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穆伟晨清楚地看到两人脸上的惊讶,略略沉吟,说到。
“为今之策乃不得已而为之,我无心王位,亦觉心寒。此次若能活命,我们回了西北,便不再过问朝中之事了。中原战火欲起,盐船之事权当我为百姓所尽微薄之力,若有了盐,中原战火自息。”
“王爷仁厚,然不居庙堂,不能福泽万民……”
见自家爷竟无称帝之心,华峰自是忧心如焚。
“不必再劝,且去安排吧。”
穆伟晨言语之中已有疲惫之意。
华峰亦觉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迈出这一步,来日便是王爷无有不臣之心,那皇帝老儿又岂是善罢甘休之人。
“王爷,此事,王妃那里……”
临走,华峰又想起木四来。
“此事我会与她详谈,那二百兵士,还是按照原来的吩咐,放到水峪村来吧。白冰襄既是能找到你,找到本王所在也是时间问题。且一并引来,谅他也不敢来名刀名枪!务必保护好王妃,少一根寒毛,本王拿你是问!”
说起木四的安危,穆伟晨不由多了几分厉色。
两人心里俱是一凛,尤其顾朝生,对于这位王妃,只有耳闻,素未谋面,见王爷这般维护,自也少不了暗暗生出一番好奇之心。
“老臣明白……”
应了一声,华峰却已然明白,如今王爷对于王妃,越发看重了……
正文卷 第425章 废人都死了(七更)
两人刚想告辞,穆伟晨却又将之喊住了。
“等等!”
见两人驻足回首以待,穆伟晨这才说到。
“华老,王妃怕是已经给你备了酒,你且取了再去。”
顾朝生听罢嫉妒地看了华峰一眼,不愧是在爷身边儿干活儿了,这才多久工夫,就他那肚子里的酒虫都被爷惦记上了。
华峰读懂了顾朝生这一眼的隐晦之意,心中暗暗摇头额,这个锅,酒虫不想背。
“谢王爷体恤。”
华峰谢恩之后,两人这才出去了。
路上顾朝生自是说不得要酸上那么两句。
“啧啧,如今华老也熬出头去了,以前哪次喝酒不是偷偷摸摸,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如今倒好,有酒不说,竟还是未来王妃娘娘亲自备下的……”
刚刚便已想替自己澄清,这会儿见他又提起,只见华老露了个别有深意的笑。
“你以为这酒要不是王妃娘娘亲自备下的,能到了我的嘴里去?爷哪是牵挂着我,分明是给王妃娘娘面子。啧啧,能叫爷做到这个份儿上,娘娘才是高人呐……”
撂给顾朝生一个,‘以后,学着点儿’的眼神,华峰便直接越过顾朝生,到灶房去了。
“诶~~不是,我说华老头儿你也太不地道了,这就把我扔这儿了?”
“那可不?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万一惊着木四姑娘,谁能担当得起?你还是等我取了酒,跟我一起冷锅冷灶儿的喝点儿西北风去吧!”
华峰一点儿也没有身为长辈的自觉,只管让刚刚回归的顾朝生感受了一把‘秋风扫落叶’的酸爽……
艾玛,这夏天还没到哇,秋天你是不是太积极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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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那让三人忌惮如厮的白冰襄倒是没空去管顾朝生的去向,左右不过是通风报信去了,越州如今已是铁板一块,他已亲自出马,自是要让他们插翅难逃!
瞅着这个空挡,他也没闲着,避开耳目,便到了与言富约好的茶楼之中。
言富早已在包间等候,见他前来,连忙跪地行礼。
“将军!”
只见白冰襄满面冰霜,“你还是叫我大当家吧!”
“是,属下该死!”
言富顿觉心里一阵抽搐,不管是将军还是大当家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那两个舞姬的事儿我都听说了。之前屡试不爽,这次怎么就栽了?”
冷硬的一成不变的脸,让言富拿捏不准白冰襄这话中的深意,只见他提起,心里已是一片冷意,不过不管隔多久,这件事带给他的耻辱是不会变的。
这会儿想起木四来,言富便是咬牙切齿,恨不能食其肉,啖其骨。
言富会有这般表情完全在白冰襄的意料之中,他这会儿拿出来说道,也不过是为了提醒言富,让他认清楚自己的位置。
“堂堂盐帮的当家,竟栽在一个乡下丫头的手里,言富,盐帮的规矩是不留废人的……”
“大当家恕罪,请大当家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言富立马跪了下来,的确是‘不留’废人,废人都死了……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戴上这‘废人’的帽子。
正文卷 第426章 还得等!(一更)
不过是个下马威,此时已是生死存亡之际,自然不是处理内乱的好时机,如今便是言富当真不中用,那也可以将他将卒子使出去,聊胜于无。
更何况他瞧着,言富是个不错的人,有野心,懂‘上进’,最重要的是言富只把自己的目光盯在老二身上,却是不会打他的主意。
他倒也乐得‘坐山观虎斗’,斗才好嘛,如果下边儿的人都联合起来了,那还有他这个大当家什么事儿?
虽然以他的地位,不必考虑这些问题,不过小心使得万年船是一回事,他也很享受这其中的乐趣就对了。
这会儿眼见言富诚惶诚恐地伏倒在地上,他这才觉得心满意足了。
“这事说来也怨不得你,能叫穆伟晨那个煞星瞧上,又怎会是什么简单货色!”
“穆伟晨?”
言富直起上半身来,觉得这个名字莫名熟悉。
“起来说话。”
白冰襄点点头,见他真个起来了,这才接着说,“那穆伟晨便是这大泽国的异姓摄政王,前些日子不是还被你们‘关照’过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这话说得言富心里又是一惊,明明大当家身在京城之中,却是对他这里的情况了如指掌,这如何能不叫他心惊?
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却如何也想不明白。
见他许久不语,白冰襄倒也将他的心思瞧得透彻。
有心点拨他两句,当即说到,“言富,你知道我为什么看重你吗?”
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言富头回感到他人的心思竟是这般可怖,想着想着竟是身子微微发抖。
“属下,不知……”
“因为你本分!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能拿,什么不能拿……我也知老二借了他丈人家的点儿势,老想着打压挤兑你,为了增加你的筹码,我这才让影留在了你身边……果然你也没辜负我的厚望,将这越州的盐管得不错!”
白冰襄说得别有深意,言富也终于听到‘影’的时候豁然开朗。
是了,影原本就是白冰襄‘借’给他的,自始至终虽然也在帮着他,但自始至终也都不曾听命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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