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份高贵的高岭之花,只会叫想要被征服,高山仰止,俯首称臣;
一个身份低贱的高岭之花,只会叫人想要征服他,得到他,占有他。
姬清无意是后者。
都是女人,自然懂得女人看男人的眼神。周婉婉就被人抓住了把柄,小心设计了一番。
当周婉婉喝下茶水不久,突然浑身发软,止不住的朝他怀里蹭去时,姬清就知道,这是剧情时间到了。
姬清不动声色,推开让她站稳:“殿下这是怎么了?可要唤太医来?”
周婉婉媚眼如丝,俏脸含桃,已是动情,她的手紧紧抓着姬清冰凉如玉的手指:“你们都出去,守在外面,别让人进来。”
姬清惊讶,原剧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周婉婉一动情就知道遭人算计了,一时虽然没想到有人构陷她和原主有染,但她被原主抱在怀里,刁蛮的性格下意识迁怒于原主,狠狠扇了原主一耳光。
原主不是什么好脾气,条件反射推了她一把。
等被人引到这里的安王进来时,周婉婉心道不好,灵机一动,立刻扑到安王怀里,大喊救命。
直接张嘴胡说,反咬原主一口。说原主对她怀恨在心,早有觊觎,将她诱骗到此,暗地里下了药,就要强行非礼她。
周婉婉被撞伤的额角,原主脸上的掌印,都成了铁证如山。
周婉婉的确聪明,若是实话实说,她和原主见面本就不该,总不能说是为了折腾他或一起合谋算计下一个人吧。
更何况,幕后之人是谁她都不清,谁知道对方是不是有备而来,后路都抹平了。
若是不把自己立时打入被害者位置,哪怕查出来与她无关,安王那里,提起她就会想到不知道有没有的绿帽子。她在安王心目中的位置,一辈子都毁了。
而原主,就倒霉的成了心怀不轨,淫乱后宅的人。
主角攻早已对他不耐烦,更不放心,这么一个不安定的分子,一直呆在心爱的人身边,这个合情合理的理由,他想不用都不行。更何况,他还查出来,周婉婉这次找原主,明面上是为了对付另一个侧妃,实际上,却是想黄雀在后,直接铲除主角受。
主角攻根本就不在乎,原主在这件事里知不知情。他只要想到这么一个低贱玩意,主角受一直拿他当朋友,一直对他好。他却一直妄想勾引自己,跟别人合伙欺骗主角受,让主角受受了很多不必要的苦楚。他就心下厌恶,只想叫原主死干净点。
姬清突然听到,周婉婉叫众人退下,思量了一下就释然了。
也许是为了符合逻辑,毕竟就算姬清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可能没脑子到当着众人的面去强行非礼周婉婉的。到了安王面前,这反咬一口的嫁祸,就不合理了。
姬清一脸冷静的等着周婉婉那一耳光,当她抬手伸过来的时候,不但不躲,还凑近了,防止她下手偏了,打得不够重,还要再来一次。
第6章 当炮灰男宠性冷淡6【已修改】
结果却是,周婉婉手如柔胰,轻轻的,摸到他的脸上。从他冰冷淡漠的眉角,摸到紧抿淡色的薄唇,还有往修长的脖颈喉结去的趋势。
姬清一把抓住了她作乱的手,长眉微微一蹙:“你被人算计了,安王也许马上就会出现捉奸。”
他怕这女人一时间脑子被药糊涂了,干脆直接点明。
周婉婉却吃吃的笑,媚眼如丝,含情微挑:“那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当被捉奸的奸夫?你也配?”娇蛮诱惑的模样,换个男人,恐怕立时就受不了刺激,让她知道一下他到底配不配。
姬清却纹丝不动:“嗯,我不配。所以殿下没必要因此折戟沉沙在这里。”
周婉婉烧得发红的眼里,含出一点泪意,笑脸却带着恨,斜睨着任由眼泪滑落,嘴里的声音却软糯甜媚:“折戟沉沙?这里算个什么战场?他看着要做个情圣,遣散后宅呢。我这么一日日斗着,自己也觉得厌烦。谁想继续来着了?”
姬清听着她含含糊糊的幽怨,手上动作却丝毫不停,拔下她云鬓里的一只金钗,塞进她的手里。把她一侧的脸,捏的红了一点,像是被人掌掴。
心底忽然也生出一点对这小姑娘的怜悯,微微一笑:“朝锁骨下方扎下去,谁都看得到。到时候就说扎偏了,想对着喉咙的——知道不值,有机会就换个活法。你生得这样好,什么样随心所欲的活不好,白白叫人辜负糟蹋。”
周婉婉噗嗤笑出来,又哭又笑,仰着脸,斜睨着他,身体被药折磨得厉害,微微发抖:“生得好,是夸我家世,还是说我的脸?我要是想直接对着喉咙扎呢?”
姬清退后一点,免得她不好施力。高冷无情的脸上,那点微末的属于人类的温情烟消云散,叫人怀疑是否存在过。他淡淡的说:“都有。你随意。”
剧情在这里,怎么都会给他留口气走完的。
“你混蛋。”带着哭腔的哽咽,混着疼痛和飙出的鲜血,沾满视野。
那发钗磨得锋利,本就为女眷万不得已之下,为保清白自尽准备的。
姬清运气不好,就挑到那一只。
之后推门而来的噪杂剧情,他都耳内嗡嗡的,听不大清楚,只模糊记得点周婉婉从安王的怀里扭头看过来,半张哭花的脸,含着悲戚和恨意的无望。
姬清醒来的时候,在房间的床上。
脖子上缠着布,一动就生疼。
云湛站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没有点灯,就这么坐在那看着他,不知道看了多久,想了多久。
听到姬清醒了,也只是僵硬的把头扭过来一点。
姬清试着说话,就发现,周婉婉的金钗的确是对着喉咙而去的,伤到了他的声带,一说话,就疼得眼前发黑。
这女人真狠。不过正常逻辑下,他一个外男对王府女眷无礼,结局也是生不如死的,那一钗要是能要了他的命,反倒是解脱。
他不说话,云湛却说了,轻飘飘的呢喃似得:“你跟周侧妃到那个院子里去干什么?”
姬清说不了话,也知道,自己不用说话。
这时候,按照剧情,安王已经真真假假的,把他联合周婉婉,怎么怂恿那些人对付云湛,怎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利用他算计那些幕后之人的,包括这一次,意图直接对付他的计划,都清清楚楚,连同某些证据证言,一一摆在他面前。
安王也很坦然,说他并不清楚,最后这件针对云湛的一波三折的必杀技,姬清是不是知情,是不是没有同意。
但对云湛而言,已经够了,足够叫他对这个人万念俱灰。
姬清也许没意识到,安王却是打从一开始,就发现了,云湛对姬清的心思。
没有一个人会因为怜悯同情另一个人,就心甘情愿自我牺牲,去当一个千人枕万人尝的娼妓。尤其,他本身就在走钢丝,努力许久才勉强脱离这个境地,当上清倌人。
姬清拖着病体,一脸冷漠无情的斥责他多管闲事的时候,云湛泪流满面的样子,叫人动心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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