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叶悠悠笑了笑,“可是不到最后谁知道结果呢。”
厂子里传开了,老奚还是会接下厂子,这下就连之前对叶悠悠还有所怀疑的人都慌了。对叶悠悠有所怀疑,是以为他们的时间还很多,可以慢慢讨价还价。可是真的要给了厂长,他们该怎么办呢,厂长可是什么方案都没有。
事情刚传开几天,又出了一桩事,这回是厂子里的员工直接电话给了张甜生,当时她来采访时留下过名片。
“我有很重要的消息,希望记者同志能够来一趟。”
张甜生带着摄像机来的,面对摄像机的,是家人的小孩子。
“这事说起来有点丢人,是我家孩子去他家玩,小孩子到处翻翻捡捡的,看到抽屉里有三个小本,里头都是弯弯曲曲的字,以为是什么小人书就翻看了一下。孩子回来跟我们说,我是越想越不对劲。”
张甜生仔细问了问这家的孩子,三个小本长什么样子,是什么颜色,最后得出结论。这三本,是护照无疑。
如果只有厂长一个人的护照,还可以说是去考察或是参加商物活动。但一家三口是什么意思?有什么考察活动是能带老婆孩子一起的,加上厂长的老婆刚买了一个超大的行李箱,放在一起,实在让人不能不怀疑。
不过小孩子偷看的事,总归不是值得宣扬的事,这家人便只敢告诉张甜生,不好意思出去说。
“放心吧,我肯定给您保密。”张甜生承诺。
张甜生又接到了报料,说是厂长的户口,多了一大笔钱,一个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这年头的记者还是很有能量的,她当即觉得自己可能挖到了一个大料。顿时浑身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
京城的电视台竞争更加激烈,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也更让人头痛,但张甜生的想法很简单,或者说她从少年时得到的教训就是,专注于自己的事,而不要被任何其他的事打断自己的节奏。
想要赢到最后,最终还是要靠自己的专业能力说话。否则就算机会来了,你也抓不住。有些事,可以靠关系,但关系不是万能的,始终有些事,你只能依靠自己。
“这条线索必须跟下去,如果挖出料来,很有可能是件大事。”
叶悠悠知道张甜生已经根据这条线追察下去,也没有完全放心。
这个时候,她必须求助于辛墨浓。
“这条线索交给张甜生倒算是互惠互利,不过司徒空这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怕张甜生有危险,这样,我找人跟着司徒空,一旦他有异动,会有人及时跟你联络。”
“他敢对记者动手。”叶悠悠不敢相信,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这样的人,什么事不敢,你可别小敢他。”司徒空这个人,如果说非得有个匹配的形像,那么用亡命之徒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
“你那边的官司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判。”
“我呆在这里,不光是因为官司,主要是项目收尾到了后期有很多手续要跑。”辛墨浓也趁机,在这里多认识一些人,顺便,还要帮严树把他的形像立的更丰满更成功。
“不过,快了,我下个月就能回来。”辛墨浓在这里,一天要当二天用,时间安排的紧紧的,就是想早些回去。
“你别着急,我在这里挺好的。”叶悠悠想了想,“下周舅舅也要回来,他说这回要多住几天。让叶叔在前头帮他顶几天,他们以后轮着回家。”
总比家里两个男人都不在的好。
“那挺好。”辛墨浓和柳满江谈过,基本上,他会以物流为主业,随带做一点工程相关的项目,其他的可能就不会多花精力,还是希望把时间更多的留一点给家人。
挂断了电话,叶悠悠又拔通了张甜生家里的电话,她爱人考上了国外的大学,打算读完书就留在当地发展。也一直想叫张甜生过去,可是爱人都读了二年书,张甜生也没下决心过去。爱人已经在那边摊牌,如果她不过去,就只能结束这段婚姻。
“悠悠,什么事?”张甜生跟了这个大料,心里正高兴,说话都带着笑意。
“甜生,我知道你跟了奚厂长那件事,你有没有想过,能够帮他办理全家的护照,还能给他打入一大笔钱,这样的人,会是什么样的能量。你最近出入最好小心一点,我怕他们背后会有人。”
“他们敢。”张甜生这几年脾气也练的越发大起来,她在外头跑新闻,什么难听的没听过,什么威胁没见过,真敢动手的,还是少数。再说了,她还真不信天子脚下,就人敢对她动手。
“你放心吧,我们已经报了警,现在是跟警方合作。我们跟拍一些内容,等完事以后报道出来。我不会有危险的,身边都是警察呢。”
“谢天谢地。”叶悠悠也是希望她报警的,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没想到,她已经这么做了。
“现在放心了吧。”
“放下一半的心吧,反正你小心一点总没有错,出入都注意着点,或者回你爸妈家里住。”
“我住的是单位宿舍,左右隔壁都是熟人,放心吧。”张甜生一再说自己没问题,叶悠悠也只能暂且相信她。
“报警有用吗?我们违反哪一条法律?”司徒空翘着腿,听着下属的汇报。
“那,还是按原计划进行?”
“当然,老奚在竞争中脱颖出来,然后发现不负重荷,再转卖给我,这有什么问题呢。”司徒空吐出一口烟圈,旧的次序被打破,新的次序还没有建立起来的时候,正是商人们的狂欢时刻。
没有什么对与错,也没有什么好与坏,不管你是魔鬼还是天使,赚到钱就是至高无上的法则。
“让老奚跟我们把转让合同一签,然后他去上级主管部门把手续办完后,当天就可以带着老婆孩子飞去国外过好日子。剩下的事,由我们来办。”
“万一上头……”下属还是有些担心。
“要李家是干什么的,干股是那么好拿的,合作是假的?我知道他们拿我当狗,不过恰好,我也拿他们当狗。保驾护航的狗,现在不用,何时用。”
奚厂长签下转让合同时,千咛万嘱,这东西在他走之前,可千万不能被任何人看到。
“你就放心吧。”提前签合同也是说好的,万一这头他把手续办下去,另一头不承认或是卖给别人怎么办,付钱的人总是得考虑周到。
“舅舅。”惠惠从楼梯的台阶上,直扑到柳满江怀里,柳满江把她给抱了起来,拿没刮干净的胡茬儿去扎她,一大一小,打打闹闹进了家门。
“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儿一样,洗没洗澡,换没换衣服,赶紧的,水都烧好了。”王桂花把行李打开,要给他洗脏衣服,结果发现,行李箱里压根没有衣裳,只有给他们带的礼物。
“我在哪都放了几套衣服,没有现买也来得及,几套衣服还搬来搬去,想累死我啊。”如果不是想给家里人买东西,他连行李箱都不会拿,直接双手插在兜里,就能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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