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夫人说完,又硬邦邦的加了一句,“你是聪明孩子,这事你该知道。”
安娉婷确实明白,可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可想不想又是一回事。
安国公夫人道,“明日我进宫,与娘娘好好说一说。还有安宁郡主,也太放肆了,娘娘知道定不会饶她的。”
这是准备去宫里告状去了。
“娘,您就不能为了我,好好跟姑姑商量商量吗?”安娉婷哀求道,“这次流言传得极快,整个京城都知道了,别说端王府了,一般的人家谁敢要我?娘,难不成你要将我远嫁吗?我可不想去那些偏僻的小地方,没娘家人,嫁过去病死都没人知道。”
安国公夫人听到这话,疼得心里一抽。
“这事,明日进宫再说。”安国公夫人咬咬牙,说道。
“娘,我可全靠你了。”安娉婷抱住安国公夫人,轻声道。
“娘知道。”儿女都是债啊。
—
任家。
安宁郡主等了整整一天,却不见安国公府的人上门,次日又等到午时,还不见安国公府的人上门,心情更差。
任莺儿坐在安宁郡主身边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
安宁郡主现在没功夫管她,叫了下人过来:“叫你们盯着安国公府,怎么样了?”
“安国公夫人今个一早进宫去了。”下人小心答道。
“蠢货!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本郡主?”安宁郡主脸色难看。
“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啊。”下人跪下,“郡主说等安家人来了再通告,奴才……”
“滚!”安宁郡主一脚踹去。
下人被踢中胸口,惨叫一声。
任莺儿悄悄往外移,整个人都缩着,生怕安宁郡主发现她。可惜,等她移到门口的时候,安宁郡主还是看到了她。
“莺儿。”安宁郡主冷冷道。
“娘。”任莺儿缩成一团,声音极小极小。
“你是没吃饭吗?”安宁郡主脸色极冷。
“娘。”任莺儿声音大了许多。
“本郡主要出去,你去换身素净的衣裳,随本郡主一起去。”
“是。”任莺儿赶紧去换了身浅色的衣裳,乖乖的站在安宁郡的身边,一起去了门。
安宁郡主去了夏家。
这天,是周氏的头七,也是周氏下葬之日。
夏家的门房看到安宁郡主,眼皮一跳,赶紧使了人去了里头报信。
夏谦跟夏玉郎正跪在丧堂,为嫡母烧纸。
这日来的了除了安宁郡主,还有崔荣华,她知道周氏的死讯后,也接到了周家的丧贴,当然,不是她接的,是夏夫人送到她娘手上的,她跟着一起来了。
本来崔大太太是准备一个人过来的,可崔荣华想见见夏福泽及成嬷嬷,嫡母新丧,说起来夏福泽该守一年的孝,她过来瞧瞧。
崔荣华给周氏上了柱香。
周尚书下狱之后,周若雪的结果算是好的,夏玉郎没有休弃她,她还是夏家的夫人,没有被病死,没有送到乡下的庄子上,还像以前一样,谁见了不赞一句夏玉郎有情有义。
可大伙也知道,周氏并不开心,她为了周家的事,将自己累死了。
可怜啊。
夏玉郎的名声却是更好了。
算起来,夏玉郎是在吏部当差,还是三品官呢,才三十多岁,前途不可限量,又没有嫡子,若是嫁进来,生下嫡子,那地位稳当当的。
所以,来祭拜周氏的人还真不少。
夏福泽看到崔荣华,高兴的很,不过,因为这是周氏的灵堂,他不能表现的太过高兴,只能憋着,脸上的表情就有些怪。
崔荣华见了,伸手将夏福泽的嘴角往下压了压,“这样就好了。”
夏福泽嘴角又想往上翘了。
崔荣华道,“我们去外头说话。”屋里人太多了,“你知道哪里有清净的地方吗?”崔荣华本来就是过来看人的,现在客人多,少她一个没关系。
“这边。”夏福泽拉着崔荣华往外走。
刚走出门,就看到夏玉郎冷着脸,匆匆往外走,他脸上的冷意,是夏福泽从来都没有看到的。
这是怎么了?
夏福泽有些担心,他扭头对崔荣华道,“我去瞧瞧我爹,夏姐姐,我等会再寻你说话。”说完,便小跑着跟在夏玉郎身后。
灵堂里的夏谦自然没看到夏玉郎脸上的表情,不过,他透过窗户看到夏福泽急匆匆的往外跑。
夏谦跪不住了,立刻站了起来。
从人群里钻了出来,跟在后头,没一会,也跑了起来。
崔荣华叫来阿宁,“你跟着去瞧瞧出了什么事。”她有点不放心,虽然这是夏家,可刚才两个孩子往外走,也没人跟着,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崔荣华说完,又改了主意,“算了,我也去瞧瞧。”
“小姐,那是外院,您可别去啊。”阿宁拦着。
崔荣华皱着眉,“好,那你先去瞧瞧。”
“是。”阿宁提着裙子匆匆去了。每当这时,崔荣华总会感慨,姑娘家出门总不如丫环便利。
—
夏府外头。
安宁郡主跋扈的看着拦着她的夏家门房,“给本郡主滚开!”
夏家四个门房死死拦着安宁郡主。
安宁郡主与周氏的恩怨从少女时就结下了,说起来还是因为夏玉郎,后来,安宁郡主三番两次让周氏落胎,导致难育,这些周氏都记着,后来也报复回来了,安宁公主降为郡主,这就是夏家的功劳。
两家几乎是死仇,安宁郡主这个时候上门是为了什么,显而易见。
450 不可能!
安宁郡主本就跟周氏有仇,周氏的下葬这日,这安宁郡主特意过来,定是找麻烦的。
夏家门房死死拦着,半步不敢让。
安宁郡主自然不是一个人来的,出门都带侍卫,她见夏家门房不识趣,冷冷一声,“来人,把他们弄开。”
“是。”带来的侍卫足有八个,人高马大的,夏家的门房被侍卫捉了,然后押到一边,安宁郡主轻哼一声,“好好教训一顿,有些奴才,就是听不懂人话。”
在夏家的府上,打夏家的下人。
这些侍卫还真不敢,夏尚书是兵部尚书,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人物,而且,现在是夏家没有听到动静,若是知道有人闹事,那护卫几十个是少不了的,他们这些侍卫才八个,哪是人家的对手。
他们也是惨,做了安宁郡主的属下。
所以,安宁郡主下命后,他们也只是将人弄到一边,并没有下重手。
安宁郡主进了夏府,也没有注意到这些。
她走了两步,发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不由皱眉,回头道,“还不跟上来,在后面磨蹭什么呢。”
语气很是不耐。
一个小小的身影跑了过来,乖巧的站在安宁郡主的身后,仔细一看,原来是那任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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