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在下冷淡[快穿]_孤注一掷【完结】(1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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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轮到姬清惊讶忍笑了。

  黎灿身为皇室之人,父母皆是两国皇族,他竟是这么单纯的吗?这种事向来皇族最为糜烂不禁,更何况翻翻史书也不鲜见。

  一时之间,无人说话。

  黎骞素来不露声色的脸上,隐隐一丝高傲冷笑,又很快消失无踪。

  之前斟的茶水早已变温,味道也过了最佳。他却似是毫无感觉,端起来慢慢喝下,润了润喉咙。

  黎骞看向姬清,神情一如往常平静缓和,微微沙哑的声音说:“真是狠心。你知不知道,我若是有心得到你,便是谁护着你都无用。武功再高,也抵不过千军万马。”目光随即转向黎灿,淡淡一笑,“今日之事是我失言,惹了误会。皇叔莫怪。告辞。”

  背对着姬清他们走出去,石室的光影随着黎骞的走动,在他脸上明暗交错,显得压抑而阴沉。

  黎骞袖子里的手慢慢握紧。

  相识两载,他对你下手却没有一丝不忍。你为他寒天雪地奔波,唯恐黎灿对他不利。

  他可以为了一本秘籍,随意让男人压在身下。对你,却这般翻脸无情。

  “既是如此,那就别怪我,这都是你逼我的。”黎骞回头遥遥望了一眼来处,再没有丝毫停滞走了出去。

  黎灿只在一开始惊诧了一瞬,这会儿早已毫无端倪,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他自然也看到了黎骞的反常:“我这个皇侄,心思细腻深沉,他是皇帝最为属意的继承人。你是我的弟子,旁人看来,你我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是怕走不出去,才退让一步说是误会。否则,一个谋害皇族的罪名下来,你就会被问罪。即便如此,今日之后,你便要小心了。”

  姬清温和浅笑:“有师父在,我为何要怕他?”

  黎灿凤眸睨他一眼,嗤笑道:“我是怕你自己蠢死,为师捞都捞不起来。”

  不过,黎骞虽是善于隐忍伪装,论起算计人心,恐怕还是眼前这只小狐狸更甚。

  这么看来,他还真是用不着提醒。

  ……

  闻人重天被姬封带回刹魂山,名为惩戒思过,实则令他半修养半闭关。

  有姬封在身边亲自教导陪练,又有跟黎灿一战的领悟,闻人重天的武功日益突飞猛进。

  但或许,在背后迫使他飞速进步的,是姬清的离开。

  他们说的话他都不信不听,他只是想努力站到姬清面前,听他亲自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闻人重天的生活,从此以后只有练功。

  明明三年前没有那个人的十几年,他也是这样过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觉得不习惯。

  但也很快就习惯。

  因为那个人不会再突然出现在他身边了,缠着他嬉闹。不会搂着他的腰,不会靠着他的背,不会温柔的笑着叫他重天哥哥。

  夜里睡不着,或者半夜突然惊醒,也没有那个人在身边抱住他,告诉他一切都是梦。

  既是如此,不如起来练功。

  挥一千次剑,斩一千次刹魂山的夜雪,便也能累极睡着。

  只是,刚睡醒头脑不清醒的时候,会以为那个人在门外马上就会进来。像以前他们在刹魂山时候一样。

  他自来习惯孤身一人的,现在却觉得孤独,时间过得极慢。

  只有一点是确定的,武功练得再好一点,就能离那个人更近一点,离见到他的时日再缩短一点。

  从前的闻人重天,像一片死寂的雪原绝地,霜雪终年覆盖,毫无变化。便是风景再美,也拒人于千里之外,只可当作一幅静景画作,远观欣赏。

  归来后的闻人重天,就像那片绝境曾经来过一群鸟雀,然后又飞走了。只留下点生动热闹的痕迹,被印刻在雪地里。雪原便随着季风的变化,日益荒寂孤独起来。

  孤寂长在闻人重天每一个面无表情目不斜视的神情里,把他和周遭的一切真实都遥遥的隔离开。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

  千里之外的中原京都。

  几回冬去春来,又逢芳菲莺啼。

  京都每日里都有热闹的人事说道,比如,六扇门最高统领离王的首徒,京都最出名的人物。便是人人乐此不疲的经年话题。

  据说,他来历神秘,偶然救下皇长孙,在他的引荐下进入六扇门。被离王一眼看中,收为唯一的弟子,至此鱼跃龙门。

  据说,他相貌俊美,元宵夜随离王出行离玉楼,眉目风流温柔一笑,叫半条街的人都走不动了。便是倨傲尊贵如离王,倾身侧耳与他交流时,脸上也不禁会一现笑容。

  据说,他武功超群谋略过人,春风剑一出,未尝敌手。短短一年便破了好几桩大案,名扬中原武林。

  据说,他的名字少有人知,因为剑下似春风生花,温柔一剑无人能躲,又生得颜色好看,便被江湖人称作春风剑,东君。

  据说……

  这些消息不断飘在坊间的谈资里,也飘在千里之外刹魂山的消息传递里。

  据说,他醉卧离玉楼,倚红偎翠,碎了无数人的心。

  ……

  “今日之赐,我记得了。你叫什么名字?”输了的少年毫无气馁,眼神湛湛生辉。

  成名就是这么麻烦,总有各种人来跟你比试,一较长短。

  姬清既拜了黎灿为师,手中便也执着他惯常用的兵器折扇,等闲并不出剑。

  合拢的扇子抵着下唇,唇边笑意似有若无,望着那无端冒出来又打输了的少年:“我叫闻人清。按照约定,你输了就要帮我做一件事。”

  少年抿抿嘴,孤勇坚毅的脸上忽然有些腼腆泛红:“我记得的,答应你决不食言。”

  姬清敛眸,推过去一个锦盒,漫不经心的说:“把这个东西还给地址上的人。”

  少年怔愣:“就这样,完了?”

  微微开合的扇子遮着小半张脸,扇后人忍不住笑了:“送到了就快走,不要多话。”

  少年偏是个好奇的:“为什么?难道他还会揍我不成?”

  姬清眼眸幽隐,似笑非笑,抵着扇子意有所指的说:“那个送礼物的人,是个断袖。”

  少年红着脸抱着礼物盒大轻功飞走,像是狼在后面撵他,神情忿忿。

  等风吹散了脸烧,才烦恼的反复想着,那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是调戏自己会被送礼物的人看上,还是说送礼物的人会以为自己是他的情敌?

  纸上的地址是京都有名的天香楼,据说因为六扇门的春风剑东君喜欢这家店的宴席,一时引起京都之人争相光顾。

  等候在那里的是个温文似名士一般的公子,见他递出礼盒,微微露出失望来,却也并不恼怒,自嘲一笑便平复了:“果然如此,麻烦小兄弟你跑这一趟了。这桌菜摆着也浪费,不若请你吃吧。”

  少年好奇道:“你怎么不问我是谁?”一般跑腿的人可是要回去传话的,他这意思却好像知道自己不用回去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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