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石家马车撞的人,石家自然不认的。
那上门讨说法的有一个姓毛的小子,胆子大得很,当时就跟石家人起了冲突,伤了石家的一个管事,后来就被石家人捉住了,以伤人罪送到了衙门。
本来关几日就可以出来了。
那可毛家人闹得更厉害了,还有个毛家老太太,听着孙儿入狱,一口气没提上来,就那样去了。
事情越来越糟。
对外人来说,权当看个笑话,乐一乐便过了。可对于那毛家人来说,却是家破人亡的大事!
一开始被撞伤的正是入狱的毛姓小子的亲娘,撞伤后又发了旧疾,人没了。所以这家人才来石府讨说法的。
毛家大人是想再讨些银子,做个安葬费。那毛家小子,却是真真来问罪的。
上辈子这事发生时,崔荣华还是娇滴滴的大小姐,这等事听大人说起,也没放在心上。纵然是那毛家人死光了,这等事在京中也惊不起水花的,可这事后不到十天,京中就闹起了天花……
那时,崔荣华被拘在家中,可听说染了天花的都送到城外了,那里离乱葬岗极近,死了就往乱葬岗一扔,用火烧过便是。
崔荣华为何会想起这件事呢?
因为,石家姑娘就是染了天花后,还没有城外就死了,不曾嫁娶,自然是不能入石家祖坟的,只挑了片荒山,葬了下去。
说起来也是可怜。
直到半年后,大伙才知道那场天花跟毛家入狱的小子有关,那毛家小子因为家人都死了,出狱后便来报复了!
与那毛家有了旧怨的全死了,一个没跑!
崔荣华半夜做的就是个梦,她在梦里不光看到了染了天花的人的死状,还看到了毛家小子的家人是怎么一个一个死的,多少跟石家若者那天去石家做客撞人的人有关。
平头百姓哪里斗得过官家。
崔荣华躺得难受,转过身子侧躺着,下午时,她隐约是记起了天花的事,一会又忘了,若不是做了这个梦,她还不知这天花的前因后果呢。
本来,崔荣华若只记忆天花之事,只用在石家姑娘生辰宴当日与石家姑娘产一说,让她小心些,便也罢了。可如今知道了整件事,又想毛家人一家死绝了,心中有些不忍。
不过,她也没急着相帮。
她先让阿宁打听打听,这街西头那边是不是有个姓毛的人家。
为何要这样做?
自然是因为崔荣华现在没法确定这梦中的事是上辈子发生过的,还单只是她的一个梦。天花是真的,可梦中的人……
崔荣华确实是不知道的。
次日。
崔荣华早早的便起了,催着阿宁出了门,她反复叮嘱阿宁:“一定要打听清楚,便是多打听几家也是无妨的。”
说着,还给了阿宁几绽银子,“若是晚了,就在外头吃。”
“是。”
401 要出门了
阿宁收拾一番,便出了门。
早上出门的除了阿宁,还有崔忘忧主仆,因为有崔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一道,这主仆两之前打的主意落空了。
崔老夫人觉着,既然要去寺里烧香拜佛,那可得早起,昨夜就跟嬷嬷说过了,早些起,将崔忘忧带到寺里,这样才好。
嬷嬷自然照办。
以至于崔忘忧等人离府时,天才刚亮。
崔忘忧一脸郁闷的坐在马车里,画眉垂着头,也不敢出声,生怕惹得崔忘忧不快。
崔忘忧去了相国寺,本以为自己已经算早了,可到了求姻缘的那处,便惊呆了,这处求缘姻的无名院人山人海,人都排到外面来啦,挤都挤不进去。且不说,这还是叫号的,眼前这些人若想进去见大师,起码得五日后。
她想了一会,寻了画眉,“去找个小师傅,使些银子,看能不能先时去。”崔忘忧这会手里是有闲钱的,老夫人近段时间格外宠她,银钱并不缺。
她每月足有二十两呢。
于是,便拿出五两,交给画眉,让她去试试。
画眉去试了,可银子还没拿出来,就听小师傅道:“这位姑娘,若是求缘姻,小僧也没法子,这人实在是太多了,您还是去排号吧。”
这个不行,画眉便想着换一个问问。
谁知,不管是哪个,听到求姻缘的,都避得远远的,师叔祖本就够忙了,他们这些侄孙再去打扰,说不准备要罚抄几百遍经书呢。
师叔祖的脾气可不啊。
画眉自然是空手而归,没办成崔忘忧的差事,崔忘忧见了很是失望,不过也没法子,便让画眉去排了队,自己回了厢房。
—
阿宁早上出府,到天黑时才回,一回府便去找崔荣华复命了。
“可有这人?”崔荣华问。
“奴婢寻了一天,到是打听出几家姓毛的,却不知是不是小姐要找的那家。”阿聍道,“一共三家,奴婢都去敲了门,可只有一家开了门,是个中年妇人,才问她家几口人,她就将门给关了。”
“三家吗?”崔荣华轻声道。
“是呢,小姐,要不奴婢明天再去打听打听。”阿宁问。
崔荣华想了想,然后摇摇头,“不必,明日让小厮去,你毕竟是女子,终究是不太方便。”
“为小姐分忧,是奴婢的福气。”阿宁笑着道。
崔荣华也笑了,“还没吃吧,小厨房里热着菜,特意给你留的。”
又过一日。
小厮总算是打听清楚了,三家姓毛的,第一家似乎搬走了,已经一月不在京中了,第二个就是一家子,一共六口人,第三家就是那个中年妇人,家中就三口人,除她外一老一小。
那城西头姓毛的,也就这三家了。
崔荣华听过后,便将目光放到了这第二个身上,六口人,有老有小,这个是最像的,至于是不是,得去亲眼瞧一瞧。
离开石姑娘的生辰宴也就一天了。
崔荣华想了想,招来了小厮,跟小厮说了几句,小厮连连点头,得了赏银后,高兴的退了下去。
“小姐,那姓毛的到底是什么来头?”阿宁不禁问道。
叫小姐这样上心的人家,应该不是简单的。
崔荣华看了阿宁一眼,“只个平头百姓罢了,好了,这事你就不要问了。”
“是。”阿宁虽然心里好奇,可却不敢再问了。
又过一日。
崔忘忧终于从相国寺回来了,她回来时脸拉得老长,没有一丁点高兴,去了相国寺三日,这姻缘到底是轮到她,可恨,她排的号在四日后。
相国寺的和尚越来越不靠谱了,崔忘忧心道。
崔老夫人问起这姻缘如何时,崔忘忧一直扁了嘴:“那寺里别处不如何,就这求姻缘的院子人山人海,画眉还是好不容易挤进去的。祖母,您说说,那和尚也忒懒了,一天就三个时辰,这哪里心得过来。”
崔老夫人道:“谁叫它准呢,这也没法子,那不光有求姻缘的,还有求子的,格外灵验啊。”所以这香火才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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