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儿,你这媳妇没看走眼!往后可不许欺负了她,不然朕可饶不了你!”
谢珞回神连称不敢。心底暗叹,她算计来算计去,哪轮得到自己欺负她?
“李闲多谢皇上!”
敏贵妃也很高兴,笑着拉着她手说:“先别急着谢,你不是想要墨宝吗?和皇上说说你想求些什么字呢?”
“是啊,得了朕的墨宝你再谢恩不迟。”
李闲见皇帝心情大好,扶手曲身就是盈盈一礼,婉转如歌的话语悠悠传开:
“求皇上明鉴:民女自五岁起便与弟弟相依为命,为生存不得已而抛头露面四处行商。幸得皇上治下开明,民女以一女子身份从商,勉强支撑起了一个家。但民女自知全大唐比民女姐弟身世更悲苦者还有许多,只望那些女子也能如民女一般,为求生存,也能光明正大地从商!”
掷地有声的话落下,殿里一阵寂静。
谢珞的手蓦地握紧。
今天的刺激好像有点大……
不过,她想求个光明正大行商的名头,倒是让他又气又无奈。难道,她是担心嫁给自己后会限制她的自由?还是说担心自己介意她的身份?
他不由得凝目定定地望向她,手握成拳。
李闲心里也略略忐忑着,皇帝沉默这么久,难道是不同意?也是,这个大唐国民风虽然开放,女子地位却还没高到武周那个时候。想想几千年的压迫,怎么可能只凭自己一个请求就提高?
但她确实从未放弃过自食其力,就算往后李宇能养活自己,就算嫁给了同样能养活自己的谢珞,她也绝无可能一心依赖着他们。
并非因为想做什么女强人,也并非什么新世纪来的女性就要自强自立……她不过是想寻一个自由,寻一份开心罢了。
前世她可谓是事业有成,可她却不快乐。唯一牵挂的弟弟因心脏患病常年住院,她忙着工作,没有时间陪。最终她被人背叛,还连累了他和自己一起死去,如今再世为人,她怎么也不会再轻易被人炮灰掉的。
以后,她会继续养活他们的家,但也绝不会扔下李宇。鱼和熊掌能双得,为何不享受?
正胡乱想着杂七杂八的事情时,皇帝突然仰头大笑。
李闲仿佛能听到一阵松气声,看来紧张的不只是自己啊!
“李闲,不错,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朕心甚慰!既然如此,那朕就赐你‘第一女商’四字,希望天下穷苦的良家女子都能如你这般坚强自立,不受他人欺侮!”
李闲心下暗喜,毫不犹豫地叩头谢恩。
谢珞见状,身姿利落地撩起衣袍跪在她的身旁,抬头挺胸朝皇帝说道:“皇上,臣请求皇上为臣和李家姑娘李闲赐婚!”
“哦?呵呵……你这小子终于能收心了,朕不成全你,你岂不把朕的后宫给掀了?也罢,朕就成全了你罢!”
谢珞携着李闲再次叩恩。
李闲和他有了约定,自然心中有底,现在只不过是过过形式而已。
皇帝转头看向旁边的李音白,收起笑容,肃言道,“你也该成亲了。”
被点名的李音白垂身恭敬地低着头,低低应了声。
看他这模样,皇帝再多的话也失了兴致,意兴阑珊地挥挥手。
好在这并未影响他泼墨挥豪。
李闲小心翼翼地棒着“第一女商”出了宫,回头望了眼巍巍皇城,暗自吐了口气。
身旁的谢珞见她这样子,不禁失笑:“刚才看你冷静自持的样子,还以为你不怕呢!”
李闲白他一眼,低声说道:“我只是觉得那里头的气氛太过压抑,再富贵荣华也实在活得不够痛快!”
谢珞挑眉偏头睨着她,棱角分明的脸柔和下来,隐隐浮起一丝丝笑意,垂在身旁的手捉着她的纤细。
李闲讶异地瞪了他一眼,想抽回来,无奈他就像块牛皮糖,怎么也甩不开,只得放弃。幸好,借着宽大的袖子掩盖,旁人倒是看不清。
上马车时,谢珞扶着她的手,凑在她耳旁低声说:“闲儿,我答应你,此间事了,我便带你去江南寻一处山清水秀觅个清净快活罢。”
☆、第52章 只是大哥
第52章只是大哥
皇帝赐名“第一女商”,李闲和玉妆楼一日成名。 X里头的商机,她自然不可能放过。
何况,她如今虽是女性,却得皇帝金口玉言,可以光明正大地“奉旨开店”了!
年后的开市的一个月内,玉妆楼在周遭几个州遍地开花,十家分店如春笋般冒了出来,文墨四处奔波,分身乏术。
幸好,从打算开店到现在,她培养的人手基本可独挡一面,新店开张,便赚个了个满盆金钵。
没过多久,女商李闲奉旨开店之事传遍天下,家喻户晓。
顺带着,她的事也成了更多贫苦女子的励志故事……
“主子,你把那些前来投奔的女子都收了,咱们能放下那么多人吗?”文砚兴冲冲地自门外进来,嚷嚷着。
李闲正在看文墨传回来的书信,凉凉地瞥她一眼后,又埋下头看信去了。
文砚嘴里没停,抱怨收的人多,花销也大了,还不好管教……
等她吧啦吧啦得口干舌燥时,李闲这才收起手里的信件,神情认真地看着她:“你要真觉得累,不如去帮文知准备嫁妆。”
文砚满脸疑惑,懵懂地问:“嫁妆?谁的?”
“……”
文砚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惊悚地瞪圆着双眼:“……主、主子……”
“自己去找文知吧。”
刚打发了文砚,一道天青色的身影便闪了出来,正是一个月不见人影的文墨。
还未起身招呼,便是披头一句:“你真的要嫁给他?”
李闲叹了口气,知道终究还是欠他一个解释,索性放下手中的书信,起身给风尘仆仆的文墨倒了杯茶。
两人在靠窗的小榻上盘腿坐下,悠悠地饮了口茶才缓缓说道:
“宇儿过几日就要入场会试了,其实他能走到这一步已属不易,毕竟,我们只不过是一介商贾。但是能走到这里,甚至就算是中了进士,背后无人依靠,只怕也不长久。”
文墨深深地望着她,一眼不眨,语气十分肯定:“这不是你的理由。”
李闲瞥了他一眼,悠悠一笑,清丽的眸子异常晶亮:“果然瞒不过你。”
她顿了一顿,说,“不过那又如何?反正都要嫁人,我不如找个认识的,有利于我们的。”
文墨剑眉微微皱起,良久,有些不确定:“你和他达成了协议?”
“呵……算是吧。”李闲讶然一笑,没想到被他猜出来了。她想了想,最终还是把当初和谢珞约定的事情讲了个大概。
“既如此,主子也不可如此草率,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何况安国王府一团混乱,二皇子与五皇子现在又势同水火,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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