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这里很近的地方就有一片风景区,只是身为本地居民,很少会去看当地的风景。此时走过来,张甜生看着平静的水面,干脆要了一只船,两个人踩着天鹅小船,倒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结束了,我本来以为我会哭,没想到,却只觉得一身轻松。我走我的独木桥,他走他的阳关大道,如此甚好,谁也别嫌对方耽误自己。”张甜生先开了口。
“结婚不是女人的全部,离婚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叶悠悠尽量的淡化这件事,越觉得重要,就会越放不下。
“嗯,看来我是个性子凉薄的人。”张甜生奋力踩着天鹅船,好像发泄着什么,倒叫叶悠悠省了好些力气。
“你还没说找我什么事?”张甜生终于踩累了,任天鹅船飘在水面,这才想到刚才叶悠悠说的话。
“就是想问问,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动静还挺多,李伟忠被调查的事,真是刮起好大一股妖风。”张甜生身在其中,感受是最深的。
“我想听的就是这个。”叶悠悠说道。
张甜生整理了一下思路,“有人想替林双华和孙丽娜喊冤,但是目的恐怕是为了营救李伟忠。”
“怎么喊?”
张甜生轻蔑的一笑,“这些人,还能怎么喊,演戏呗。”
叶悠悠若有所思,“我懂了,改天再找你。”
“我踩不动了。”一看离岸边竟然有那么远,刚才跟踩风水轮似的张甜生,顿时蔫了。
等回到家,才发现辛墨浓也回来的比平时早。
“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叶悠悠知道还有一番折腾,但还是希望这件事越早落下帷幕越好。
“林双华和黄盈虽然还没有认罪,但是证据链已经收集好了,最新的突破是在黄盈家的浴室墙缝里,找到葛珍珠的一点皮肤组织。”这个位置,正是葛珍珠在挣扎时,手指抠到墙缝时留下的,这个证据,也是莫今朝找到的。
正常在别人家坐客的客人,是绝不会在这种地方留下皮屑的。更何况是挣扎时留下的,带血的皮肤组织。这是最关键的直接证据,证明了葛珍珠死亡的第一案发现场,正是黄盈家的浴室。
“莫今朝还采集到一个间接的证据,林双华在抛尸的第二天早上,开车去了洗车行,要求把他的车,每一寸都洗干净。车子后备厢的垫子直接扔掉,就连轮胎缝都要求洗干净。”
如果不是抛尸,怎么会这么刚好的去毁灭证据。
而被他抛弃的车垫刚巧被洗车行的小工留下来当了脚垫,上头提取出了葛珍珠衣服上的纤维。如果不是抛尸,正常人会坐到后备厢里,而留下衣服纤维吗?
“还有一件事。”辛墨浓想了想,还是不打算隐瞒叶悠悠,“上飞机前,李西去警察局做证,她知道葛珍珠死前去过李伟忠的家。”
“这么多的证据面前,就算不认罪,法官也会判他们有罪。”辛墨浓很有信心。
“庭审的时候有空吗?我请你看一场好戏。”叶悠悠的手指勾住辛墨浓的下巴,轻佻的在他脸上摩挲。
“当然好。”辛墨浓伸出手将她的腰一搂,反转之下,就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
两人腻歪的时候,辛墨浓顺手拉上窗帘。
所谓的好戏,很快开锣。
一辆黑色的轿车,低调的停在路边,从车上下来一大一小,一个女人和一个半大的少年。可见,他们是一块来的。
可是下来之后,两个人却分头行动。
少年举起一块牌子,上头用中英文书写的大大的冤案两个字。此时不少人好奇的围上去,想知道这个少年有什么冤案。
就在这时,忽然就有好几个媒体人扛着影像机挤了进去,其中不乏金发或是红发的外国人,当然也有本国的记者。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刚好有人喊冤就刚好有人来采访。”叶悠悠坐在自己车里,嗤之以鼻。
“不是看戏吗?继续看。”
少年不会说中文,这个时候,有个热心的大姐出现,帮少年翻译。而这位热心的大姐,正是刚才和少年一块从车上下来的女人。
“走,我们也凑凑热闹去。”叶悠悠跳下自己的车,辛墨浓也跟了下去。
女人的英文很好,翻译的同时声情并茂,简直不要太激动。晚来一点的人,恐怕还以为这个女人说的是自己家的事呢。这丰富的面部表情,手舞足蹈的肢体语言,慷慨激昂的声线,比戏台上的演员还要卖力。
“可怜哟,这么小的年纪,父母回国投资,却被诬陷成杀人犯。那他们的钱怎么办,难道都被国家吞了?”人群里,也不知道是谁,发出这样的叹惜声。
围观的人虽然不至于都这么认为,但也的确引起不少人的担心,“不会吧,那些做生意的人,不是国家让做的吗?”
“谁知道,说不定就是养肥了再杀。”有人回应道。
叶悠悠听到这些声音,就知道是有人在里头挑头搅事。
她瞅准一个空子上前,“刚才这孩子的上一句,说的跟你翻译的,好像不一样,你的英文是哪儿学的?加戏学院戏精专业吗?”
女人抬头看到叶悠悠,诧异竟然有人上前质疑她,不是说好了围观的人里有自己人,会帮她挡住质疑的吗?
可是叶悠悠质疑的是翻译啊,并不是质疑内容,托在围观的人里头,伸长了脖子也没想出来要怎么回应。这个托可不懂英文,他哪儿知道翻译的对错啊。
不过鉴于他的身份,他还是扯着嗓子嚷了一句,“哪儿翻译错了?你懂不懂英文啊。”
叶悠悠立刻用英文不客气的回复道:“我不懂你懂吗?你懂你倒是说一句来听听。”
好吧,叶悠悠这一句说的是什么,托都不听懂,更别提回应了,灰溜溜的藏在人群里,不敢再吭声。
叶悠悠直接用英文问这个半大少年,“你说你是林双华和孙丽娜的儿子,那你敢做亲子鉴定吗?”
又用中文把这句话翻译了一遍。
替少年翻译的女人瞪着叶悠悠,“你怎么敢说这种话,竟然还往他心里捅刀,他还是个孩子啊。”
“正因为他还是个孩子,所以不应该被你们利用,如果他真是林双华和孙丽娜的儿子,他身为直系亲属,可以申请探试,也可以帮他们的父母请律师。不管如何,都不是站在这里空口白牙的喊冤可以解决问题的。”
“他一个外国人,什么都不知道……”
“可你不是中国人吗?你既然这么热心,为什么不好好帮帮他,告诉他可以做些什么?怎么,给自己加戏翻译的时候挺热心,正而八经让你帮忙就不肯了吗?”
叶悠悠可不会惯着这些人,回头面对许多摄像机道:“你们既然这么关心这个案件,为什么不去听庭审,听听法官怎么说,看看那些证据怎么说。林双华和孙丽娜是冤枉的,那死者葛珍珠呢?她就该死?她也有一个半大的女儿,是不是也要过来举个牌子,大家比惨才是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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