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王妃_漫步长安【完结】(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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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皇子的妃嫔更是害怕,不仅担心自己,还要防着儿子们遭毒手。

  唯皇后一人,高枕无忧,还想拉着晟帝来一场欢爱。无奈晟帝吓得不轻,在殿前失禁,耷头耷脑的,哪里还有半点旖旎之心。

  皇后被扫了兴,四仰八叉地躺在龙榻上,呼呼睡去。

  晟帝望着她奇丑无比的脸,眼神飘忽着。

  什么福星,不过是国师胡诌的,那么多的秀女,貌美的有,再不济还有清秀可人的。偏选这么一个黑丑粗鄙的女子,分明是恶心他这个天子,故意捉弄他。

  一个阉人,竟娶了最绝色的女人,国师是何居心?

  他目露恨光,起了杀心,想与这恶妇一起同归于尽。犹豫半天,终是贪图世间的富贵,歇了心思。

  外面寒风呼啸,夹杂着女人幽咽的哭声,如泣如诉。他紧紧地抱着身体,蜷缩在床角,盯着那睡到流涎水的女人,木然垂眸。

  黑夜中,一道人影掠过孝善寺后面的竹林,落在木屋前。

  屋内的芳年还未入睡,紧紧地盯着那扇门。眼见着门被推开,男子和寒风一起涌进屋。她立马上前,替男人解下身上的大氅。

  元翼简略说一遍京中发生的事情。芳年挂大氅的手顿住,她惊闻国师就是前朝的木公公,吃惊之情不亚于自己重生之时。

  怪不得,宫里的那帮太监横行霸道,国师视而不见。却原来是同病相怜,有心庇护。

  可是这么一个活了百年有余的人,他们要如何对付?

  男人的脸一如既往的冰寒,他的眼中冷漠依旧。身上的黑色劲装还未脱下,衬得面上肃杀一片。

  芳年心提着,国师现在身份被揭发出来,要是这样,群臣都无人反抗,只怕天下就真的任阉人为所欲为。

  百姓们犹可,但身为元氏子孙的他,必不会真的缩着脖子做人。

  她紧张地盯着他,看着他慢慢坐下,赶紧上前斟满茶水。他修长的手伸出,喝了半盏。

  “明日我送你到崖底。”

  “王爷…”她惊呼出声,这个节骨眼上,他把自己送走,难不成是想拼死一博?“我…我…王爷您切不可轻举妄动…”

  “怎么?连本王的话都不听了?”他冷冷的眼睨过来,语气冰冷。

  但她就是知道,他的眼里明明有担忧,他是怕自己受到牵连。她深深地吸一口气,点点头。

  “我会听的,我会等着王爷来接我。”

  “若是本王抽不开身,老五会替本王接你离开。”

  “不…我不要跟五先生走,我只要王爷您…”

  她哪里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那个可能,是指他事败身亡,无法再来接她。她不要,她不要尝过男女情爱的滋味,接下来却如前世一样,忍受一辈子的孤独。

  前世的她,心中已无爱意,自是能活下去。现在的她,不可能像前世一样。

  他忽地站起来,一把搂过她,下颔抵在她的头上。

  “听话,嗯?”

  “王爷…”

  她声音哽咽,生离死别,莫过于此。纵使她死过一回,亦像撕裂般的痛。

  “我会一直等您,哪儿也不会去,您不来,我不离开…”

  接下来的话,被炽烈的唇封住。

  她的眼泪滑在唇边,两人都尝到咸咸的滋味。他反复碾压着,紧紧地拥着怀中的人,若是有可能,他真想在此刻天荒地老。

  第82章 进宫

  几日后, 京中风平浪静。

  百官们依旧上朝,晟帝抱病不起,由左右辅国监国。一切都像原来的模样,殿中的血迹早就被擦拭干净, 没人再提起裴大人。

  除了走路不太方便的左右辅国大人, 仿佛什么都不曾改变。

  就算是天下人心知肚明国师原是前朝的阉人, 再也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指责国师。如果还有不怕死的, 那么, 裴家就是前车之鉴。

  京中各官家府邸大门紧闭,往来走动,宴请亲朋,迎亲嫁娶都停了。

  他们原以为国师是世外高人。哪成想是前朝宦官, 他们屈于一阉人之下, 称臣多年。这滋味, 好比吞了一只蝇子般恶心,偏堵在喉间, 吐不出来。

  就是圆滑世故如左将军, 别看他在朝上头一个表态, 照旧轮值上朝。私底下, 还是做了一些安排。先是命人把长子一家立刻送出京中, 把次子留在府中。傅芊娘知道, 哪里肯依。她最近本就天天伏低做小, 在那董家小姐面前装傻卖好, 为的不就是过好日子。

  眼下,国师的身份闹出来,再加上公爹的举动。她知道左家怕是为防万一,保留血脉,只是为何是送走长房,一般人家送的都是次房。

  左家军有自己的打算,长子育有二子,都是嫡孙。而二房一个孩子都没有,再说二房的平妻是左辅国府的姑娘,留次子一家在京比长子更有用处。

  傅芊娘在将军府里本就无势,她的话哪有人肯听。最后左将军命人禁了她的足,把她关在一间屋子里,由得她在里面发疯。

  百姓亦同时知道晓国师的身份,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就像是一时之间,传遍大街小巷。

  宦官当政,那是乱世之兆。

  天下人皆知国师的厉害,生怕多说半个字,就送掉性命。再说,天下何人为主,只要没有战火,于他们又有何干。

  是以,国师就算是阉人,依旧是天下人的主,是元氏皇族的主宰者。

  与其它人家的提心吊胆不同,唐国公府半点都没受影响。不说唐国公在朝中先向国师表忠心,而是韩老太君终于明白过来,为何他们南韩一脉嫡系子孙中会有那样的传话。

  原来国师就是木公公,也就难怪。

  他们的那位先祖,为何能在嫡系中脱颖而出,靠的就是当时的木公公。可以肯定的是,在木公公没进宫之前,那位先祖曾有恩于他。

  韩老太君不仅没有别人那般惊慌,反而心里隐有得意。他们国公府与其它的府邸不同,有她韩家先祖那层关系,国师就算是拿人开刀,也不会是他们国公府。就算是七王爷,在国师的心中,哪里能与他们韩家相提并论。

  她即刻唤来几个下人,命他们去孝善寺把那方管事给抓来。她要狠狠地收拾一番,让那奴才不知天高地厚,以为有七王爷做靠山,别人就动不了。

  自己倒要看看,她真的处置掉一个奴才,七王爷敢不敢对上他们国公府?

  被派出去的人空手而归,说寺中根本就没有那么一个人。

  韩老太君暗道恶奴狡猾,命人监视着孝善寺,一发现那奴才的踪影,立刻给她抓人。

  此时的芳年,已经避在崖底。而元翼,则在一个清晨,出现在京城。

  他一身的白袍,神色冷漠出尘,坐在轿辇上,目光平静。守城的将士连忙大开城门,迎他进城。

  他进城之后,未回王府,而是直奔皇宫。

  宫中的晟帝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见到自己的皇弟,那被国师羞辱过的耻辱,那当殿失禁的难堪,他急于想有人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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