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悠悠看了一眼桌面的材料,好多都是纯英文的,压根没有翻译,就算他们这样英文不错的人看起来都非常吃力,因为好多都是专业术语。不是你学了英文,能够熟练掌握对话,就能看得懂这些专业术语的。
“对了,我找你是有件事。”叶悠悠把今天遇到吴新业领着外教来找除臭剂的事说了,当然包括最重要的部分,就是信物。
“你觉得李伟忠会采用这种方法?”辛墨浓思考了一下,说出自己的想法。
“按他以前的身份,肯定受过特殊训练,背一串帐号应该更为简单吧。”信物只是给那些背不了帐号的人准备的,或者说更象是一种噱头,宣传的噱头。
叶悠悠不由失望,还以为自己得到了很重要的消息,看来却没有用。
辛墨浓安慰她,“我们已经有了进展。”
“哦。”叶悠悠眼睛一亮,知道辛墨浓只要开口,肯定是跟她分享消息。
“沙尚和那边的消息,林双华不是这家钢材公司的老板,他只是一个小股东,而且是来中国前才刚刚成为股东的。这一次,如果能将钢材卖给中国,他能抽取大量的佣金。而且这佣金,绝对高出了正常比例。”
更像是知道林双华要来中国,所以才给他临时安了一个身份,好让他合理的去推荐这家公司的钢材。佣金高出正常比例,更是说明钢材有问题的可能性极大。
“他们交来的材料,都没有翻译?”叶悠悠看了一眼,可见林双华自恃背后有人,行事有多么的嚣张。
“翻译了我也不敢看,还是看原版的好。”辛墨浓揉了揉双眉之间的鼻梁之处,时间长了,看得眼睛发酸,实在不是件轻松的活。
“看样子得找沙尚和借几个人使使。”不是外头找不着人,是找着了他也不敢跟人家说实话,这实话不说,人家看了也是白看。
“该找就找,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你就是累死了,也不可能干得完。”叶悠悠心疼的帮他揉太阳穴,“舒服一点没有。”
“看到你就舒服多了,养眼睛。”
“讨打呢。”叶悠悠娇嗔的拍打他一下,两个人笑闹成一团。
夏国安终于从出差又继续出差的过程中解放出来,过来跟叶悠悠诉苦,“我当牛当马没问题,问题是我闺女。”
“你闺女怎么了?”叶悠悠笑道。
“我一回家,她问我叔叔你找谁。”
叶悠悠哈哈大笑,看到夏国安气鼓鼓的眼睛,一边觉得自己不该笑,一边却笑的更大声。
“你还笑,还笑。”夏国安都快郁闷坏了,结果叶悠悠还笑的这么大声。
“不笑了,这回真不笑了。”叶悠悠问他,“有没有值得培养的苗子,好好培养几个起来,你也不会这么累。”
“培养出来的苗子,不是都被你给扔到各地新开的超市里去了吗?”竟然还来问他,他培养一个扔一个,简直是气到吐血。
叶悠悠又想笑了,要不是培养出这么多可以独挡一面的人手,她怎么敢把超市开到全国各地。
“那就继续培养,之前送去香江的,送去国外的也快回来了,咱们不光要培养业务选手,还得把找个大内总管才行。”
公司小的时候不觉得,公司一大,内部流程轮转起来,才知道内部管理是个多大的黑洞。
夏国安耸耸肩,意思这种事他爱莫能助。
“给你放一个星期的假,好好陪陪你闺女。”
夏国安等的就是这个,就差没给她敬个礼来表示心中喜悦。
财务室的叶东方拿了这个月的工资表过来给她签字,顺便告诉她,“我婆家那边的大哥大嫂要过来,你要去看看吗?”
叶东方婆家的大哥大嫂,那不就是莫青山和张霞吗?
“霞姨要过来,我肯定要去看的,对了,他们有地方住吗?不然住我家吧。”
叶悠悠很是热情,她和张霞一直有来往,只是这几年才稍微联系的少了。毕竟不在一座城市,不常见面,平时的生活也没了交集,多多少少会有没话说的尴尬。除了逢年过节和常寄东西过去,肯定不如以前那么亲密。
但他们过来,叶悠悠肯定是要去看望的。
“住在我公婆那边,挤一挤的地方还是有的。纺织厂现在也要改制,听说政策是双职员就得走一个,他们可能也是想看看这边有什么出路。”
“这些事怎么没跟我说。”叶悠悠有些生气道,“是不是拿我拿外人呢。”
“看你说的,这不就是跟你说了吗?”叶东方嗔道。
“那行,什么时候到,我去接。或者把车借你,让莫今朝去接他们。”
最后叶东方选择了借车,他们的火车是当天半夜时间到,哪里好意思让叶悠悠去接。
叶悠悠也不想他们一下车,正是疲惫的时候,还要跟自己客气,索性就准备第二天去看他们。
等见着面,才发现只不过一年多没见面,张霞竟然有了白头发。双眼也满是疲惫,眼神更是充满了茫然。
“上回我舅舅回乡,我还去见过您,当时还好好的,怎么这么短的时间,那么大的厂子便出了问题。”
张霞摇头,哪里是短时间出的问题呢,“厂子的负担太重了,退休的员工和再职的员工加在一起,就是一笔沉重的负担。根本没有必要设立的行政和办公部门,又太多,有些科室一个科长三个副科长,就剩一个是科员。”
说起厂子的情况,张霞最为清楚,她是从上班就进了纺织厂,一路干到现在。
“以前计划经济,我们不用管市场,国家定价,也就没有危机感。这几年,深市冒出好多小厂子,没有负担,花样又新,还有从国外进口的机器,生产出来的东西一点也不比我们的差。可一样的东西,批发价比我们还要低三分之一,你说这怎么拼。”
张霞很清楚厂子要改革是必须的,否则就是沉沦下去大家一起死。
“我不反对改革,哪怕我们一家人,只能留一个,我也不恨厂子。只是家里不能只靠一个人撑起来,我们还没有老到那个地步,就想出来看看,哪怕去做清洁工呢,也好过坐吃山空。”
张霞的儿子没有考上大学,高中毕业后也进了纺织厂,他们一家三口,只能留一个人。他们商量之后,决定让儿子留下,他们夫妻俩到京城暂时挤在老人家里,找找工作攒点钱养老。
莫老在家叹气,“现在怎么就搞成这样了呢。”
当年工厂是多好的工作啊,他还特意把儿子弄进纺织厂,结果现在,却出了这样的事。
张霞赶紧安慰老人,“爸,您别这样想,谁还能算得到后来的事不成。再说我和青山有手有脚,又不是好吃懒做的人,肯定找得着工作的。实在不行,我们摆早点摊卖包子去。您不是说,我做的包子最好吃,就是国营大饭店都赶不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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