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晚现在爱启用新人,邀请小鲜肉来参加,但江宇典显然还没有红到这个地步。一般都是要在娱乐圈红了两三年以上的小鲜肉,才会有这样的殊荣。
贺庭政把他抱上床去,江宇典已经睡了一觉了,被人抱起来,导致他又醒了。他含糊不清地问:“阿政,你妈来了吗?”
贺庭政笑了,低声安慰他说:“还没来,睡吧。”
江宇典放心了,贺庭政知道,其实江宇典远不如他看起来那么地平静。
等第二天起床了,江宇典又问了一遍:“阿政,你妈妈来了吗?”
他睡觉的时候老是想到这件事,还做了个因为郭美心的到来,他的正常生活一下被打破了的奇葩梦。而郭美心为了让他离开贺庭政,更是丢了张千万支票给他。
现在回想起来,他在梦里似乎拒绝了郭美心的支票,还丢给她一张好几亿的支票说:“你儿子的卖身钱!”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江宇典头疼地继续窝进暖和的被窝:“什么时候来了就告诉我,不然我搬出去住几天吧?”
“你不想见我妈吗?”贺庭政问道。
“不是不想,”江宇典轻轻拧了下眉头,“好吧,就是不想。”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他把被子抓起来,盖在了脸上。
贺庭政钻进被子里,压着他、抱着他,脑袋靠在他的胸口处:“今年第一天,我们不做点什么吗?”
“做你妹啊,起开,你别趴我身上了,没看这儿一个洞漏风的吗?”江宇典含混地说着。他闭着眼睛,想翻身把他丢开,可是睡意浓厚,他要是动作大了,那立马就得清醒。
贺庭政却不依不挠,脑袋钻进他的睡衣里,闷声闷气地道:“大哥,你告诉我,你在怕什么?”
江宇典佯装生气地说:“你让我睡觉,别瞎闹。”
贺庭政没办法了,只好起身来,低头凑在他的脸庞上,鼻子轻轻碰了碰,嘴唇也碰了下:“我不闹了。”
江宇典比鼻音嗯了一声,微微睁开眼,在他下巴上亲了下,旋即抱着他的头:“乖啊。”
他倒不是怕郭美心。
不想见她的原因,是因为以前有一次郭美心跟贺华强吵架了,反正是发生了什么矛盾,冷战了几天。江宇在贺家的花园里,看见郭美心坐在阳光房里满脸愁绪地掉眼泪。
他想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结果郭美心看见了他,反倒招手让他进去。
郭美心是个很漂亮的女人,掉过眼泪了,眼睛湿润的模样就美得更加惊心动魄了。江宇喜欢她的长相,可惜的是,她结婚了。
如果她还是未婚单身,那么江宇是很乐意坐下来安慰她一番的。
但现在他没这个兴趣,所以哪怕进了阳光房,也离她足有一米多远,还将阳光房的玻璃门敞开着。
郭美心抬头注视着他,注视他年轻而朝气的面孔,似乎是感到自己韶华已逝、青春不再,所以低落地垂下眼,擦了擦眼,低低的自嘲般地道:“我再年轻个十岁,我就不跟庭政他爸好了,我就追你了。”
从那过后,江宇对她始终避之不及,他可没有从已婚妇女身上找刺激的想法,哪怕郭美心再好看再漂亮,他也不感兴趣。
更别说贺华强死了好几年了,这美妇人万一要是——不是江宇典自恋,他常常都很清楚自身的缺点,他能够如数家珍地说出来,虚心接受坚决不改,但别人喜欢他,他却从来不会怀疑原因。他能感觉到自己是有讨人喜欢的本钱的,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喜欢上他、或者短暂性地对他产生迷恋,这并不奇怪。
而贺庭政,和他母亲郭美心的长相的很相似的,她那漂亮的中葡混血的面孔五官,映照在了贺庭政的脸上,并生成了男性化的特征。
尤其是那上等奶酪般的牛奶肌,是遗传得非常到位的。
晚上八点左右,贺庭政接了一个电话,他走到落地窗旁边去,低声对电话里说:“我这里房间不够,我给你们订酒店吧?”
郭美心不疾不徐地说:“怎么,还捂着跟宝贝似的不让人看?我在电视上看过好几回了!有什么好藏的?”
贺庭政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既然江宇典不是很想看见她,而且似乎还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模样,那最好也就不要同处在一个屋檐下。
他注视着窗外,那是千篇一律的城市风景。他问道:“您这次打算在北京呆多久?”
“过完年再走,你别担心了,我不碰你的宝贝。”她乏味地笑了一声,“我和斯予去你爸爸以前爱住的那套四合院去过年,你要是想我、想你妹妹,你就过来看看我们;你要是不想,那就不要做面子工程!”她的说话方式、性格处事,还和以前一样,是从骨子里透出了强势来,而且会以退为进,轻易地拿捏住人的软肋。
贺庭政当然不会如此绝情,那毕竟还是他的家人,而且说到底,他们之间是没有矛盾的,有的只是对自己大半年不归家的怨念罢了。
他握着电话上楼去换衣服:“你们还有多久到?我去机场接你们。”
他很快换了衣服下来,江宇典躺在沙发上,用剧本盖着脸装死。而家里那只狗,也倦怠地趴在沙发尾上,江宇典用脚踩着狗,把它当成了寒冷的初春季节里的暖脚垫。
贺庭政走到他身边去,他知道江宇典没睡,哪有人一天到晚都在睡觉的。他轻轻把他的剧本掀开一角:“大哥,我去机场接我妈和妹妹,锅里煲了汤,电饭煲里有米饭,你现在吃还是等下吃?现在吃我给你盛起来,等下吃你就起来自己弄,很简单的。不然你等我回来一起吃,也是可以的。”
“啰嗦。”他把剧本推回原位,盖住自己的整张脸。
贺庭政笑了笑,把他的剧本再往上推了推,露出了他的下巴和嘴唇来。
他垂首亲了他一口,双手撑在他的脑侧,然后很深地吻他。贺庭政把舌头伸过去,江宇典没有理他,贺庭政便卷住他的舌尖往嘴里勾,一口一口地吸着。
接吻的声音很响亮,贺庭政沉浸其中,难舍难分,直到江宇典拿起剧本就在他后脑勺上打了一下。
贺庭政松开他,江宇典半睁着眼,揪过他的外套擦了擦自己的下巴和脖子、脸颊,把湿淋淋的口水印记擦干了,哑着声音道:“你妈要是把我给认出来了怎么办?”
“她不迷信,也不感情用事,她很理性,不会相信人死复生这种事的。”
“那你怎么这么不理性?嗯?”脚底下的萨摩耶动了动,江宇典把伸到狗狗的肚皮下去。
“命运是公平的,总会弥补你,也弥补我。”那五年里,贺庭政已经记不清自己是如何坚持的了,他没想过会有人死复生这样的事发生,更没想到这样的事会在五年后发生。
江宇典听着他说话,眯着眼看他的头发,又伸手穿进他的发丝间,只有很少的白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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