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支着下巴,疑惑地望着立在门边的身影:“你怎么跟过来了?”
谢珞双手抱匈,颀长的身子斜斜地靠着门框,桃花眼里满意笑意,黑亮的瞳倒印着烛光下的人。暖暖的光线柔和了她的大袖红衫,俏眼微眯像懒懒的小猫,仿佛随时都能清醒朝他扑来……
他倒是真想看看她朝自己扑来的样子……
欣赏了会儿,他才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缓缓向她走去,将盒子轻轻放在她面前。神情之中,有些期待,有些忐忑。
“这是送你的礼物。”
李闲挑眉,抬手打开,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小巧玲珑的凤形碧玉。上面雕刻着暗纹,似乎还有字。整个玉通体晶莹,完美无瑕,入手微暖,是个上好的暖玉!
“这是什么?”
谢珞身形僵硬了下,犹豫了会儿才说:“我们安国王府的传家宝。”
“……”
见过谁送生辰礼物送传家宝的吗?李闲难得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正要拒绝,却被谢珞抢了话:“本世子还是第一次送一姑娘礼物,若你不收,爷岂不被人笑话?还是你嫌弃这礼物不好?”
李闲被他一噎,半晌无语。
这家伙在她面前一般着急或生气时会自称“本世子”和“爷”,其他时候就像被自己同化了一样,“我”“我”个没停。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
她实在没好气地瞪着他:“你把传家宝给我了,以后王爷问起来怎么办?以后你儿子怎么办?”
谢珞满脸不屑:“他没权力问。至于儿子……”他飞快地瞥了眼李闲,“媳妇都没娶进门,儿子以后再说!”
李闲见他满脸不以为然,心下了然。
来到京城,自然没少听到安国王爷又被世子爷气得大骂或是气得吐血之类的事,看来这两父子是真的八字不合。
谢珞拿起凤佩,神情严肃:“好了,爷先帮你戴起来。你记着,这东西千万要随时戴着,万不可取下。”
李闲犹豫了下,问:“……沐浴时也不取下?”
闻言,谢珞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一幅美人出水的画面,鼻腔一热,忙正了正脸色:“也戴着!”
“……”
临走时,谢珞磨磨蹭蹭好半天也不肯离去,李闲有些不耐烦:“这么晚了,你一大男人还赖我院里做什么?让我干娘知道了,有你好受!”
谢珞瞪她一眼,也失了脾气:“爷还不是为你着想!如今你认牡丹夫人为干娘,这宅子也太小了些,明年若是你弟弟考上进士,就可为官,少不得要交际,进进出出的,你到时候行事就不方便了!”
听他说得有理,李闲低头思索了起来:“可是这里很好,左右没有达官显贵要问好,环境又清静,要是能在原来的基础上扩大宅子那就最好了。可是……”
文墨早就告诉她了,这附近的宅子都是有主人的,就算出价再高,人家无缘无故的也不可能转卖出去。
谢珞低头看着喃喃自语的人,嘴角漾起的笑意越来越大。
“你再翻翻盒子,说不定有惊喜!我明天再来找你。”
说完,忍着想抱她的冲动,起身快速地离开了。
守在大门口的柯亮看着傻乎乎游魂一样飘出来的谢珞,暗暗感叹自己的爷真是越来越像个愣头青了……
李闲来不及问他,只好老实地翻玩着盒子,这才发现放凤佩的下面还有个夹层,打开后,她顿时愣了。
☆、第45章 是娶非抬
第45章是娶非抬
得知谢珞送了旁边一处宅子的地契给李闲时,文墨的眼神黯了黯。 X以安国世子的能力,弄张西城的地契不过是句话的事,可于自己而言,却要费上许多精力。
“墨大哥,我们帐上并没多少银子,扩建的事情待明年宇儿考完后再作决定。后天玉妆楼开张,让文知文砚去店里看看。正好今晚宫中有宴会,谢世子会将飞翼送给敏贵妃,若能取个好彩头生意定会更好,没有也无甚大碍。”
收起心思,文墨理了理思绪,抬头望着她:“主子放心,有我在,不会出什么事。宅子明年扩建也好,不要影响了宇少爷学习。”
李闲点点头,起身道:“你且去忙吧,我去干娘那里看看。”
及笄后,李闲还是男装打扮,宅子里的下人都已司空见惯了,没谁敢说二话。对外也只说小姐养在深闺,出来活动的都是宇少爷,何况李闲男装一穿,确实和李宇似了个**分。
没过几日,东西市的玉妆楼在京城声名鹊起。开张当日店门口车水马龙,进出店里的客人络绎不绝。
透亮的玻璃装饰整个店面,不是镶金嵌银般金碧辉煌令人望之怯步,而是别具一格地令人眼前一亮,忍不住抬脚进门看个究竟。
店里卖的货物有家中装饰,也有女子头饰,两厢分开,并不防碍。因此当日进帐就把装修的本挣了大半回来。
这样的红火惹来不少好事者,可一打听就知道人家背后有安国世子撑腰,再嫉妒眼红的人顿时也歇了打压的心思。
同一天,大张旗鼓开张的还有两家车马行。谢珞倒是省事,直接用“车马行”三个大字做了店名。不过马车的好处因着一早就被宣扬了出去,因此生意也很可喜。
为了庆祝开张大吉,谢珞提议在李家聚一聚,被李闲一口给拒绝了。笑话!当她傻的么?不就是想借口喝上次的酒嘛!上次已经被他喝完一坛,现在还想把剩下那坛也喝掉?
无奈有谢珞只好让步,提议去安国王府,没想到还是被李闲给拒绝了。
几人一合计,最终把地点定在了东市的探花楼。
“姐,这个店的饭菜还没杭州的万家酒楼好!”李宇郁闷地嘟囔着,嫩白的脸一鼓一鼓的,害得李闲差点伸手去捏。
“嘿,臭小子不知道了吧!”炎震青鄙视地斜了他一眼,“这家探花楼有三大特色,一曰景好,二曰酒好!”
“三呢?”见他止住了话,李宇不由得凑上前问道。
“倒酒!”炎震青毫不客气使唤着李二少爷,又一杯落肚后,才慢悠悠地摇头晃脑,“三曰人好。”
谢珞微笑着看向两人,这俩师徒感情倒是真好!视线落在李闲和李文墨身上,眼神一寒,顿了顿,垂下眼,而后若无其事地挪近,扔了酒杯,换了茶喝。
文墨给李闲换了杯热的枣茶,不让她再碰酒。
上次及笄礼后她的月事就到了,向来正常的她竟疼得全身冒冷汗,吓得一家子人都慌了神。后来炎震青把了脉抓了药给她灌下才好,可是自那之后,酒一类的都被绝缘了。
“李大哥今天没时间过来?”
正说着,门外就传来朗笑声。李音白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两个约二十岁左右的王孙公子。
“原来谢兄也在!倒是让清宴好找啊!”身着紫衣的男子手执折扇,抬手就要揽上谢珞的肩,被对方愤怒地一瞪,才无辜地摊摊手。这人虽然轻佻,但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世家子的风。流贵逸,微挑的眉目幽幽传情,未语先笑,显得有几分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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