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成绩很好人也聪明,毕业之后进钢铁厂工作,几年后将父母家人都接到米国。他的弟弟妹妹,也都完成学业,在米国找到了工作。”
总之,这是罗老师和他朋友之间的渊源。
接到叶悠悠的电话后,罗老师越想越不对劲,便想到了这个朋友,打电话过去问他,是不是他们的特种钢材要卖到中国。
“没想到,他的反应很奇怪,连着追问我好几遍,是不是我居住的附近要用这些钢材修建桥梁。”
罗老师也没多想,便应了是。
“可就在我说完是以后,他更是奇怪,很久都没有吭声,我说国际长途太贵我可跟你耗不起,让他有空打给我。”
“今天一大早,我就接到了他的电话,他那边应该是晚上。”罗老师继续说道。
“他大概是挣扎了许久,才告诉我,那批钢材是有问题的,让我不要从这些钢材修建的地方经过。”
罗老师说完一脸气愤,“真是太吭人了,我不经过也会有大把的人经过,难道只有我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你们的项目,千万不要用,我还要告诉其他人不能用。”
辛墨浓当然相信罗老师,但他知道他告诉其他人,恐怕没什么用。
等罗老师一走,叶悠悠奇怪道:“你不阻止他去跟别人说吗?”
辛墨浓摇头,“阻止不了,再说他自己去说过了,也就懂了。”
“会不会有人对他不利。”叶悠悠还是有点担心。
“不会的,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他所说的话反而成了真的。”辛墨浓想了想,还是打电话给沙尚和,提醒了他这件事。
不出辛墨浓所料,罗老师去找了另外几家公司和政府部门,没人相信他。不然就是让他提供自己的消息来源,罗老师怎么敢出卖自己的朋友,事情僵持住,谁也说服不了谁。
加上罗老师没有自己的渠道,个人的声音很快被淹没,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
但是沙尚和这边却有了好消息,他说动了自家出手,让几位专家对特种钢材进行,全方位的检测。
没想到,检测还没开始,便妖风肆虐。大量的小道消息开始传播,说政府放着全球顶尖技术的特种钢材不买,鸡蛋里挑骨头,想要把订单给国内的企业进行扶贫。可是国内的特种钢材达标吗?会不会导致工程质量不合格,而那些被迫要购买国内企业钢材的工程方,都是欲哭无泪,申诉无门。
最重要的是,如果工程出了问题,这算不算草菅人命。
叶悠悠脸色铁青,一看便知,这是和塑料大米一样,从一个洞里吹出来的妖风。
“别气别气,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想跟他们理论,特别想告诉大家这些都是假的,真相不是这样的。”辛墨浓轻拍叶悠悠的背。
叶悠悠气的都快哭出来了,使劲点头。辛墨浓翻看原版的材料,常常一个人在客厅呆到深夜。沙尚和说服自家帮忙,找来专家介入,顶了多大的压力,哪一件事是容易的,哪一件事是草菅人命。
正好相反,他们就是为了大家的安全,才会这么卖命。可是真正草菅人命的人呢,却放出这种谣言,贼喊捉贼。
“你理他们要不要花精力,要不要花时间,要不要花金钱?肯定要的吧,你的时间,精力和金钱都花在和他们纠缠上,论造谣他们是专业的,论辟谣,我们还得从头学起。”
辛墨浓轻轻摇头,“真理在刚刚出生的时候,身边都是荆棘和愚昧,他只专注于走出自己的路。时间久了,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跟随。我们国家也会随着教育的进步,上大家都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会慢慢认识到别人说什么便信什么,是错的。同样的,我们问心无愧便好,又何须理会这些鬼伎俩。”
叶悠悠轻轻点了头,算是同意了他的说法。
专家的验测结果很慢,但是很全面,并且在叶悠悠的建议下全程录成视频。果然,其他的数据都没问题,辛墨浓所指出的柔韧性出现了大问题。
“所谓的柔韧性,就是指发生地震或是自然灾害时,钢材有一定的弹性,能够在剧烈的晃动中,保持结构的稳定。如果柔韧性不达标,一旦发生灾害,桥梁结构或是工程结构会立刻解体,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辛墨浓跟叶悠悠解释验测的结果,“而目前来看,这一批钢材就是因为锻造时的问题,导致硬度过高而柔韧性不足。按特种钢材的要求来看,这一批就是废品。”
当成普通钢材来用还是可以的,但那样的话,他们就要损失一大笔钱。
于是他们就想出主意,将这批不合格的钢材卖到第三世界国家,中间的钱拿来贿赂一部分,也有得赚。
“那他们和黑翼到底有没有关系。”这是叶悠悠很好奇的地方。
“关系,怎么讲呢?有利益就有关系,没有利益就是陌生人,如果利益发生冲突就是仇人。”说黑翼能控制这些大型的企业,那是不可能的。若是合作的很好,也并不全是这样。只是在有需要的时候,他们会和黑翼有一定的合作。互相之间的介入都不深,仅仅是为了利益而暂时的合作。
“这批钢材肯定进不来了,不过李伟忠应该会施压,但事关沙尚和的政绩,加上验测结果在这里,他翻不了盘。”辛墨浓一点点分析给她听。
“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们总算取得了一点点的小胜利。” 阻止了这笔交易,可是仍然不能将李伟忠的面具揭开,所以只是小小的胜利。
辛墨浓还有个人要见,他们的见面十分低调隐秘,辛墨浓开车到这个农庄的时候,看到被一片农田包围着的二层小土楼,上前叩响了大门。
小土楼外观普通,甚至可以说有点丑陋,但是里头却装修的不错,很家常风,但该有的设施也十分齐备。只是有一点,不知道为什么屋子的窗子都非常小,采光十分不好。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辛墨浓听闻外头传言,司徒空常常一消失就是一二天,也不知道又金屋藏了哪位娇宠。
“嗯。”司徒空指了一下沙发,去冰箱里拿出两听啤酒,自己打开一罐,一口气下去一半。
辛墨浓微不可闻的蹙了蹙眉头,司徒空却敏感的察觉到他的不悦,拿着啤酒罐笑了起来,“你放心,我没醉,一点啤酒而已,跟喝水一样。”
既然没醉,辛墨浓便放松了蹙住的眉头,他们之间没有交情,犯不着劝他,只要他没醉便好。他不习惯和一个醉鬼谈事,谁都不行。
“我这个人不习惯欠人情,你提醒我钢材的事,是想要什么?”辛墨浓开门见山。
“我,我想要的,怕你不肯给。”司徒空又灌了一口啤酒,笑的阴测测的,极让人讨厌。
辛墨浓顿时冷笑一声,“你最好搞清楚一件事,有些玩笑不是你能开的。”
说完捏紧了拳头,就他这小身板,还不知道经不经得住自己一拳。
司徒空无所谓的一笑,“若有一天你身处黑暗,便会明白,光明对你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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