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在下冷淡[快穿]_孤注一掷【完结】(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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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只好委屈天下第一美男子博源公子在外面先跪一跪了,顺便还能刷新开发一下病娇属性。

  “王上还召见了别人?臣来得不是时候。”

  大统领进来的时候路过,当然是看见门口的人了,行礼之后顺便问了一句。

  “无关紧要的人,靖荣来得正是时候,陪孤一起用膳吧。”

  大统领下意识就有些为难,他一向并不喜欢跟这些贵族们一起吃饭,规矩礼仪繁多。这回也是早已跟同僚约好去酒楼同聚,顺路来向王上回话罢了。

  “臣,实在用不惯宫中的……行为粗鄙也怕坏了贵人的食欲。”

  姬清就知道他会这么说,面具后的脸上微微笑了笑:“也好。”

  靖荣松一口气,看着幔帐里孤零零坐着的人,忽然有些窒气。

  “这么大一个紫宸宫,王上为什么不选一个大一点热闹一点的宫殿给自己?”这里虽然看似精致,未免过于幽深,氛围也太清冷了点。

  再一想,里面这个年轻的帝王,此前是多么意气风发如日中天,带着他们从贫瘠的封地,进入大周最为尊贵繁华的紫宸宫,短短时间,却虚弱至此。

  幔帐内的帝王轻笑一声,寂寥温柔:“这里就很好,徽之以前入宫玩的时候,先皇喜欢他,让他选一个宫殿常住。他就喜欢这里。后来当了孤的伴读,也是住在这里。”

  靖荣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胸口一阵气闷。

  “您,就不能放下吗?”

  跪坐在门口的博源公子,从暮色将至等到华灯初上,所有的情绪念头,都在春风似暖还寒的一阵阵吹拂下,烟消云散。

  就在他以为还要地老天荒的等下去的时候,里面却忽然传来了争执的声音。

  博源立刻抬头望去,影影绰绰看不真切,不由起身走了过去。

  脚步虚浮的帝王竟不知为何站了起来,紧紧抓着禁军大统领的衣襟,质问着什么。

  怒气突如其来的暴君是非常可怕的,目光狠厉,吃人的妖魔一般冷冷盯着靖荣,还是隔着古怪冰冷的面具。

  除了初始时候心中立时而生的寒意和敬畏,让靖荣心生凛冽,当看到对方明明盛怒至极却只能倚靠他人的搀扶勉强走过来,便只剩陌生而复杂的心软。

  竟是这般瘦削病弱,他甚至不敢跪下来请罪,只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没有撑住他,这个人就要碎了的惊心。

  第70章 孤头上的绿帽每天都是新的5

  那张面具似乎连着头盔一样, 把帝王的面目遮得严严实实, 连一丝头发都没有露出来, 唯有眼部才能看清楚他真实的情绪。

  暴戾的君主抓着他的大统领,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明明应该声嘶力竭,发出的声音却又轻又凉:“告诉我, 我不会怪你们的, 告诉我,他是不是没有死?被你们藏起来了?……你告诉我。”

  靖荣没有任何犹豫,坦然认真的说:“他真的死了,我见到的只有尸体,刺客抢走的也只有尸体。”

  “你骗我, 闭嘴。”声音极冷极淡。

  “臣不敢欺君,事实就是如此, 当天见到的人都……”

  骤然失声。

  肃穆威仪的面具后, 幽冷漆黑得像地狱恶鬼一般的眼睛,明明散发着几乎刺伤人的恨意, 转瞬间却寂静无声的流下两行泪水, 沿着冰冷华丽的金银雕饰滚落。

  靖荣的心跳几乎暂停了几息。

  “王上……”

  “滚出去。”轻飘飘的声音。

  揪着衣襟的手指松开,适才用力到苍白的指尖都有些发红,现在却好像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了。

  沉默寡言毫无存在感的侍从,立刻悄然上前,让他抓住自己好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尽管身体破败虚弱到,似乎稍稍用力就可以将他打横抱起, 掌控在怀里的地步,但面对这暴戾幽魅的帝王,任何人在他面前都像被牵住了系在脖子上的准绳,不敢稍有逾矩。

  大统领立刻跪地谢罪,不敢再提前话,只把自己来此的奏章递上,拖延了些时间,确信面前的帝王身体渐渐恢复如常,这才稍稍放心,一步三回头的告退离去。

  门口的博源看完了全程,惊疑不定,神思恍惚间和出来的靖荣打了个照面。

  对方却只是随意看了他一眼,就神思不属的皱眉移开了。

  不等靖荣走远,这一次,姬清明目张胆的让侍从宣博源公子觐见了。

  你看,是那个人先不要我的。那我要死要活的缅怀他时候,蛇精病发作做出点什么疯狂的事,也是对他爱得深沉对不对?你们理解我的,病娇暴君嘛。

  只要为爱疯狂,痴情黑化了,不管做什么都是可以被理解的。当然也包括在他的故居怀念他的时候,宠幸其他美男子们。

  “脱衣服。”

  刚走进来的公子博源:“……”

  尚未走远的禁军统领靖荣:“……”

  大统领靖荣从紫宸宫走出来,一路都有些心神不宁。

  紫宸宫他并不陌生,以往觐见新帝都是在金碧辉煌的前朝大殿。现在回忆起曾经远远看着的十二道冕旒后面的天颜,竟然想不起他的面容。

  模模糊糊能想起的也是在封地时候,能记得的只有非常讲究仪态,一看就和他们所有人都不一样的贵人气质。好像要拿最昂贵的绫罗锦缎,从小就细细擦拭保养,一点一点打磨雕琢而成的玉人,神殿里的雕塑。

  反复回想起方才在禁宫内被暴戾的帝王抓着衣襟的情景,靖荣恍惚明白了,自己那时候的感觉是什么意思。

  是比起触怒天颜的惊惧,反而下意识的受宠若惊。好像天上的月亮,神殿里遥不可及的神灵,忽然垂顾一般抚过在他的掌心……

  对被填补了角色的世界里的人而言,姬清就像是半途凭空多出来的存在,尽管他填补的是世界意志的运行中本该存在却凭空消失的位置。但到底不是跟他们一样,从世界意志的轮回里诞生滋养的生灵。

  当姬清从宴会上睁开眼的那一刻起,世界意志以那一时间点为轴,补全了所有的因果空缺。

  所有相关的人对他的认知和记忆,都是世界意志自动的补全投影。

  是命运的涅槃里,本该发生却没有发生的事。

  是他们生命里本该存在,却生生被抹去的空洞,终于圆满。

  ……

  朝歌的春天富有生机,鲜艳明媚如二八的少女,一天天的浓墨重彩起来。

  唯有紫宸宫是不同的,这里的花树开得又少又冷,掩映在层层叠叠的绿里,像这深宫里被掩埋的爱意,流血隐秘的伤口。

  青色的宫宇长廊掩映在庭院浓墨重彩的暗绿里,春风卷来零星几瓣红梅撩起淡蓝色的帷幕,里面只有两个颜色。

  白衣比傍晚的风还要轻飘飘,融入庭院的纱幔里,仿佛下一秒就要被东升的月色融化。

  黯淡的朱红是唯一抓得住的真实和虚妄。

  公子博源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帝王,这是他灭族的仇人,跟想象中的一点也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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