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会将一切事情事无巨细地说给那两位听的。属下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按照上次的经验,根据二人的反应,做出相应的判断,薄一飞已是做的娴熟。
“哦……怎么不见朝生?”
似是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薄一飞已觉身体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听华老说,十里坡尚有断后的事要他去办……额,爷,您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薄一飞被自家爷的目光盯得有些头皮发麻。
“嗯……我突然想起你上次还欠着三十军棍,不若这次,一起领了吧……”
穆伟晨眉头微蹙,状若思考。
“呵呵……呵呵……爷,您不知道,我刚刚四处探了一番,发现这地方有被人设过陷阱的痕迹。他们应该是设计好了,让来者踩断绳子,触发机关,然后直接了结木家夫妻的性命……”
薄一飞干笑两声,今天着实点儿背,他已经接连两次惹爷不快了。
只下一刻他便明白了,不是两次,是三次……
“嗯,不错……”
“那……那爷,那三十军棍的事儿……”
薄一飞听了这个‘不错’,心道自己这罚是不是可以免了……
不过显然他想得有点儿多。
“照罚。”
穆伟晨看了他一眼,给了他个不甚理想的答案,顺便将之前的话补充完整。
“一飞,不错。这马后炮的本事的确不错,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果然应该让你跟着朝生多学学才是。”
正文卷 第514章 艰难的等待(一更)
曲终人散,不过是一场戏的结束,另一场戏的开端。
木枫想过千万种结局,唯独眼前这一幕是他万万不曾想到的。
他之前只道这个夫子的身份非同一般,却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夫子竟然是大泽国的摄政王。
‘摄政王’呵,不同于平常的王爷,既是有‘摄政’二字,担着的,便是这大泽国的半壁江山……这可是……最有实权的王爷呀……
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树立了多么强大的敌人,木枫心中快速掠过一丝懊悔。
然而很快这丝懊悔便被他掐死在萌芽之中了,以如今他跟木四的关系再想扒上摄政王这棵大树已然是,来不及了。
他在高处瞧得明白,言宽口中的白大人,便是这个钦差白大人,很明显,这个白大人正是他当下要抱的那棵树。
纵然这棵树,还没有强大到可以跟摄政王抗衡的地步,然而这棵树却是皇上的树……
弄明白这一点,便知道这棵树不会轻易倒下,那他能不能正面跟摄政王抗衡便变得无所谓了。
言宽死了……如此简单地死在白冰襄的白刃之下……这个白大人,比想象中的更危险,更猖狂……
呵呵……真是万万没想到言宽死得如此愚蠢,然而既是死了,他还是担心自己的小命吧……
照言富一刀捅了那家丁的怒气来看,一旦知道这主意是自己出的,他这小命便无论如何都保不住了……
不过木枫是谁?既是知道前面是死路一条,自是不能坐以待毙。
眼下那言富正沉浸在死儿子的悲伤之中,能不能想起他来还是两说。
他要做的,不过是防患于未然罢了……
还好……还好他如今在山上,村儿里没有一个知道他行踪的人。
靠着身后的大树盘算良久,木枫心里总算是有了点儿眉目。
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眼下最安全的地方自然是——水峪村!
山上虽好,然而没有粮食补给不说,万一被发现,连个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发现便是个死,背靠深山,连移尸都省了,直接暴尸荒野。
不过木家老院儿却是万万不能回去了,万一那言富想起自己来,这会儿想必找他的人也多了去了。家里怕是早已布下天罗地网,正等着他往里投呢!
如此这儿也不行那儿也不行的想了半天,终于让木枫想起一个能帮他的人来!
摸摸这几天他从言宽那里得到的银子,心里又多了些底气。
只天色大亮,他自是不能大摇大摆地走回去。
为今之计,是他如何能在这山上度过最为艰难的一天。
远远离开他那三哥三嫂的尸体,以免撞上什么不该撞的人。
木枫开始了这一天艰难的生存和等待……等待天黑的到来……
如今木家已是一团乱麻,饶是木四再深的心思也想不到这事会与言宽有什么瓜葛,起码当前来说,她尚未发现任何与言宽有关的蛛丝马迹……
看着铁牛将依旧呆滞木秀娥背回家中,木四也开始了艰难的等待,等待木氏兄弟,给她一个答案……
正文卷 第515章 你愿意成为那样的人吗?(二更)
‘百善孝为先’,便是陆祁阳觉得这兄弟家里的事情实在多了些,然而父母双丧,儿女不在,着实不像话,更遑论木明俊还是长子。
直接给二人准了假,让二人筹备后事去了。
却说两人听到父母新亡的消息,俱是五内俱焚。
‘人死如灯灭’,生前便是有众多不是,到了这一刻,谁又会真的去计较?别人尚且如此,身为人子又如何?
“这……走的时候还好好的……爹,娘就这样没了?”
木文昊口中说着不信,然而眼皮不过一眨,眼里便落下泪来。
“这能怨谁……爹娘,糊涂啊……回吧,好在那言宽已经死了,但愿他们地下有知能想明白吧……”
木明俊猛的吸了下鼻子,也是泪流不止。
“哥,这学……咱们不上了!”
用袖子一抹脸上的泪,木文昊边哭边道。
“文昊,别说傻话!你知道这机会来得多么不容易吗?!别说是关门弟子,多少青年才俊想要当个旁听的书童,那都是不可能的……以前一无所知,还能说是幸运,如今在书院待了这些日子,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这机会还不知四儿付出了多大代价……”
木明俊说到此处说不下去了,照他所想,便是四儿付出多少代价都是换不来的,这不是有银子就能解决的。
“我瞧着倒是骆夫子,本事大了去了,说不定这机会便是四儿用她自个儿换来的!”
木文昊撅着嘴,也不知个避讳,竟是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文昊!休得胡说八道!骆夫子不是那样的人!”
木明俊见他竟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来,当即大声叱道。
然而木文昊这倔脾气上来了,竟不怕他。
“‘事无不可对人言’!这学上得本就蹊跷,怎么就说不得了?!怎么旁人来不得,夫子的随从就能来得?如今这学,我是不想上了。读那么几本书有什么鬼用?!爹娘死了,大姐也傻了!这回村儿里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四儿!说不定等你学成再回去,就连四儿也没了!你没听那薄一飞说吗?那局就是冲着四儿设的!瞧瞧,这一个个儿的,竟都长了本事了,怎么就出去这么两天,娘那胳膊肘儿就拐到老院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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