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多年侍奉的老管家老早便在一旁候着了。
“宽儿去了……”
一句话尚未说完,便已老泪纵横。
“老爷节哀……”
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见人就这么没了,老管家也不好受。
“节哀……节哀……宽儿去了,孤苦伶仃一个人,生前他最喜欢女人,没的如今去了下边便要孤苦伶仃,让他后院儿的女人收拾收拾,跟着宽儿,一起上路吧。”
将言宽放下,言富又抹了一把脸上的老泪,口气淡淡的,不细听竟不知他话里的残酷。
“少爷年轻力盛,又爱流连花丛,老奴心想,老天爷不该这么残酷才是,怎么忍心让老爷孤苦伶仃,会不会……孙少爷已经在院子里了,咱们还不知道?”
正文卷 第518章 等上七天(五更)
闻听此言,言富那死气沉沉的眸子终于有了一丝亮光。
“先给宽儿设下灵堂,让那些女人都穿好孝衣来守着。去请郎中过来,我就在这儿守着。”
话里话外的意思,竟是要亲自坐镇了。
“老奴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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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风高……罪恶往往在黑暗中伸出魔爪。
言家灵堂已备,厚重的楠木棺材之中躺着言宽年轻的躯体。
后院言宽的女人们也已被带到灵堂之前,言宽之死对她们悲惨的生活未尝不是一个终结,只她们哪里知道有时候一段悲惨生活的终结也可能是另一种悲惨的开始。
“宽儿,这些都是你的女人,爹不忍心你孤苦伶仃,就让她们随你去吧。只你已弱冠之年,尚未成亲,便这么走了……留下爹一个人,宽儿,你何其忍心……也罢,宽儿,你若在天有灵,赐给爹一个孙儿,也不至于让咱们言家,断了香火……”
说着,言富便忍不住又是一阵老泪纵横。
好在,有那么多外人在,便是憋,也生生给他憋住了!
“管家,让郎中开始吧。”
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言富这才挥手。
管家朝言富拱了拱手,不再多话。
初时众女尚不明白,然而随着郎中摇头,那管家便叫人赐下毒酒。
不多时,便有人七窍流血而死。
众女这才惊慌大叫,然而后面家丁早已就位,此时又哪里容她们放肆。
一女人侥幸挣脱,便见刚刚还对着言富一脸宽厚的老管家,顿时变了脸色,干瘦的脸一肃,尚未看清其动作,便见人已移步到那女人跟前,众人未及反应,虎口便已扣住那女人纤细的脖颈。
下一刻,只听咔嚓一响。
那女人的眼睛死鱼一般瞪地老大,已然是窒息而死了。
刚刚还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瞬间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死一般的寂静。
身子瑟瑟发抖,眼中蓄满泪水,却已经放弃挣扎。
“如果怀有少爷子嗣,尚可活命,若有反抗,死!”
干瘦的脸,一双眼睛没有焦距,机械一般的声音,给这寂静的夜更增添了恐慌。
良久,管家才又给郎中使了个眼色。
然而随着郎中不断摇头,那些个女人也只有送死的份儿。
待到木莲儿,只见她一身缟素,众人之中并不显眼。
见管家和郎中就到跟前,连忙挣脱家丁的束缚,跪下身来。
“大人,大人,管家大人,我,我求求您了,我服侍少爷的时间尚短便是有孕此时也难以诊断,管家大人,管家大人,恳请您容我多活几日,我人微命贱,死不足惜,但是少爷他不能无后啊大人!”
老管家终是皱了皱眉,往身边的郎中身上扫了一眼。
郎中心中了然,略略向前迈了两步,直接上手探上木莲儿的脉门。
只木莲儿心中惶恐,犹自求饶不止。
“大人,曾经有位算命先生说我有子孙缘,定能为言家开枝散叶的大人,求您让我多活几天……”
任凭木莲儿哭爹喊娘,却无人理会。
良久那郎中方收手,“时日尚短,老夫也不敢确信,若能等上七天,老夫定能确诊。”
正文卷 第520章 一个,不留!(六更)
言富自始至终都不曾再变幻过表情,眼前的一切对他来讲似乎只是一桩闹剧。
人命如蝼蚁,他甚至提不起开口的心思。
更不在意木莲儿的死活。
终于他的眼神在触及墙角的某处时,有了变化。
刚刚还满是悲痛的眸子倏然多了一抹惶急,随着他低头便又变成了愤怒。
然而他还是很快消失在灵堂之中,不久便与黑衣人一起出现在荒野之中了。
啪!
一个巴掌扇过来,言富连头都没扭,一声不吭,嘴角儿溢出一抹腥甜,不过,算不得什么。
比起他的丧子之痛,这都算不得什么。
“今天的事,你可知错?!”
黑衣将白冰襄整个人都罩了起来,将他同黑夜连在一起,响亮的耳光并未消下他的心头之气。
“属下不知!”
刚刚失去自己的儿子,言富少了几丝怯懦,多了几分硬气。
“好,好!好你个言富!你只知道我要了你儿子的命,却不知我实际上是在救你!你那点儿花花肠子在人家眼里连个屁都不是!今天的情况如果不及时止住,第二个死的是你,下一个就是我!!!连这点儿事儿都想不明白,你还争个屁!我知道你就这么一个儿子,这样,回头儿我给你送几个女人,让她们给你多生几个,也省得看你这张半死不活的脸了!”
白冰襄说着已是有些心虚,到底是死了个儿子,便是给他送几个女人,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说有就能有的。
只言富到底顺着这个台阶儿下来了。
“谢大当家。”
闷闷的声音还有些生硬,却已然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罢了罢了,当务之急还是盐船的事儿,有盐才能有钱有钱才能有权,有了权,才能报仇哇!如今那个木四有穆伟晨护着,若想弄死她,得先弄倒穆伟晨!”
“穆伟晨一时半会儿弄不倒,不过我要先要了木家两个儿子的命!哼,我要木家的人全都给我儿子陪葬!”
说到报仇,言富略显呆滞的目光终于有了变化。
“要他们的命不是不行,不过得从长计议!你不要忘了,他们背后可是摄政王,那可是让皇上都畏惧三分的人物!”
许是因为亲手杀死了言富儿子的缘故,白冰襄难得的用起了怀柔政策。
“哈,摄政王?难不成他能有九条命?”
言富的目光带了些许疯狂,让白冰襄觉得事情隐隐有失控的倾向。
“糊涂!言富我告诉你,如果你用这种想法去对待这么危险的敌人,你迟早步了你儿子的后尘!”
白冰襄听罢不由勃然大怒,却又不能当真将言富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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