西的。”叶悠悠给他们一人抓了一把,又给坐着远的人递过去,让他们自己传递。

  “唉哟,咱们班的金花哭着来了,出啥事了。”

  “头发怎么乱糟糟的。”

  同学议论纷纷,不少人站起来,直着脖子往外头看。

  班上有几个女同学关系很好,仿着电影五朵金花的情节义结姐妹。所以同学也常起哄用金花称呼他们,最常用金花称呼的,是当中最漂亮的一个女生。

  “天呐,她的头发呢。”有个女生率先叫了起来,大家才发现,原本长长的辫子,总是梳成两根麻花辫甩在胸前,这会儿竟然没了。头发被剪的乱糟糟的,毫无形像的支愣着。

  被剪了辫子的女同学一进来就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另外几个关系好的立刻围上去。很快就有话传出来,原来,她是上学的时候遇到那些滋事的小将们,硬说女生的长头发是资本主义作风。

  拿着剪刀拦在马路上,看到有人长头发就揪住一通胡剪。

  “这些人太过份了。”同学们都是义愤填膺,可是除了生气却毫无办法。

  “就没人能管管他们吗?”有男同学嚷道。

  “马伟华能管,谁敢去找他。”有人凉凉的说道。

  一句话把大家都噎住了,马伟华这个名字,谁都不陌生。包括哭泣的女同学也抹了眼泪抬头道:“别说了,要上课了。”

  这口气也只能忍了,找他们理论?别开玩笑了,他们要是讲道理的人,还能干出这种事吗。非要争一口气的结果,可能只会让事情越来越严重。女同学虽然又伤心又难过,却能掂得清轻重。

  甚至于下了课,自己去卫生间整理好了头发,虽然神色郁郁的,但看样子已经接受了现实。

  “隔壁班也有人被剪了头发。”有同学去隔壁串门,带回来的消息。

  周末看了一眼叶悠悠的头发,“你以后躲着他们点,绕路走。”

  叶悠悠叹气,“也只能这样了。”

  “说起来,呆在乡下反而没有这些事。”大部分工人都有亲戚在乡下,周末也不例外,“我表哥说,他们看到老农民可不敢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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