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哭包[重生]_睡芒【完结】(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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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美心轻轻地嘘了一声:“我觉得挺好的。”

  贺斯予吐了吐舌头。

  但贺斯予不知道,贺庭政有多么高兴。

  单是江宇典为他花了这么多心思、做了这么多准备,就足够他高兴的了。他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江宇典,而江宇典动作很轻微地给他打了个手势,以眼神告诉他别扑上来,也别抱。

  贺庭政知道这不是个好时候,于是强忍住了。

  江宇典跟郭美心问了好,随后和贺斯予打了声招呼。

  贺斯予并不知晓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年轻男人,其实是她的干爹,而且还算是见证她学步的人——她完全把江宇典当成了年纪差不多的同龄人,和他坐下来聊流行的东西。

  而一旁的郭美心,则是拿起桌上那顶特意为寿星准备的粉色尖帽子,唤了贺庭政过来:“怎么在家还戴着你的帽子的,要戴戴这个!”

  贺庭政走过来,郭美心还是坐在她的那个位置上——这是她上次来坐的那个沙发,旁边正好是一张小的方形茶桌。

  而贺庭政高大的身躯,正好能挡着她热。

  在贺庭政摘下帽子的瞬间,郭美心一下注意到了他的头发。她怔愣一面,旋即背着主人的视线,动作飞快地将茶桌底部的窃听器扯了下来,并裹成了一团,快速收到了手包里。

  她特意提出要到贺庭政现在住的地方来为他庆生,就是为了拿回这个东西。

  至于一块儿庆生,意义大于形式。

  贺庭政摘了棒球帽,重新戴上了寿星的帽子。坐着的郭美心捏着自己的手包,百感交集地抬头看着他道:“庭政,你的头发……”

  “是染的。”他略微低头,一手提起帽子,对郭美心露出自己的头顶来,“但新长出来的部分,几乎都是黑色的。”

  郭美心望着他,眼眶竟瞬间有些湿润了。

  她昨天还在对江宇典产生挑剔、怀疑,可现在贺庭政身上的变化让她感到非常欣喜,同时也是震惊的。她一直在试图改变贺庭政,但她一直以来的努力,却并未让他产生任何好的变化,他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已经病入膏肓了。

  贺庭政突然离开温哥华来北京的时候,郭美心以为他是来散个心,认为这也是一件好事。

  但发觉他重新陷入爱河后,她一面觉得高兴,一面又替死去的故人觉得悲哀。但对故人的缅怀,远远抵不过这份感激之情。

  这时,外卖送上门来了,贺庭政起身去开门,郭美心珍而重之地对江宇典道了一声谢。

  江宇典颔首道:“应该的。”

  郭美心微微笑了,一句话没有说出口。

  她昨天对江宇典说“你跟他一点也不像、一点也没有可比之处”,但今天再来看,其实是很相似的。

  不是说长相或者说性格,而是一种直觉。但她还是会更相信科学和理性一些。

  她们待到下午离开,江宇典演了一天戏,已经憋不住了,却还是强忍着快步在今天郭美心活动过的地方,搜寻了起来。

  免得她又藏了个什么窃听器在他们家里。

  在他仔细搜查的时候,贺庭政默不作声地帮他把沙发都掀了个底朝天。江宇典把家里一层楼都仔仔细细都搜查完了,这才确信郭美心是真的没有动作了。

  他随意地躺在在地毯上,躺在自己吹得那堆粉色气球里,深深地叹口气道:“你妈可算是走了,她不会再来了吧?”

  这疑心病严重的瘟神总算是走了。

  “不会再来了,她明天就回家去了。”贺庭政蹲下来,跪坐在他身旁,气球被他弄得飘起来,在地上轻飘飘地弹动。

  他拂开跑到江宇典身上去的几颗气球,低声道:“大哥,气球都是你吹的啊?怎么不买个充气筒……嘴巴疼不疼?”

  “吹个气球就疼了啊?你当我多娇气……”他话没说完,贺庭政头上戴着的帽子就忽地砸了下来,一下砸他脑门上,他“啊”地叫了一声疼,骂了一句脏话便愤怒抄起手边上的气球就往贺庭政头上砸。

  贺庭政低笑起来。他感受到气球轻柔地打在脸颊上的力道,俯下身去,嘴唇啄了啄他的额头,目光温柔地注视着他道:“大哥……我今天生日,你把自己送给我好不好?”

  江宇典没好气道:“那我气球是白吹了?”

  “没有白吹。”贺庭政温柔而坚定的把他压进了松软似雪的地毯里,脸庞凑上去,一点点咬着江宇典的嘴唇,并且低声地说,“我来给你做充气筒吧?”

  他先在充气筒上套了一个气球,再把江宇典的身体当做是气球,一点一点地打进去,为他充满气体,让小小一个的气球,变得饱满鼓囊起来。

  这个气球让充气筒充了许多气体,胀得厉害,最后不堪重负爆炸了。

  这气球如同装满了水般,哗啦一下流出来。

  这声巨响吓得一旁百无聊赖的萨摩耶跳了起来,“汪”地叫了一声。

  重新套了一颗气球,这次气球刚充好气,没有捏紧就飞了出去,冲出去的瞬间发出一声长长的“啵——”声。

  江宇典抽泣似的叫出声,脸上湿润一片。

  天黑了,气球被折腾完了,贺庭政感觉自己此前生命里所有的生日都过完了。他想抱哭得眼睛通红的江宇典起来,可江宇典却因为肺活量巨大儿像个没事人一般自己站了起来,他捡起一条内裤穿上,洗了手,将饭桌上今天没有吃完的蛋糕重新打开来。

  蛋糕是为贺庭政买的,贺庭政却只吃了一小块,在饭桌上的时候,江宇典并未大吃特吃,这会儿家里没有了碍事了人,他根本就不讲究,捏着勺子便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嘴角全是白色奶油。

  贺庭政坐在他身旁,他趴在餐桌上,伸手在江宇典嘴角抹了下,再放到自己嘴里去。

  江宇典瞥他一眼,问道:“你洗手没有?”

  “没有。”

  “你的手没味道?”

  “有,”贺庭政诚实地点头,依旧含笑注视他,“是你的味道。”

  江宇典面无表情地拿手在奶油蛋糕上挑了一块,抹到他的脸上、额头上去。他拍拍贺庭政的脸蛋,吩咐他道:“上楼去洗手、洗脸,顺便漱口。”

  贺庭政单是看着他,而不动作。

  江宇典说:“你听话,我吃完再上楼去。”

  等贺庭政上了楼,江宇典也停下了进食,他在厨房的洗手台洗干净了手和脸,甚至还从地毯上捡起一串气球来,这才不急不缓地上楼去。

  房间里传来什么声响,是音响传出来的声音,是曾经的江宇的声音。

  而房间里的屏幕还是亮着的,贺庭政站在那屏幕面前愣愣地看着,见江宇典进来,他才颤声问:“什么时候……录的?”

  这是一段珍贵的影像,江宇典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找到的。

  视频里,是曾经还年少时的贺庭政,与一只尚未长大的金毛。那时候的贺庭政,刚刚来他家不久,大概才半年时间。贺华强三番五次联系贺庭政,让贺庭政回家,他也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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